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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互动


层层遮掩的床幔里,司研清被周岁野压制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冷淡的眼眸微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月光从床幔缝隙间落下,将少年抬起的眼睫渡上一层冰雪般的银边,凛然高不可攀。

        周岁野眼眸暗了暗,目光扫过那只被他握着的伶仃脚腕,回头看他:“我觉得……这应该是很明显的事。”

        司研清动了动脚腕,没挣脱:“放开。”

        意料之中的一句冷嗤,周岁野不但不生气,反而暗沉的眼眸里带了星点笑意。

        他在这个破村庄等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了让他一见钟情的小妻子,就连发起火来都让他觉得满意。

        他勾起身下人的发丝绕在指尖把玩,散漫腔调的语气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哄人:“宝贝,不要生气,我只是…见到你太高兴了……”

        “宝贝”两个字无异于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司研清难得失态地睁大眼,随后耳尖红透。

        又来开他玩笑!

        他冷眸含怒,被压在背后的手从腰封勾出符咒往周岁野身上丢,周岁野也不恼,甚至攥住他的手腕,带着他往自己身上贴。

        结果无一意外全被组成周岁野身体的那团黑雾吞噬干净,没有发挥出一丝作用。

        司研清面色微沉:“你到底是什么?”

        虽然那些符咒算不上顶级,但十多张也够受的,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种角色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现代人的瘴内。

        那天荒山山顶除了胡东、陈燃,究竟还有谁。

        见人不闹了,周岁野手肘撑在床上,托着下巴笑了,那双凌厉漂亮的丹凤眼微微垂下,注视着司砚清:“我以为你早将我铭记于心,不然…你来这里干什么?”

        周岁野慢慢道:“你不知道吗,这座私塾,全是我的祭品。”

        只不过在过去的漫长时光里,他对这些人从不感兴趣。

        偏偏今早,私塾的第一缕阳光落下,眼前人眉眼低垂,坐在一片光晕里翻书写字,他突然就明白了,这么多年的等待,只是为了与这个人相遇。

        周岁野轻笑着,指尖拨弄司研清长长的眼睫,靠近了道:“所以你合该是我的小妻子。”

        司研清冷着一张俏脸,看着满面春风的周岁野,残酷道:“我是男的。”

        周岁野差点当场裂开。

        他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危险:“这里是女私塾。”

        司砚清冷漠道:“但我确实是男子。”

        怕对方不信,司砚清指尖微微收紧,仿佛做了什么决定,手指往下摸索着解开腰封外衫,只留一层雪白的亵衣,依稀能够看出下面是平坦的胸腹。

        周岁野:……

        这确实出乎周岁野的意料。

        为了防止男扮女装的事件发生,女私塾入塾检查十分严格,他目光落在那薄薄一片的亵衣上,隐约能看到下面细腻雪白的皮肤和粉色……

        他像被烫到般,猛地收回目光,盘起一条腿坐到一边,强行淡定:“管他男的女的,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不在乎。”

        司砚清正在理衣服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他,目光里有些难以置信,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地拢着衣服往外走。

        谁知还没出得了最外层的床幔,司砚清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瞬间被猛地拽回来,跌坐在周岁野腿上。

        周岁野下意识将人抱个满怀,挑眉:“舍不得我?”

        这熟悉的展开让司研清扶额,看来姻缘结在瘴内的作用和外面没什么不同,唯一区别就是在里面是他被拉向周岁野。

        他推开对方,从腿上下来,周岁野这次倒没故意拦着不放,俯身来看他:“害羞了?”

        司砚清转身就走,隐约间又感受到那股力量要把他拉回去,只好抬起手,搭了一个手指在对方手臂上。

        目光扫过那根细白指节,周岁野眉头微微一挑:“怎么还撒娇。”

        司砚清:……

        司砚清看向一侧的床幔,面色很冷:“随你怎么想。”

        周岁野不乐意了,撩起眼皮:“那我想我们现在就成亲,也行么?”

        他一脚盘坐着,另一只腿垂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点地。

        司研清冷眼看着,不明白失忆怎么就能把人的性格改成这样,又隐隐约约觉得这腔调作风有些眼熟。

        很久之后司研清才反应过来,这俨然就是前世两人刚见面时的周岁野。

        但现在四五更天,隔着几道床幔外就是熟睡的青葵,他怕再这么说下去,指不定就把人吵醒:“我要休息,你下去。”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周岁野掀起眼皮,打量眼前就连睡觉也规规矩矩的人,不知在想什么,竟真的勾了勾手指,椅子随之飘过来。

        他拽到身前,坐下翘了个二郎腿。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两人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司砚清隐隐又感到那股无形力量,咬着舌尖,里侧的手用力拽住床单。

        忽然,视野里出现一只五指修长的手,周岁野桀骜不驯的声音传来:“手。”

        司砚清微怔,差点以为对方已经想起来了,但接触到那双眉眼里陌生的眼神,心又沉到谷底。

        他将手搭上去:“一个时辰就好。”

        周岁野耷拉着眼皮,看掌心明显比自己小了一圈、却更细腻白皙的手,漫不经心开口:“知道的这么清楚,还说不是你做的。”

        周岁野笑了下:“想和我牵手不用这么麻烦的,你要是不愿主动,可以碰碰我的手背,我来牵你。”

        司研清:……

        司砚清揉眉心:“闭嘴。”

        等到他躺下时已经快接近破晓,书院又要早起,因此躺了没一个时辰私塾便响起晨钟声。

        两人还要再牵几柱香的手,但晨起时间有限,司研清便让周岁野勾着他一束发丝,好方便自己收拾衣服。

        衣服不若现代衣服简单,层层叠叠的许多系带,司研清低头整理了会一团乱麻,下意识看身边人一眼,却见周岁野垂着眼睛只顾勾着他发尾打量。

        他只要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请青葵进来。反正只是外衫,又不是真的古代,没什么打紧。

        青葵迷迷糊糊地才醒,揉着眼睛进来,几下功夫系好又拍了拍,嘟囔:“就没见过你这么娇气的人。”

        司研清:……

        谁知下一秒,系得漂漂亮亮的衣带无缘无故全部散开,青葵“嗯?”了一声,直接醒了,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又重新系。

        青葵看不出来,司研清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警告地看了旁边周岁野一眼。

        周岁野本来脸上没什么表情,见他望过来,一挑眉头:“看我做什么?”

        除了司砚清没人能看见他,因此现在司砚清和他说话不能太明显,只好指了指衣带暗示他别太过分。

        结果等青葵这下刚系好,不仅外衫衣带开了,连里面的衣衫都散开了。

        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吓得青葵轻呼一声,揪住司研清的宽大衣袖就往后躲:“卿、卿卿,该…该不会是……传言里的师兄师姐回来了吧……”

        周岁野轻飘飘扫过司研清衣袖上那几根粉嫩手指,心间微动,几阵冷风就吹了过去,吓得青葵差点又哭了。

        司研清只好悄悄用铜钱弹开一扇窗:“昨夜窗户没关罢了。”

        青葵被他安慰地稍微心定些许,又战战兢兢指着衣带:“那它……它们怎么……”

        想到某个罪魁祸首,司研清脑袋疼:“你忧思过虑,心神不定而已。”

        青葵又想到昨晚有人去世的事,心里堵得难受:“那我这下帮你系好。”

        司研清抬起手拒绝:“马上晨读要迟了,你先回去收拾书。”

        这确实重要,青葵一拍脑袋赶紧回去了,只剩下两人在屋内僵持。

        司研清冷冷看他:“好玩吗?”

        周岁野故意晃了晃刚才让衣带散落的那根手指,慢里斯条道:“你和她一男一女,非亲非故,当着相公的面,让人家给你系衣带,难道我不该生气?”

        司研清十分无语,反复提醒自己这人早失忆了,根本说不通,便冷着嗓音反问:“难不成还能指望你帮我系?”

        司研清下意识把眼前这个周岁野当做进瘴前的周岁野,若是他,肯定不可能系的,但眼下这人偏偏是失忆的,还真的往前一步,帮司砚清系起来:“你欠我次人情啊。”

        这厚脸程度让司研清长了见识,干脆走到窗边坐下,冷淡眉眼扫过周岁野:“那得看你系得如何。”

        周岁野有1米95,司研清虽然1米8算不得矮,但跟周岁野比起来还是只到他肩膀处,就算站着系衣带,周岁野也要弯着腰。

        眼下司研清故意坐下,确实存了难为周岁野的意思。

        两人早已不用接触,司砚清坐在窗边,看着周岁野几步走过来,弯下腰,随后推开窗户,正纳闷,就被周岁野措不及防握着腰提坐到窗台上。

        司研清一怔,扶住窗台就要下去,却被周岁野按住肩膀,靠近道:“晨读的学生过来了,你要是再挣扎,就只能让人看到你衣带散乱的样子了。”

        司研清咬牙,但也无可奈何,只好攥着指尖没动,让他系了。

        恰好晨钟响起三下,离晨读还有一炷香时间,司研清提起书袋,看都没看周岁野一眼,去了学堂。

        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晨读还没开始一刻钟,就被先生拍着桌子打断了,不同于昨日的白衣温润,今天一身黑衣整张脸都阴沉沉的。

        他使劲拍着桌子:“昨天课上怎么叮嘱你们的,结果晚上就犯,你们廉耻心呢?让你们进私塾是为了读书不是更好的勾引男人!”

        相比于昨天,这话骂得很是难听,有几个女学生没忍住掩在袖子里擦泪。

        先生全然不顾,直接取消了今天的晨读,组织大家去看被吊在围墙边上的那对男女,以儆效尤。

        这方法实在太残忍,大半女学生已经被吓哭了,司研清其实不止一次怀疑眼前的这位先生就是胡东,毕竟同是老师的身份很符合胡东生前走马灯。

        终于,一路人磨磨蹭蹭到了两处私塾的交接墙处,远远看到一根红色竹竿上挂着两个人,被风吹得晃悠悠的,走进了才发现红色竹竿是人血染红的。

        周岁野一直跟在旁边,见状微微皱眉,抬手挡在司研清眼前:“闭眼。”

        司研清觉得莫名其妙,用眼神示意:你在做什么?

        周岁野有些意外:“隔壁男的都被吓得哇哇哭,你看起来娇生惯养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司研清不想和他讲话,正巧去看热闹的青葵回来了,吓得眼圈都红了:“卿卿,你别去看,好吓人啊,怎么会有这样不听先生话的学生……”

        司研清眼神微深,见她埋怨、害怕的神情并不像作假,突然问道:“你认识他吗?”

        青葵没多想,以为是姐妹间的八卦,压低声音边走边说道:

        “那个女的是我们师姐啊,往常最听老师话的,没想到……”

        “男的不认识,先生天天叮嘱我们别跟隔壁接触,我哪儿敢啊。”

        司研清停下脚步,看向一旁讲得起劲的青葵,明明昨晚跟情人幽会眼都哭红了,今早面对情郎的尸体却一副陌生模样,甚至还跟别人一样认为这两人才是一对。

        他便问她:“你还记得昨晚做什么了吗?”

        青葵莫名其妙:“记得啊,我们不是在一起读书吗,后来读累了,我睡外间你睡里间啊。”

        青葵开玩笑道:“卿卿,该不会是你读书读傻了吧,这都能忘。”

        周岁野察觉到他似乎状态不对,看过来:“怎么了?”

        想到周岁野是后半夜才出现的,这些事情他并不知情,司研清便摇了摇头。

        等到夜深人静时,司研清带了面具出门,他打算去找那位先生。

        虽然不确定他是不是胡东,但不妨碍先下手为强,趁黑探一波虚实。

        周岁野跟在他身旁,眼眸有些沉,长腿踩在墙上挡在他面前:“三更半夜,你要去哪里?”

        “私塾晚上是不能出门的,你不知道吗?”

        正在司研清沉默间,又有一个女生小心翼翼往交接墙哪里跑,他怕周岁野不跟过去又出发姻缘结,拉着他就跟过去:“我们过去看看。”

        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柔软触觉,要拒绝的话被周岁野咽了下去,脸上表情也是冷冷拽拽的。

        心脏却砰砰直跳。

        这还是小妻子第一次主动牵他。

        然而出乎司研清意料的是,交接墙处并没有什么稀奇事情发生。

        一切都如前夜那般发展,一对男女你依我侬,随后被第三方发现。

        甚至这次的女主角还是青葵,司砚清意识到可能这就是瘴的重要剧情,不完成就不会继续走下去,他便不再出手。

        果然,第二天,这一对幽会对象被告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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