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又见风二爷

“父亲，可是有鸢儿的消息了？”

        看着急匆匆走进他书房的凤鹤啸，凤展辰立刻站起身。

        “鸢儿的消息还没有，反倒是我们国公府，如今在上京声名大噪！等明日上朝，你做好思想准备！对了，你那个母亲，气晕过去了！”

        凤鹤啸气呼呼地坐下，结结实实地喝了一大杯茶后，把有关姬氏的流言告诉了凤展辰。

        这个姬氏，自己现在还不能动她！清儿被她排挤到庵里，自己也只能忍着！真真是，憋屈死他了！

        听完凤鹤啸的话，凤展辰眉头一皱：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生母，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他并非姬氏亲生，但姬氏并不知情，对他也还行。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对付姬氏。

        虽然，这些风言风语，对他们父子没多大影响。但是对于姬氏的名声，是有很大损害的。

        “我去看看她吧！好歹，她也算我名义上的母亲！至于鸢儿的事，让百煞阁加派人手！”凤展辰说完，缓步走出了书房。

        万花楼的花魁大赛已经结束，媚姨娘让那个卖猪肉的男人，把票选出的花魁春菊和冬菊，原路返回送到了国公府大门口。这就是明晃晃地，再次把姬氏的脸面踩在地上磨擦。听说，姬氏一看到跪在府门前，被街上之人指指点点的两个丫鬟后，又晕了过去。

        而凤清鸢决定，后天一早就返回空桑山。至于母亲虞氏，她暂且不打算去庵里找她。毕竟，这段时间姬氏的人盯得紧，就让媚姨娘派人去报个平安吧！

        不过，回空桑山之前，还有一件事急需处理，那就是水云轩的开张。

        水云轩，原本是一家濒临倒闭的客栈，叫安平客栈。老板和媚姨娘是旧识，凤清鸢借此以极低的价格买下客栈。简单装修一番后，就弄成了酒楼的模样，取名水云轩。

        她决定把水云轩的开张之日，定在明天。需要的人手，已经让媚姨娘去安排，其它事宜，就交给灵儿去办。毕竟，她和崔嬷嬷，都不适宜抛头露面。若是让姬氏的人盯上，那就麻烦了。

        “公子，人都带来了，你是否亲自过目？”

        水云轩一楼大堂里，媚姨娘领进来二十多个人，男女老少都有。

        “姨娘挑的人，我自然是放心的！你们的情况，我大致也知道。那这样，明天一早，我们酒楼就要正式开张了！忠叔，以后你就是水云轩的掌柜。小夏你们四个，暂时先跑堂吧！金簪，你就负责管账。江彦，你挑选几个功夫不错的男子，以后水云轩的护卫任务，就交给你了！至于后厨……”

        凤清鸢看着他们，有条不紊地吩咐道。

        第二天，水云轩门口热闹非凡。

        因酒楼是新开张，为了吸引顾客，风清鸢和灵儿，特意让媚姨娘从万花楼里选了几个出挑的姑娘，戴着面纱，在门口做宣传。

        “爷，前面堵死了！我们是把人群疏散，还是绕道？听说，今天是水云轩的开张之日，酒楼门前挤满了人。”

        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停在水云轩附近，左右全是护卫，马车上的“寒”字，尤为醒目。

        酒楼前的路被堵死了，冷翼觉得，他们要么绕道，要么把人群疏散。但是，绕道？让他们王爷绕道，似乎不太现实。

        “水云轩？这名字不错！正好，本王也饿了？就进去看看吧！”

        马车里的慕瑾辞睁开眼睛，右手摩挲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说道。今日的他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锦袍，腰间挂着一碧色玉佩，头上只简单的戴着一个束发镶宝金冠。

        “可是，我们都回上京两天了，至今还没回过王府。刚刚管家来报，说萧侧妃早早备了宴席，要为爷接风。”一旁的冷枫开口。

        “哼！侧妃让本王回府用膳，本王就要回去吗？她是仗着谁的势？”

        慕瑾辞冷哼一声，直接起身，掀帘下了马车。

        而此时的安国公府，凤展辰和凤鹤啸刚下朝走进书房，一个黑影就出现了。

        “主子，有消息了！百煞阁的兄弟发现两年前被赶出府的崔嬷嬷，突然现身上京，频繁出入万花楼。刚刚，又看见她带着银簪去了今日新开张的水云轩。难怪我们迟迟没有发现她们，原来是她们身边有高人。此人的化妆术出神入化，足可掩盖真容。”

        凤展辰听完，心下一喜。

        如此看来，找到鸢儿就简单多了，崔嬷嬷和银簪一定知道鸢儿的去向。况且，既然崔嬷嬷她们都用化妆术掩盖了真容，那鸢儿定然也是如此了。

        “来人！备车，去水云轩！”凤鹤啸听完暗卫的汇报，直接转身冲向书房门口。

        “父亲，不可！你又糊涂了不是？你这一去，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可都瞒不住了。还是我去吧！正好，表哥姬羽多次约我喝酒，我都没时间去。今日，我就约他去水云轩喝酒！来人，去丞相府请姬公子，就说我在水云轩等他！”

        凤展辰一把拉住凤鹤啸，随后吩咐下人。

        想想儿子的话，凤鹤啸也觉得有道理。这么多年，他都忍过来了，岂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坏事？

        于是，他默默转身坐在书桌前，暗自发誓：这些年，姬家和萧家让清儿和鸢儿吃过的苦，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你说什么？王爷不回府用午膳了？他都回上京两日了，竟迟迟不回府。难道，是被什么女人绊住了脚？”

        寒王府里，侧妃萧紫雪摔了茶盏，满眼怒火。

        王爷这是何意？莫非又有了新欢？府里这个半死不活的，就已经够她烦心了。若再来一个，那她这辈子，还有机会坐上寒王妃之位吗？

        “凤清瑶今天怎么样了？”萧紫雪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后问道。

        “回侧妃，王妃今日只喝了一碗莲子羹，可是全吐了！听她房里的墨竹说，王妃昨晚……又吐血了！”丫鬟香草压低声音说。

        萧紫雪听完，心情好了许多。这样也好，只要王妃还活着，她就有机会。若是王妃突然病死了，她暂时又不能被扶正，那到时贵妃又安排个新王妃进府，她就彻底没指望了。

        看着外面的晴空万里，萧紫雪眼里却阴云密布。成为寒王妃，是她此生唯一的梦想。慕瑾辞，是她萧紫雪的，只能是她的。

        此时的水云轩内，早已热闹非凡。无论是大厅里，还是一二楼的雅间里，都已是座无虚席。

        一楼的正中央，是一个圆形的台子，有一位六七十岁的老者，正在抚琴。他的身后，是一座小型的假山流水。客人吃饭喝酒的时候，耳边是悠扬的琴声，还偶有水流的叮咚之声。

        “妙哉！这水云轩的雅间布置，我喜欢！饭菜和美酒也甚合我的口味！只是，这弹琴的，若能是个妙龄女子，就更舒心了！”

        二楼的某个雅间里，一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掀开帘子，走出去，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抚琴的老者，摇了摇头。

        “表哥，你这就错了！这老者的琴艺，出神入化，岂是一般吟诗弄曲的小女子可比？水云轩有这样的高人献艺，定能吸引来更多爱好琴艺的宾客！”凤展辰端着酒杯，走到姬羽的身边，若有所思。

        天音老人！

        台下之人，就是神出鬼没的天音老人。他的琴艺炉火纯青，犹如天籁之音。但很少有人见过他真容，更别说听过他的琴声了。就连宫里，也只有幸请他进去过一次，那还是先皇在世时候的事了。

        凤展辰自然知道此人，他途径空桑山时，曾经见到过天音老人，也亲耳听过他的琴声。只是不知，天音老人，与空桑山，水云轩之间，有何关系……

        水云轩既能请来此人，想必幕后老板也绝非泛泛之辈。

        凤展辰正思索间，楼下突然噪杂一片。大厅里，两个年轻男子正在大打出手。

        “你的酒弄在本公子身上，不给我道歉，你还想耍横？”

        “笑话！道歉这两个字，本公子活了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

        两个男子互不相让，他们身边的小厮，也参与进来。一时间，此起彼伏的争吵声，杯盏摔碎之声，盖过了悠扬的琴声。

        “表哥，这不是你那个庶弟吗？舅舅外室的私生子？”

        看清楚楼下之人，凤展辰冷哼一声。丞相府里这个扶不上台面的私生子，成日花天酒地，挥霍度日。不是打架斗殴，就是欺男霸女的。

        “哼！什么庶弟？我可不认他？连女人都打，什么男人？他屋里的通房丫鬟，都被他打死两个了！”姬羽轻蔑地看了一眼楼下打架的男子。

        “给我住手！”

        随着一句清冷的声音，打架的两桌人，同时看向上方。雅间的宾客，纷纷走出房间。楼里，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见一位身着浅紫色锦袍的年轻公子，摇着折扇，面无表情地从三楼走下来。他的身后，一左一右，也是两位年轻男子。左边那位身着天蓝色锦袍，看去柔柔弱弱的；右边那位手里拿着佩剑，英俊潇洒，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今日水云轩开张，各位能赏脸前来，是给我风某面子。不过，若是故意来闹事，砸场子的，那我风某也要让他知道，这水云轩的大门，不是那么好出去的！”

        凤清鸢摇着折扇，双眼死死盯着其中一个打架闹事的公子。

        姬恒！

        大夫人姬氏娘家的侄子，丞相的私生子。也是上一世，姬氏布局，给她“精心挑选”的“如意郎君”。此人无恶不作，尤其最爱打女人。

        上一世，大夫人姬氏和姬恒合谋，将她骗回丞相府参加丞相夫人的寿宴，然后等她醒来，就躺在了姬恒的房间里。虽然他俩都喝醉了，并没发生什么事。但是，姬氏带了那么多人来围观，众目睽睽之下，她和姬恒的确是从一张床上醒来的。若不嫁给姬恒，她只能出家。

        可是，那时她已经心灰意冷，哪有什么心情出家？所以，她才选择在大婚当日，一把火烧了闺房。

        这一世再见姬恒，凤清鸢心中的恨意，却丝毫未减。

        “你又是谁？”姬恒邪笑着向她走过来。这个小公子，长得真俊啊！想着，姬恒就伸出了手。

        “放肆，这是风二爷！我们水云轩的老板！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动手动脚？”凤清鸢身后的江彦，直接踢出一脚。那力道之大，让姬恒立刻跪倒在地。

        慕瑾辞：风二爷？又是他！那个要把自己卖去小馆馆的男子？

        凤展辰：这个风二爷，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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