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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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比尔觉得今天真是疯了！
所有事情都找上了他，最重要的是他还不能拒绝！
比如，这位邻国来的贵客找上他说要见公会的船长。
他权衡之下为了兄弟们答应了。
又比如，瓦诺去一个厨房的时间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小白脸，还随意就让他登船，来到他的船舱里！
他可不能保证船上其余的兄弟在回来后见到这个细皮嫩肉会怎么样。
这些他都忍下了。
只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白脸一见到他就说艾琳诺不见了！
艾琳诺是谁？据眼前这位邻国贵客脸色大变的样子来看，很可能就是他的那位妞。
所以，那个老是和他砍价的女人在码头区失踪了！
只见身旁坐着的赫多站了起来，小白脸向他说了所有事情的经过。
瓦诺笑着说这些女人也太愚蠢了，只是赫多好像没办法再待下去。
他冷静思索片刻，很快转回身来看他。
黑比尔有一刻觉得这个男人的风度和温和都是伪装出来的，因为就在此时他面上所呈现的，是如危险般的风雨欲来。
只听他问，我能不能在船上借走枪·支？
“你疯了吧！”黑比尔大叫。
他将面色阴沉的男人拉到一旁，试图劝说。
听着老兄，我从来都没有过问你的身份，但我知道你就算不是什么邻国的皇亲国戚也都会是权臣大使。
反正他从来弄不懂这些狗屁头衔！只知道每次到达麦肯齐负责在岸上接收赫多信件的人看起来都不一般。
赫多面上没有太多情绪。
黑比尔低声警告他，“你别告诉我你今天要在码头区开火。”
黑比尔可真是太聪明了。
即便他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却深明一位有着政治立场的邻国人是不能冒然在另一个王国开火的。
“你知道这被揭发出去你会有什么下场！”他咬牙再次提醒。
“我知道，”想必赫多也知道他在担心着什么。
“但如果处境使然，我会不惜这么做。”
去你们这些文化人他妈的爱情！
我就说爱情使人冲昏脑袋不要命了！他朝他大吼。
“你要是在这码头区惹了麻烦，我可脱不了干系！”
“我不会牵累你，你只需要给我一把枪。”
哈！真是比那群彭格列岛的高地人还要顽固！黑比尔简直快被气疯了。
他再次劝说，你知道这一带有多大吗？你知道她被带去哪里吗？
随意闯进这里任何一带，这后续的麻烦可是一点也不会少。
“说不定你在闯入随意一家赌馆后就会被押下，我没有骗你。”就连他们船上的弟兄们从来都不会逗留在那里太久。码头区再往深里去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他是真的一点也不了解。
见眼前的男人丝毫没有动摇决心，黑比尔终于败下阵来。
他无奈地带着赫多和巴克来到了船上的武·器库。他拿起了墙上一把燧石枪，给枪口末端装上火药。
在交到赫多手上的时候他仍不放弃地说，
“我只能借你这么一把，到时候你死无全尸，可别忘了我曾警告过你。”
赫多只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感谢。
“喔噢！小心点！你会用吗？”黑比尔转头就看见小白脸，好的，据说他叫巴克，拿起了墙上一把诺克排球枪。
只见小白脸，不，巴克看都没看他一眼，熟练精准地为枪上膛，转眼就见七个黑洞洞的枪管指着他。
真是疯了！都借你借你！黑比尔无可奈何地望着眼前这两个不好惹的男人，最终也只能烦躁地抓了抓头巾里包裹的光头。
甲板上负责抹地的亚裔老人出现在武器库门口，“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李，你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吧。”黑比尔可真的是很难和船长交代。
只见老人很快放下拖把，走向他们。“我想你们要到陆地上去开火，怎么可以没有人带路呢？”他很快从自己褴褛的衣衫前掏出自己的弯刀和手·枪。
真是全都疯了！
也许今天就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这个邻国贵客和小白脸。
“愿calypso保佑你们。”黑比尔站在甲板上看着李随着赫多和巴克离去的身影，只见今晚岸上的月亮被乌云抹盖了去。
李带着两人走到了另一艘船边，他唤来了自己的伙伴，年轻年迈的船员们纷纷加入他们的队伍。
只见三三两两的男人很快利落地从各个海盗船上跳下，跟着他们往岸上去。
“靠，他手里拿的东西怎么这么眼熟？”黑比尔从这里瞥见了巴克手中除了那把排球枪，还有一串银光闪烁的东西。
“我从你房间拿的尖球锤。”瓦诺在他身旁道。“我可比谁都还要心疼这个小白脸。”
“…”
“你分明就很想去帮忙。”瓦诺望向黑比尔，“而且你还能叫来更多的帮手不是吗？”
“…”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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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多首先就到了上次与艾琳诺落脚避雨的酒馆。
一见到那时候的花臂伙计，赫多只走到吧台处，将衣里最后剩下的钱袋扔到了他面前的桌上。
“今早有没有载着一群女孩到码头区的马车？”他只问。
花臂伙计看着沉甸甸的钱袋，没有答话，眼前的男人很快失去耐心，手伸过桌底下方径直将枪堵到了他的腹前。
“我给过你机会了的。”只见眼前的男人低着头，兜帽掩盖，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有薄唇冷冽下达最后通牒，似乎他再不配合，下一刻听见的就会是自己皮肉被打穿的声音。
“有。”花臂伙计很快认怂，“今天是海外商人前来交易的集会日子。”
“他们说那群女人就是准备送过去的。”
“集会在哪里？”感觉身前的枪管更加用力。
“江边的驿站。”
“有没有看见一个披着黑皮大氅的女人？”
“没有。”他忙回答。
这回那人抬起头来看他，似在辨别他有没有说谎，浓眉之下是一双深棕色的眼睛，这是一张过目不忘的脸，他清楚认得这个男人。
赫多一行人离开之后，花臂伙计很快就叫来了人。
李和其他船员们认得这里的地势，“江边在太深处的地方，我们从来没有去到过。”他们沿着溪水流走。
“看起来那些尾巴动作很快。”队伍里有人这么说道，只见后方的酒馆里很快追来一帮男人，朝他们的方向开火。
“看来他们和驿站的人是一伙的。”队里的海盗很快朝那里回击。
李吩咐赫多和巴克赶快往地势较高的草坡处隐去。
夜色已经降临，原野上开始充斥着火光、人声和枪声。
赫多很快知道，所有码头区的人都为这场交易的集会正主所效命。艾琳诺很可能是被参与集会的人带走，罗林达和那群女孩应该全都被带到了江边驿站。
他们终于见识到，真正的海盗们厮杀起来是有多么疯狂骁勇的。
李很快朝扑下前方开枪的男子，嘴里低咒着，然后放倒了他们之后跑回去与赫多和巴克隐身的建筑后头。
“你开过枪吗？”赫多看着巴克，发现他却是非常熟练地掌控着手里的枪支。
“在这里长大的孩子如果不会拿枪就活不长命。”巴克喘息着回答。
他发现赫多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开枪，他们一路潜藏，即使遭遇他人的袭击，他只看见赫多扑上去选择与人近身搏斗。
他挥拳毫不手软，将人放倒后立马就离开，丝毫不恋战。“你为什么不开枪？”他看着赫多为躲避袭击而误被刀子划伤的背部。
“我有我的立场，不到最后一刻我是真的不能动手。”巴克却好像瞬间猜到了什么。
他很快朝赫多身后偷袭的男子肩上开了一枪，只对忽然意识到的真相感到惊讶。
他知道此刻不是问这些事的时候。
“快点！趁现在他们还没让更多人过来！”李朝他们两个喊道。
越靠近江边，地势愈加险峻，看守的人也越来越多。
一群个头高壮如野兽的男人朝他们的方向包围过来。
赫多再次看见他们手上的熟悉的刺青，只听见李和其他船员倒吸一口气，“是拉克姆海盗！”
“他们居然来到了这里。”
赫多见过像黑比尔这样的大块头，不成想眼前的海盗却看起来更加凶残般，他们浑身的肌块夸张隆起，所有头发都被剃去，像诅咒和古老经文般的纹身遍布在头颅和身上。
他们手持刀刃弯曲锋利的砍刀，在看见跑到这个地盘上的赫多等人就像潜伏在夜色里的兽物围剿过来。
是拉克姆海盗，他们要置所有公会的海盗成员于死地。赫多记得黑比尔曾这样说过。
“愿calypso保佑我们！”队伍里有人开始大喊，看着前方逼近的拉克姆男人。
赫多拿出了手·枪，这回他毫不犹豫地瞄准最前方的男人。
就在这时，后头传来声响，身前高壮的拉克姆海盗很快中箭倒地。
黑比尔领着一帮海盗很快出现，他肩上扛着一把弩·箭来到了他们身前。
“我思来想去！如果今晚你们两个真的死了，我应该真的会过意不去！”
他使劲喘气，“鬼知道我跑到了多少艘船才召集到在甲板上的这群人！”
“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今天的恩惠！”赫多边跑边对黑比尔说。
“你们真的很行！居然惹了拉克姆恶魔！”他属实是没想到。
“即便如此，你也来了。”巴克说。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这里有拉克姆海盗！”眼见两方海盗们很快缠斗起来，黑比尔才真正觉得一切疯狂极了！
他们很快来到了驿站后头，撞上了另一伙人。
大伙很快举枪的举枪，拿刀的拿刀，形势剑拔弩张。
“威尔！”直到有人忽然认出对面的人，“马尔多！上帝！你们全都在这里！”他们可是有两个月没见到这群失踪的兄弟了！
“我以为你们死了！”有人说，很快被黑比尔一巴掌打下。
“是瑞奇·蒙格。”只见对方为首的男人很快走向前，“其他兄弟们都在他的手里，他要把绑走的海盗全都卖给海外的军火商人，我们今晚本来很快就要被押走。”
威尔身后的瘦削船员说，“我们得赶紧上船，码头区全是他的人！我们过后想办法再回来救其余的兄弟！”
“不是！我们还要找人！”黑比尔说。
“找谁？”威尔问。
“找女人！”
“看在上帝的份上！走吧！那里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有人催促着离开。
“我们失踪的兄弟已经很多了！赶快上船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男人劝说伙伴抢先跑向码头。
赫多抓着其中一个人问，“有没有一个披着黑皮大氅的女人？”
“两个！她们被拉克姆的人逮到了！”回答的人语毕在胸口比划了一个十字架。
赫多和巴克很快往他们砸开的仓库后门进去。
“走吧，兄弟们！我们快上船！”有人要拉走黑比尔。
黑比尔喘着粗气看着赫多和巴克消失的背影，他急得要死，“没有他们我们也不会知道你们在瑞奇·蒙格手上的。”他转头嘱咐自己刚跑出来的伙伴，“你们先上船！我得先跟着去救那些女人！”
“你疯了吗！”他们实在不能理解，只见黑比尔忙不迭跟上那两个男子。
“走不走？！”伙伴回头来看还杵在原地的威尔。
“靠！你们先去！”只见威尔很快掉头回去，跟上黑比尔的步伐，回到他好不容易跑出来的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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