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相认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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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皇城夹道走了许久,穿过西直门,往来的宫人们也少了些。苏亦岚心下有些黯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眼下事情似乎变得愈发像一团乱麻。好端端又蹦出一个幽月公主,而且瞧她的架势,眸底露着恨色绝非友善。倏忽,小腹隐隐觉着有些不舒坦,索性停下来倚着宫门歇一歇。蓦然抬头,天色有些灰暗,似乎要下雨了。
加快脚步朝前走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苏亦岚伸手挡在眼前,立马转身朝着反方向离去。可是一个触不及防,他早已立在自己跟前,若不是及时止步,她差点就要撞入他的怀中。
阿穆尔伸开手臂,脸上堆满笑道,“哑奴,原来你也如此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本汗,本汗当真是受宠若惊!”苏亦岚抬眸瞪一眼他,在他的黑色方靴上狠狠踩了几脚,矮身作揖道,“见过大汗,奴婢还有要事在身,这便先行离去了!”
忽而一丝凉意从脸颊划过,苏亦岚仰头望着,细细麻麻的雨丝落了下来。渐渐雨势变大,白皙的腕际被一只大手覆上。阿穆尔见她一脸木讷样,伸手朝她额际轻轻弹了一下,柔声道,“还不快跑,你想变成落汤鸡,本汗可不愿意在雨中陪着你。”
苏亦岚捂着有些闷痛的小腹,脸色有些苍白,双脚没了方才的灵活劲,愣是没有挪动,推搡开他的手,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望着他轻声道,“可汗先走吧,奴婢自己会看着办的!”
阿穆尔瞧着方才见到她时,她脸上便没有什么血色,如今又离得这么近看着她额际沁出豆大的汗珠,嘴唇也没了往昔的红润,明白她不是在诓骗自己,拦腰抱着她直往自己居住的问月阁跑去。
苏亦岚神色恍惚,迷迷糊糊间望着他刀削斧凿般的下巴,竟不知不觉间十分想念栾承昱,伸手扯着他的衣襟轻声道,“带我去见皇上,我要去建华宫。”
阿穆尔感觉到怀中的哑奴身子越来越烫,看着她眯着眼有气无力说话,心中竟一沉,什么地方被撕扯着。停下脚步,看着她依旧一副不罢休的样子,攥紧她的手道,“本汗这就带你去建华宫,你如今身子不舒适,好好歇会吧!”
苏亦岚闻言微微颌首点头,厚重的眼帘不知何时已经闭上,躺在阿穆尔的怀中,嘴里不时絮絮念叨着栾承昱的名字。阿穆尔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眸中多了些冷澈,掠一眼躺在自己怀中的女子,唇畔微微一勾自言自语道,“本汗乃是草原之上一只展翅翱翔无所羁绊的苍鹰,大祭司曾说本汗此生必有一劫,那时本汗还自信满满拍打着胸脯笑道绝不可能,如今一晃五年多,想来大祭司所言绝无虚假,你便是本汗此生难过的劫吧!”
萧萧秋风吹过,吹得纱窗瑟瑟作响,好似孩童哭泣般。雨声潇潇,点点滴滴溅落在芭蕉叶上,周遭显得愈发静谧。阿穆尔神情凝重地抱拳在胸前,斜倚着木门望着苍茫雨夜,朦朦胧胧的水汽磅礴氤氲在这威严肃然的宫殿。
俄而,水晶绣帘被人撩起,叮叮作响。阿穆尔没有转身,双目只是愣愣凝视前方,眸中的凌冽令人心生畏惧,声音有些森然道,“她醒了吗?”
幽月公主没有立马答话,只是径直上前沿着楠木桌坐下,提起青花瓷茶壶就朝一旁的茶杯中注入刚泡好的茶水,望着深绿色的茶叶由卷曲渐渐变得细而长,悠然自得地握着茶盏嗅着空气中萦绕的清幽香味,浅浅呷了一口茶水,望着脸色深沉的大哥,指指另一个茶杯道,“这可是上好的太平猴魁,茶色青翠,只饮一小口便觉喉际散发着挥之不散的清香,大哥可要来一杯?也好消消心中郁结的怒火。”
阿穆尔剑眉挑了挑,眸中藏着难掩的怒色,径直上前狠狠朝木桌拍下去,只见楠木桌霎时一分为二,嘣的一声便跌倒在地,桌上的茶具也碎了一地。幽月公主似乎见怪不怪,只是将自己手中的青花瓷杯握好,接着抿了一口,望着满地狼藉,有些惋惜道,“真是可惜了这些好茶,大哥,您心中不快,何必拿旁的出气。况且不过区区一个宫女,而且还是一个有着许多秘密的婢女,您犯不着为这样的人而心生怒气。”
阿穆尔听着她话中有话,眼底蕴着无限的犀利之色,走上前直视她厉声道,“小妹,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幽月公主抬眸看着兄长如此着急的模样,一时诧异,含在口中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情急之下咽了下去,却又没提防狠狠呛了一口,随即拭干嘴角残余的茶水道,“大哥,即便是从前我受伤也没瞧着你这样一副火烧寮及的模样,看来师傅说得不错,她便是你这辈子最难过的关。”
阿穆尔倒抽口气,心中禁不住一凉,眸光坚毅地望着她,想了许久终于才开口道,“她真的有了?”
幽月公主美眸闪过亮色,连连点头道,“既然木已成舟,这是改不了的事实,大哥又何必为了一个认识才不过几日的女子而揪心。许是方才打斗有些剧烈,动了她的胎气,所以才会出现昏厥现象。幸好大哥送回来的及时,否则她这次可没有上次那么幸运!”
阿穆尔闻言眸露狐疑,有些错愕地盯着她看,静下心思虑一番,走上前紧紧攥着她的手道,“听你的意思,你早就认识她了?而且还知道她怀了孩子?”
幽月公主被大哥这样直勾勾盯着,心里只觉发颤,眸光有些闪烁,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将视线移至别的地方,声音没了方才那么大,只轻声道,“大哥,这几日你入宫,又不准我跟在身旁,所以我才会寻了个安静的地方观赏景致。前几日初见她,你也知道的,就是我与那个什么狗屁昭王发生争执的那一日。”心中暗暗思忖后接着说,“还有刚才回问月阁之前,我又遇见了她,想起她总是打乱我的雅兴,便再也按捺不住性子,与她进行打斗,她如今晕倒,个中缘由只怕七成与我有关。”
阿穆尔冷凝的星眸夹着一层霜意,木然望着幽月道,“小妹,既然你已经知道她身怀六甲,为什么还对她如此相逼?”
幽月公主顿时语塞,垂下长睫,心中一滞,朝里间垂着纱幔的沉香木塌望去,那个藏着许多秘密的女子此刻正安静地沉睡其中,有些不安地伸出手指绞着右侧的一缕辫子道,“大哥,我瞅着她脸色虽没有常人的红润,又瞧着她身子极是纤瘦,便没有思量那么多。后来伸手过招时,感觉到她的脉搏比常人快些,离得近了才看出她用白绢束腹。”
阿穆尔幽深的眸子掠一眼她,暗暗叹了口气道,“小妹,若你都瞧不出,这世上只怕没人能看得出。你的师傅乃是鼎鼎有名的狂医冷怀石,你自幼便跟在他身边习医,这等小事你岂会看不出?还是你对她早就心有芥蒂?”
幽月公主青葡似的清眸一转,心中暗藏的心思一下子就这样被大哥一下子掀开,竟有些不知所措。那日看着她与那个小王爷很是亲近的模样,自己的心中竟莫名觉着不舒服。今日又看着她在一座废弃的宫苑中,与另一位陌生男子有说有笑的样子,她幽月竟暗暗替那个小王爷不值,又加上她两次打扰自己观景,心头暗暗升腾而起的不悦,于是手中的鞭子不知不觉朝她打去。
自己虽随师傅习医多年,可是她当真没瞧出来这个女人早些时候滑过一次胎。若是知道,她即便再蛮横也不会不顾及那个女人的身子。再次朝里头掠起,甚是安静,只有汩汩淡淡的清香萦绕其中。扭头直视一脸淡然的大哥,清声问道,“大哥,这个女子不寻常,也许会惹来许多麻烦,咱们还是将她送回她应该去的地方吧!”
说吧便撞上阿穆尔冷冽若冰的眸子,幽月公主明亮的美眸霎时罩上一层薄雾,就近坐在黄花梨贵妃榻上,手托着下巴侧歪着脑袋,状似随意道,“方才的话当小妹妹没说过,可是大哥,草原之上多少部落族领欲将他们的女子贡献给您,我也暗中瞧过,多数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而且姿色都在她之上。为何您偏偏看中了她?”
阿穆尔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陷入回忆想着绮情楼中初次邂逅她的情景,虽是南方女子却没有造作之气,可又比北方女子多了些温婉,她的一颦一笑,不知为何就如玉珠打在他的心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幽月公主从未见过大哥如此模样,深沉还有丝丝柔情,不由得柳眉微蹙,旋即劈头一说道,“大哥,且不管她是婢女还是有很多秘密,只是她如今已经有孕在身,而且快四个月了,难道您还想将她娶回摩格,当您的王妃吗?小妹今日第一个不同意,我才不想要这样的嫂嫂。”
阿穆尔听了小妹这样一番话,也有些措手不及,沉默一瞬,只是迈着步子朝里头走去。对于幽月在自己身后发出的抱怨,仿佛没有听见,依旧朝前走着,冷静地看着前方躺在床上那个安静的女子。
垂在地上的纱幔早已被挂在玉钩上,不由自主沿着床榻缓缓坐下,阿穆尔默然不语,一瞬不瞬地凝视眼前这个让他看不透的女子。伸手横在她额际,幸好高烧已退。心下才觉着踏实些,脉脉望着她,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怀着身孕处在这个险恶的深宫之中?
听着从她口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若蚊蚋,于是他便俯下身子凑在她唇畔仔细听着,终于听清从方才抱着时她便一直唤着的三个字,霎时眉头紧锁,坐直身子错愕地看着陷入昏睡的她。
栾承昱可是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帝王,为什么她乃一介婢女却口中一直喊着他的名字?而她又在栾承昱的建华宫内服侍,难道这个孩子是他的?越发百思不得其解,若这孩子当真是他的,那便是皇家血脉。他虽才来芜国不久,却也是知道栾承昱并无子嗣。若哑奴怀的是皇子,又岂会不被珍视。还是这其中另有隐情?可她如此念念不忘栾承昱,非爱即恨,莫不是哑奴身上肩负着什么血海深仇,而她的仇人正是芜国当今圣上栾承昱,所以她才会千方百计地想要接近他,然后再趁他不备之机,做出手刃仇人的举措!
各种猜想蔓延在阿穆尔脑际,视线缓缓移至哑奴身上,白净的脸上比方才多了些血色。他才心中顿时一颤,对这个柔弱女子产生了各种难以抑制的情愫,忍不住攥紧她那白皙的手,唇畔逸出止不住的笑意。
苏亦岚昏昏沉沉只觉睡了许久,但是身子比从前顺畅多了,不由得睁开美目,环视四周。杏色扯花软绫帐子垂在卧榻四角,左右各一个无字青花贯耳瓶摆放着,兽状金炉内焚烧着瑞脑,清香阵阵。这个地方有些陌生,不由得坐起身子,却发觉右手被人紧握着,才发现原来是阿穆尔一直抓着自己的手趴在床上睡着。
美目睁得极大,回想着昨日所发生的一切,才恍然大悟。虽然是他好意帮了自己,可还是忍不住抽开手,只是他握得太紧,苏亦岚便伸手在他肩部敲打了几下。看着他睡眼惺忪地揉着眼,厉声道,“男女授受不亲,松手!”
阿穆尔伸手撑着额际,隔了片刻才清醒些,定睛望着她,昨日躺在自己怀里还是一副文弱的样子,今日便又恢复了秉性,居然还对自己这个恩人大声呵斥,攥紧的手不放,凝视她道,“本汗偏偏不放,你能奈我何?”
苏亦岚美目含着怒意,忽然感觉到束紧的腹部没了早先那种压迫的束缚感,心下立时闪过一个念头,抬眸定定地望着他,冷声道,“是谁替我换的衣裳?”
顷刻一个清脆又熟悉的声音响起,循声望去,只见幽月公主正斜倚着百花穿蝶绣屏脱口道,“正是本公主,怎么,本公主没有嫌弃你,你倒嫌弃起我来了。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你身子本来就弱,如今怀着孩子,还用白绢束腹,若不是大哥将你及时送回问月阁,只怕你这孩子保不住!”
苏亦岚闻言心下一凉,百感交集,眸中顿时含着泪花,强忍着没有流下。忍不住伸手抚着腹部,抬眸望一眼她,旋即抽身下榻,径直跪在地上谢道,“谢谢幽月公主,只是眼前哑奴还有太多事没有了解,有朝一日所有事情都明朗,我定会好好拜谢公主!”
阿穆尔见状,立马走上前扶起她的身子,宽慰她道,“你不用如此,本汗的小妹幽月公主虽然有时任性而为,可还是秉承了她师傅的医道。怎会置你于危难而不救,所以哑奴你不用放在心上!”
苏亦岚听毕微微一愣,寻思了片刻,忍不住将心中疑问道出,“敢问幽月公主师承何处?”幽月公主淡淡地望一眼她,抱拳在前温声道,“本公主早说过了,休想我会帮你,而且我没有理由帮你!”言毕甩手而去,空气中顿时变得冷凝。
阿穆尔瞅见她眼底无限的落寞,展颜笑道,“无需放在心上,我这个小妹,平日里极是受宠,素来直来直去惯了。不过她总是刀子嘴豆腐心,过一阵便会好了。”
苏亦岚颌首点头,转而抬眸注视他,梨涡浅露,“多谢可汗!”想着今日发生的种种,眉头之上展露阴霾,思虑许久才开口道,“如可汗所见,我虽名唤哑奴,但却会说话。本在宫中当值,却又怀有身孕。或许可汗心中已有思量,我不是寻常的奴婢。其实我是。”
阿穆尔见她欲吐尽所有,立马打断她的话道,“本汗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所以你不用说出来。若不是你有很多委屈不能与人说,你又怎会选择以这样的身份示众。不用担心,你的事本汗不会与外人说的。至于小妹,你放心,我会交待她所有。”言毕将手放在她肩处轻轻拍了几下,轻声道,“往后若有什么需要,只要你开口,本王定会鼎力相助。”
苏亦岚听毕,心头涌起一股暖流,早些时候见着他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她还暗中嗔怪他。如今看来却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油然而生的愧疚之意,拱手在前,跪在地上道,“谢谢可汗!若不嫌弃,哑奴愿拜可汗为大哥,只是不知可汗意下如何,莫不是嫌弃我这个身份?”
阿穆尔霎时想要说出的话被硬生生逼回口里,望着眼前这个聪慧的女子,深深叹了口气,她这一拜便是要自己断了旁的念想。若自己不同意,倒显得小家子气,犹豫了一盏茶时间才道,“本汗若是同意,便正中你的心思。也罢,这世上女子无数,本汗就不相信没有比你好的女子。只是你记住了,若是往后你转变心意了,本汗还是会接纳你!”苏亦岚从来没有如今日这般开心,会心而笑凝视着阿穆尔,这个爽朗却又仗义的摩格汉子。
幽月公主静静地站在前院白玉曲桥上,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心下已明是谁,将手中的鱼食丢入池中,脱口而言,“本公主不知你使了什么手段,收买了我大哥。但是只一条,我不是大哥,也不会对你有其他念想,所以你还是早些断了那些个念头。”
苏亦岚与她并肩站着,看着叶落池中,莞尔一笑,侧着头掠一眼她道,“我真羡慕你,有这样一个大哥。也羡慕你,可以这样真诚待人。有时候我也想卸下心中所有的包袱,可是我终究不是你,更没有你那样的福气!虽然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公主,不过还是在这里表示歉意。还有感谢公主救了我,还有我腹中的胎儿。”心中的包袱也褪去了些,接着说,“公主若愿帮助,那便是我的福气。若不能,那便是上天注定我不能做真正的我,注定要过着这样的日子。”
幽月公主听罢,美眸流露疑色,木然地望着她离去。她这番话什么意思?若是她想通过煽情的话来感动自己,那她的法子便入不了自己的眼。可为什么听着她那些话说得如此真挚,自己的心也似被拧巴着一般。
渐渐行至建华宫,天色已经黑了许多,远远便望着远近的宫殿掌起了灯。许是早些时候下了些雨,地上还有些湿,吹过的风也带着冷意。包裹着钻进她的脖际,只觉瑟瑟作冷。
打了个寒颤才向前走去,远远便瞧着雕花木门出站着一个高大又熟悉的身影。揉了揉眼才看清,小李子在一旁提着一盏羊角灯。只一盏灯,在漆黑的走廊中显得有些昏暗,不起眼。可就那一盏灯,只为自己而点,苏亦岚眼中泪水夺眶而出,竭力拭干泪珠碎步走上前。
款款迈上台阶,离他越近,心跳就越快。只三步之遥,苏亦岚看清了那张清俊的脸庞,昏黄摇曳的灯光照耀下竟有些许苍凉,他的星眸之中夹着担忧。竟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伸手就握着他的双手,有些发凉,苏亦岚怔怔地抬眸望着他,他一直在等自己吗?
小李子见状立马矮身道,“姑娘终于回来了,方才下雨时皇上便一直在这里等着,直至夜深了,奴才已经劝了好几回,可皇上执意如此。姑娘若回来了便一切都好了,皇上心中也不会再心生担忧!”
苏亦岚缓缓上前接过小李子手中的羊角灯,朝他递个眼神。小李子自然知道什么意思,立马离去,还不忘屏退也守在一旁的侍卫。
四下无人,唯有风声。苏亦岚嫣然一笑几近啜泣道,“为什么等我?如今入秋了,皇上也该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若是得了风寒,我便委实成了芜国第一大罪人。”
忽而那双修长而温暖的大手将她一把揽入怀中,苏亦岚依恋地紧贴着他的胸膛,埋头嗅着那衣袍之际散发的龙涎香,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沾湿了那玄黄龙袍,却听着那清朗的声音道,“岚儿,为什么不把一切如实告诉朕?为什么一切都要自己扛着?是朕不值得你信任吗?”
苏亦岚连忙摇头,抬眸凝视他,看着他眼眶中也隐约有些湿润,啜泣道,“人人要结后生缘,侬只今生结目前。皇上能认出岚儿,亦岚便已无憾矣。”如注的泪水似决堤洪水而下,只是这次是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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