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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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路人熙攘,不时有身着异装,手执兵刃的江湖人士穿梭其中,末了,皆聚向一处。抬眼看去,十里长的高墙被隐在垂柳丝绦之中,正中的溜金铜门门楣上,一方漆金的匾额上书青木堡三个大字。
此时,堡中的家丁正一一检视来人手中请柬,依次放行。
“哎哎,没有请柬你往里挤什么?”眼尖的家丁抓住一人后背衣领质问。
那人转过身来,只见他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偏偏左眼下生出一粒极大的黑痣,让那家厅顿生反感,斥道:“哎,你的请柬呢?”
不想那人反喝道:“喂!你敢跟老子要请柬,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家丁也不服软,凶道:“我管你是谁,没有堡主的请柬就不能进!”
“哟,还挺横!那好,是你不让我进的,一会儿要是这些个客人尝不到我一品斋的全牛宴,我看你如何向你们主人交待!老子还不进了!”
说罢,那人手一拂,大步迈下台阶。
一品斋?那家丁心头一惊,想到今日厨房请的正是一品斋的大厨牛子农,可这小子看上去男不男女不女的,会是一品斋的牛大厨?
思付间,却见那人从腰间抽出一把剔骨刀来,兀自在手上戏耍,手法娴熟之极。
这时另一位观看多时的家丁凑上来说道:“哎,我记得后厨的人提过,那个牛子农使的就是这样的剔骨刀,刚才他们还差人到前面来问过那厨子到了没有,你是不是搞错了?”
听他一说,原先还底气十足的家丁顿时软了下来,连忙追了上去,赔礼赔笑,“敢情是一品斋的牛大厨,刚才是小人失礼,还请牛大厨莫与小人一般见识。”
牛子农粗声粗气地说:“呵,亏你识得老子!看在你家主人的面子上,老子不与你见识!”
说罢,将剔骨刀插回腰带,手一抹鼻子,踱回大门。
“哎,牛大厨,前门人多,还请走后门,那里离厨房最近。”家丁阻住他道。
“呵,规矩挺多!后门就后门!”只见牛子农大摇大摆,转过墙角,径向青木堡后门而去。
正值盛夏,青木堡内绿柳成阴,嫣花浪漫。树与花看似纷乱,实则规矩成行,将若大庄园精分为前、中、后三庭。
前庭待客,中庭住宿,□□则是下人劳务休息之所,后厨便在此处。
全以为牛子农此时正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殊不知这位被专程请来的名厨根本未踏进这厢半步。眼见时辰已晚,若再不备菜下锅,堡主人定下的全牛宴席怕是得黄了,这怎不让一众下人焦急。
差不多同一时刻,各路人马已陆续抵达前庭聚贤阁。红墙墨瓦围搭而成的阁楼在一片翠绿中分外惹眼,八扇梨花木雕花漆门紧闭,各门各派若干人等自成一系,在砖墙下守候。原来,今日密会,非掌门人不可亲见亲闻。
诺大的聚贤阁恍如密室,将四大派,一十二门,三十六帮头目隔离其中。
阁楼平层设席,席位最外围,坐的是散居各个地界的三十六帮帮主,往里一层,是四川唐门、河南六合门等一十二位掌门人,最里一层,共有五人,即为少林,武当,峨眉,崆峒掌门人,最末一位自当是青木堡堡主王颠。
王颠一袭褐襟赤袍,鹰目炯炯,拱手向众人笑道:“各位英雄远道而来,王某招呼不周!”不过是客套话,各方人士随即还礼。
有一人却说:“英雄大会皆为五年一聚,堡主任盟主不过三载,如此劳师动众的将我等聚到此地,难道是有何堡主解决不了的大事发生?”
且听他声若宏钟,言语之中大有奚落之意,众人不免生疑,皆寻声而望。原来说话的正是坐于当央的四大派之一,武当派掌门张书华。
王颠面色略凝,复又带笑,向张书华说道:“张掌门勿须心急,王某自然要给众位英雄一个交待的。”
话音辅落,从屋内角落走出一众小婢,个个手捧茶盏,一一上前放在各派掌门人手边案几。
其中一名婢女显是生手,步调与其他训练有素的婢女不合倒也罢了,更将茶盏中的茶水溢上案几,匆忙中用衣袖擦拭,不想衣服是丝质的,不吸水不说,还污了整个案面。
想是这婢女窘态毕露,在这间隙的当儿,将各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那婢女似有觉察,抬眼间,只见面前这位发束紫冠的年轻男子眼角含笑,若春风拂面,心内竟也咯噔一响,忙转了身跟随众婢女又站回屋内一角,不禁又偷看一眼,暗叹,世间竟有这般漂亮的男子!
这时王颠立起身来,向面前众人拱了拱手,正色道:“今日的英雄大会,王某要告知各位一件极重要的事,关乎我中原武林安危的大事!”
“堡主不妨直说。”坐在张书华身旁的少林方丈慧觉大师直言道。
王颠向他点了点头,双掌轻拍,两个精壮的门人从旁押上一个人来。
一名用铁链困绑结实的粗汉。
却见这汉子浑身是血迹斑驳,约莫三四十岁,脸生横肉,目放精光,纵然落魄,仍不失气度。
众人议论纷纷,皆不识得此人。
王颠大声道:“此人姓吴名莽,潜入堡中意图不轨,被我拿下,在此受刑已近两月。”
张书华多有不屑,咄道:“难道堡主竟让我等为了一名小小贼人兴师动众?”
王颠鼻中微咄,反问:“小小贼人?堂堂武当张掌门难道也会看走眼?!”
复又续道:“张掌门既然未听说过吴莽,总该听过西山冥屠的名头!”
王颠顿了顿,正色道:“众位英雄,此人便是关外雁荡山三骄之一,西山冥屠,吴莽!”
西山冥屠!那个杀人如宰猪狗的冷血屠夫?!
见各派掌门哗然,那粗汉昂首哈哈笑道:“原来都是识得老子的!老子这般亮相,不亏!不亏!”
慧觉大师不解道:“雁荡山距堡主府上千里之遥,这吴莽到此作何?”
不等王颠回答,吴莽便抢道:“老子看上了这老家伙的闺女,要弄来耍一耍,不想着了这老家伙的道儿,不然,老子会跪在这儿!”
只听他说得斩钉截铁,似乎调戏女子于他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张书华喝道:“关外雁荡山的强盗人人得而诛之,竟然胆大包天在中原干这伤风败俗之事,等我一掌劈了你!”说罢,欲上前动手,大有喧宾夺主之嫌。
只听一人娓娓道:“张掌门,惹真如此简单,堡主断不会留他性命,其中必有隐情。”
张书华转头看去,只见一身着淡青水色绸衫的年轻男子一手摇晃手中折扇,另一手正端过案上茶盏,那双浩瀚星眸竟未看他一眼。
好生嚣张的后生!张书华冷哼一声,淡淡道:“依吕少主所言,倒是我太武断了,张某愿闻其详。”说罢拂袖而坐,显是说给旁人听,做给旁人看的。
吕逸风笑道:“我们都是堡主请来的客人,自然要客随主便,不妨听听堡主怎么讲。”
王颠接道:“吕少主讲得不错,的确另有隐情。”说着斜睨吴莽一眼,续道:“用刑数日,这贼人终于就范,原来欺辱小女是假,意欲取我性命是真。”
吴莽怒喝:“老东西!休要血口喷人,你这条贱命值几个钱?老子平白杀你作甚?”
哼,王颠冷冷道:“杀了我,中原武林群龙无首,待英雄大会齐集天下英豪遴选新盟主,雁荡山将使一计瓮中捉鳖,将各方高手一网打尽,以期雄霸中原武林!……这,不是你亲口承认的吗?”
吴莽愣了愣,突然仰天长笑,末了说道:“中原武林所谓明门正派从来不乏无耻之辈,今日老子算是开眼了!我吴莽顶天立地,想不到而今被尔等小人栽污!”
“非也。想当年天山之乱,不也是你雁荡山一手促成的么?前车之鉴,若真如王堡主所说,亦无不可啊。”慧觉身侧的年轻人不冷不热的说道。
吴莽虎眼一瞪,心道此间坐的都是各大门派掌门人,而能居掌门位的年轻人且又在四大派之中,必是那崆峒少主吕逸风!于是向那说话的青衣男子喝道:“兔死狐悲!谁人不知西北天山派霪灭,你崆峒一家独大,不献上珍帛谢我山寨倒也罢了,这会子却来落井下石,当真无耻之极!”
吕逸风不怒反笑,眼色看向别处,却听沉默一时的王颠此时向众人说道:“此人狂妄之极,吕少主说得不错,当年天山血溅一门确系吴莽等人所为,如今变本加厘,窥探我中原武林,容王某直言,此番再不可放虎归山。”
“原来这便是堡主说的大事。”张书华正视对首的武林盟主,右手二指轻捋羊角胡须,若有所想。
此间可听得身后诸多门派开始议论纷纷,言语之中多以支持王颠。
雁荡山众寇在西北关外称雄,与中原地界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罢了,如今竟要逐鹿中原,纵是点芒之地亦是不容外敌来侵,这,便是利益。
王颠脸露得意神色,“看来,各位英雄多是赞同。如此,王某以武林盟主的身份,提议各派联手,直捣燕荡盗匪之地!”
吴莽狂怒道:“讲了半天,不就是想端了我山寨地盘儿,分了山中珍宝?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吴莽好色认栽,可惜我山寨防守严密,好手如林,尔等想轻易巧取豪夺,当真异想天开!待我兄弟一一将尔等宰杀干净!”
王颠看他一眼,复又向众人道:“这贼人讲得不错,雁荡山众寇多年来抢掠的珍宝可谓价值连城,待众位英雄联手剿灭盗匪,那些个财宝定会如数分给有功之人,以偿众位辛劳!”
众人相觑,心下皆有盘算。若三十六帮,多有怕死,但贪财;若一十二门,名气不小,但长期受制于四大派之下,利用此次机会既可得财扩充门派,又可与四大派暗中较劲,逆流而上。而当中最不因财宝心动的当属四大派,他们想要的,自然也是那些小帮派不敢奢望的,那便是聚拢人心,争做下一任的中原武盟主。
于是聚贤阁内喊杀声一片,吴莽再气,也只能独默,空余自责后悔。
嘲杂声中,王颠声若钟鸣,字字道:“各位同仇敌忾,王某便定下西征之事,三日内,烦劳各位飞鸽传书召集门人,八月十五,结于雁儿荡,同上雁荡山。”
少林慧觉大师道:“到时一切听堡主号令便是。”
王颠却摆手:“王某深居中原之地,于关外之事相悉甚少,相信此节崆峒派吕少主定是胜出王某许多……”
张书华鼻中一咄,“堡主的意思,这西征统领先前已定下了?!”
王颠冷峻目光在他脸上一扫而过,定在那俊俏男子身上,续道:“吕少主成名于西北,各方闲游乡士定会指引方便,况且西北高地气候不似中原,短期内我等定有不适之外,这便要依靠吕少主。如此,王某认为,吕少主任统领一职再合适不过。”
折扇不知何时已收折在手心,青衣男子站起身来,向王颠拱手道:“堡主如此看重在下,在下唯有尽心尽力。”复又对身后众人说道:“诸位放心,这些年在下一直在雁荡山附近布有眼线,着实得了些有用的情报,此番西征想必大有可为!”
王颠满意道:“若各位英雄没有异议,这西征便这般定下了。期间一定严守秘密,不至八月十五不可告知门人实情,已免走漏风声。”说罢眼看一旁跪地之人,冷笑道:“此人,亦不能留。”
吴莽塌肩怂脑,已然绝望,以至对王颠下的“杀”令充耳未闻。却听吕逸风清朗之声尤带三分戾气,只说两个字,“我来。”臂间起落,可见幽寒眸色,可那幽寒无情之中,明明又夹带一分忍耐。
厅堂角落传来一阵轻呼,一众侍应小婢尽皆以手捂眼,不敢看那血腥惨景。唯有一人豆瞳圆睁,定定看向那高大倾长的青色背影,正是适才那打翻茶水的女子。只见她微微向前探出半步,露出脚尖半截草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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