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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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昭二年,春。大周与西羌一年之久的战争,最终以西羌递上投书而告终。
金雀台某处寝宫内,檀香袅袅,床榻之上,薄纱之中,交叠的人影在烛光中影影绰绰。
魏介站在寝宫门外,微驼着个身子,低着头,对着寝宫内时不时传来的娇嗔声充耳不闻,木着张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殿内的声音停了下来,有人喊了声魏介的名字,他急忙应了声,转身大步跨进寝宫,恭敬道:“陛下。”
季迁□□着个身子,懒洋洋的躺在床榻上,泛白的脸有些浮肿,眼底是一片乌青,眼中却满是餍足。一把搂过身侧身材姣好,容貌迤逦的女子,胡乱地亲了一口,惹来女子的惊呼。
季迁这一举动惹了其他同床女子的不满,纷纷娇叱着埋怨其,几息之间,床榻上的几人又闹做了一团。
魏介依旧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对于头顶色情又荒诞的一幕视而不见。直到季迁终于发现这寝宫之中还杵着个人,不悦道:“何事?”
“陛下,西羌降了。”
“什么?!”季迁一把推开身侧的美人,激动地跃下床,狂喜道,“天佑我大周啊,天佑我大周啊!”
季迁忽而顿住,面上的神情也变得狰狞起来,他只要一细想,脑袋便是一阵剧痛,伸手抓住魏介吼道:“领兵的人是谁?”
魏介被他拽得身子晃动了下,又很快稳住。被季迁抓住的地方传来剧痛,他像没知觉似的,恭敬的回答:“陛下,是您亲自封的吴婵,吴将军。”
“是,是,是!”季迁松开魏介,于房中踱步起来,“朕要,朕要重赏于他!”
“何日回来?”
“回陛下,想来吴将军不日便能班师回朝了。”
“好,好,好!”狂喜又狂怒之下,季迁忽觉眼前一黑,刚想要抓住魏介,紧接着便失去意识,“咚——”地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
床榻上的女子们,见此情况,忍不住惊呼,瞥见魏介冰冷的神情,到嘴边的尖叫声咽了回去,害怕地抱做了一团,低声呜咽。
魏介低头,看见紧紧拽着自己衣摆的那只手,伸脚微微一移,精准地移到那只手上,猛地一用力,季迁吃痛,松开了手。
魏介弯腰,轻轻拍了拍衣摆,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一定要拂开才是,紧接着,他抬头看向床榻上的女子,略有些尖细的嗓音响起:“陛下摔倒了,还不快将其扶到床榻上去。”
听到他这般说,床榻上的女子们像是才回过神,也顾不得上半裸的身体,争先恐后的下床撕扯的季迁的身体,将其给移到床上。
宫里的人常说,天子身边的魏公公最是好脾气,不论品级高低,见谁都是一副笑脸,如春风拂过。而此时被他一一扫视过的女子们,却吓得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抬头。
“陛下昏倒,定是要宣布太医的,宫中的太医医术高超,查出来什么别的,指不定陛下震怒……”
魏介目光落在角落抖得最厉害的女子身上,轻声道:“人头就落地了。”
一番是是而非的话语,床榻上的女子皆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而最角落的那名女子,也是方才最得季迁宠爱的,慌忙的拾起衣裳套上,趁着没人注意,跑了出去。
她本是青楼的头牌,不知是哪个天杀的,害她染上病,被楼里嬷嬷撵了出来。走投无路之下,知道季迁在搜寻美人,凭借着自己的容貌,她自然有信心能博得一份宠爱,将余生积攒的钱财大部分献了出去,就这样成功混进了金雀台。
如今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反而大半辈子的积蓄陪了进去,后半辈子还得藏藏,心中不得咒骂起季迁,皇帝又如何,还不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光秃秃的树枝抽长出嫩紫色的新芽,缝隙里的顽强的种子也慢慢探出了绿色的叶子,潜伏了一整个寒冬的鸣虫,从茧中飞出。
桑鲤行走在长廊之上,身后跟着晏正平。她侧脸望向绿意拂晓的院子,不远处月满满在草坪上打滚,沾染了一身的水意,柔顺的毛发粘结一个个小三角。
晏正平:“陛下……有意等吴将军回来后,由其护送回金都。”
“这洛河行宫到底是比不上金都的繁华让他留恋啊。”桑鲤似感叹地说了一句,不再提及季迁,反而问道:“吴婵大概什么时候到洛河?”
“传信的人说,约莫还有三天。陛下准备为吴将军大办宴席,好好庆祝一番。”说道这,晏正平面上浮现出了几丝温怒。
春季,正是耕种的重要时节,百姓历经战乱,贫困潦倒,根本没钱购置那种子,若不及时播种,来年何来收获!季迁不思如何安抚战后的灾民,将银两用于民生,反而奢淫无度,甚至打算花大量的钱财去弄宴会。
桑鲤知道晏正平气愤并非是对吴婵,而是愤怒于打算借接风宴的名头,大摆宴席,吃喝玩乐的季迁罢了。
桑鲤:“中书令如何?”
“那老匹夫倒是聪明得很,”晏正平冷哼一声,有几分烦躁。任是再好脾气的人,面对油盐不进的人,次数多了也就烦了,“他知我意思,却始终打哈哈过去了。”
中书令孔抚可以说是三朝元老,历经动荡却始终不倒,奉行的不过是明哲保身的原则罢了。孔抚年轻时,大周颇负盛名的能臣,提出了许多惠民利民的政策,却因触犯了不少王公贵族的利益而被打压,牵连了不少门下弟子一同被打压。
他身居高位,本应担任重职,却因天子的昏庸,与一个闲臣无异,有官职却无实权。他自觉因自己而连累了门下的弟子,是以如今还身居中书令一职,为的不过是某天哪个弟子若是有了性命之忧,还能说上几分话,留其一命。
桑鲤没有说话。她想要拉拢孔抚,为的不过是他门下的众多子弟,文人的笔墨可颠黑白。当初季迁的上位说到底,不过也是谋反上位,他以拨乱反正为名,一份份诏书天下广而告之,如今她同样也可以!
何况,这满朝的文武百官,若是真叛变,总得有个人开个头,有人站出来,官职不如孔抚的臣子心中的顾忌自会少了一大半。
惊世骇俗的想法,对于一辈子苦读圣贤书,希望成为贤臣的孔抚来说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之所以不揭发,不过是因为季迁的昏庸让其的失望至极。
可,不揭穿,不代表着愿意合作。
季瑞尚且年幼,桑鲤不愿过早的将其推到那个位置去,主弱臣强,终究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她想,起码等季瑞展现足够的才能之后,才会放权。在此之前,季迁还可以当个吉祥物,当个傀儡。
“陛下近日来病了,太医嘱咐说要静养,行房之事须得少做。”谈到这,晏正平的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感慨了句,“陛下日夜操劳,还是保重身体要紧啊!”
桑鲤侧头晲了其一眼,瞧见晏正平假惺惺的神情,心中感叹道:不愧是饱读诗书的,骂人还是拐弯抹角,专往人心窝里捅。
行宫之中,谁都知道季迁是在床榻之上昏迷的,再一联想他日日纵情声色,不难猜出是因为透支过度而昏迷。桑鲤住在行宫中,知道得还多些,别说行房了,季迁下半身那块肉还有没有反应是一回事,更何况他还得了花柳病。
也不知他这花柳病会祸害多少女子。桑鲤唤回月满满,与晏正平,季瑞说了几句后便辞行离开了。路上,月慢慢走在她身前,而空中漂浮着随月满满抖动身子而飞出的褐色绒毛,有些惊住。
妖,也会掉毛的吗?
“满满,真的不要紧吗?”桑鲤有几分关切的问道。毕竟她知道,月满满不是虚胖,而是真胖,担心哪天真的秃了,就只剩下层层叠叠的肉时,月满满怕是会自闭。
“阿鲤,满满没事。”月满满抖了抖身子,飘飞的绒毛落在它黑黢黢的鼻子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才接着道,“就是妖力过剩才会这样的。”
不断的打喷嚏,它也有几分不开心了,愤怒地用前爪猛地拍了拍地面,“都怪徐狗贼,天天给我塞一堆吃的,消化都不过来了。”
懂了,营养过多,消化不良。
桑鲤顿住脚步,月满满是妖,能给它补充妖力的自然不是寻常之物,徐知善这些日子消失,再回来第一个找的都是月满满是为了给它塞补品?!
月满满回头,见桑鲤停在原地问了句:“阿鲤?”
未等桑鲤回答,一声娇俏的女子惊呼从不远处的花园里传来。她带着月满满走过去,望见园中景色时,忍不住紧蹙眉头。
一群不着片缕的女子散落在园中各处,虽说初春不似寒冬那般寒冷,可却也没到热得可以不用穿衣服的程度,是以园中女子皆冻得瑟瑟发抖,面色冻红。
“美人,别跑,朕要抓住你了~”季迁脸上蒙着块布,双手张开,四处摸索起来。
守在一旁的宫人瞧见桑鲤,急忙走过来行礼:“公主。”
桑鲤:“为何□□全身?”
宫人面色闪过几分为难,支支吾吾道:“陛下,陛下说,既是美人,便无需衣物遮掩。谁脱得最多,日后谁就是娘娘。”
说话间,季迁终于逮住了个人,脸上蒙着的布块也不扯开,直接动手上下摩挲起来,嘴中发出发情的哼哼声。
桑鲤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女子们,随意的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她对季迁的活春宫并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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