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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78章


一路上,桑鲤的视线总是不受控制的瞟向徐知善腰间那艳红艳红的荷包,特别是在徐知善一袭白衣的承托下更显得突兀了。

        她仔细瞧着那蹩脚的针线,忍不住开始狐疑起来,仙鹤的腿是不是短了些?

        高难度的图案如龙啊,凤啊什么的,她女红不行,根本没这能力,想着仙鹤是祥瑞,便绣一只仙鹤。看着短腿扭曲得如同山间野鸡的仙鹤,桑鲤默默的移开了眼。

        带的人是徐知善,他都不在意,反正丢脸的不是自己,她有什么好在意的呢。想到这里,桑鲤悟了,不再纠结。

        徐知善知道桑鲤一路上偷窥的目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心虚的模样,见桑鲤移开眼,脸瞬间垮了下来,想了想,僵硬道:“这鸭子丑是丑了些,还能看出些许的模样。”

        “?”桑鲤满脸疑惑,空旷的巷子,哪来的鸭子,她侧头,瞧见徐知善的目光落在腰间的荷包上,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她一把握住徐知善的双手,举至胸前,深情脉脉的道:“这苑中,爷只爱善公子一人,别的小倌都不屑瞧上一眼……”

        说着,她伸出手朝着徐知善的臀部捏了一下,调笑道:“等爷有了钱,定是要将公子赎回来当夫君!”

        老虎的毛拔了就得赶紧跑。桑鲤松开徐知善的手,朝着记忆里之前老人带走过的后门跑去。听到身后徐知善咬牙切齿叫自己的名字时,脸上的笑意是如何也抑制不住。

        封府里荒凉无比,墙角布满青苔,缝隙里长满了野草,蜘蛛网随处可见,处处破败之景。桑鲤很难将其与记忆里的钟鸣鼎食之家联系起来,别出心裁的院落,摆放别致的假山早已不见了踪迹,留下的只是一片断壁残垣。

        徐知善走至桑鲤的身边,阴着的一张脸带着山雨欲来的气势,阴恻恻地开口:“桑鲤,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他伸手抚上桑鲤的脸,眼中的怒火是如何也压抑不住,“除了我——”

        “还有谁?!”

        桑鲤本是被徐知善这满是戾气的模样给吓到,听到徐知善的话瞬间乐不可支,主动抓住徐知善的手,用脸蹭了蹭,“没有,我这辈子想要的只有徐知善一人。”

        她本以为徐知善是因为自己将其说是勾栏院的小倌而生气,没想到居然是以为自己有了别人。徐知善在意的点倒是很是奇特,桑鲤心中偷笑,不过炸了毛的老虎还是得顺上毛的。

        瞧见徐知善微微发红的耳廓,桑鲤心中感慨大反派还真是好哄啊。不过正事也不能忘记,瞧见徐知善又恢复了那副厌世、冷漠的模样,她也寻着记忆开始找起路来。

        封府在灭门后,府里大概是又遭到不少贼人的觊觎,值钱的东西都被一抢而空,镶在梁上,石壁上值钱的玩意都被撬走,就是那顶梁的柱子,上好的木材也没放过。好在有些东西还能看出大致的轮廓,桑鲤顺利的找到了封萦郎的小院。

        参天的古树依旧如初,树枝挂着冰雪融化后形成的冰锥。

        桑鲤惧冷,好看在她的眼中比不上暖和,裹着厚厚的袄子,整个人远远地瞧着,就像是个雪球。她走到院角,从大石快身后翻找出一把满是铁锈的铲子。

        掂了掂手中的铲子,她走到大树下自己之前埋钥匙的地方,对准便是猛地一用力,“锵——”地一声嗡响,铁铲断在了泥土里。

        桑鲤握着手中半截木棍,眼中是茫然的神情,耳边徐知善的嘲讽声巨大,一点情面都不留的。

        铁铲上半段的木棍,外表瞧着还行,只是历经了长时间的风吹日晒,早已脆化,旁人稍一用劲,便断个干脆。

        “这是要挖洞?”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感叹,“桑鲤,老鼠都比你能干。”

        桑鲤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中嘀咕,原书中说大反派睚眦必报,果然,敢情是留在这儿等她了。

        小气的男人!

        徐知善一只手中护着桑鲤往后退了数步:“看着。”

        随着他话音落,一张符纸轻飘飘的落到了断裂的铁铲处,“嘭!”地一声巨响,泥土飞溅,铁铲落到远处,“铿锵”一声,原地留下了一个大坑。

        桑鲤瞧见掩在尘土间的木匣子,立马走过去用手薅出来。她看着陈旧的匣子,锁上的花纹被腐蚀得模糊不清,时间在上面留下了重重的一笔,顿感几分唏嘘。

        于她来说,埋下木匣子不过仿若昨日,可封府的时间却过去了数十年。

        桑鲤高高举起匣子,猛地往下一砸,铜锁断裂,一把钥匙飞了出来。

        再次踏入芳林苑中,桑鲤不再觉得这里是“冷宫”了,此时的整个封府都是一样的破败和荒凉。大抵是芳林苑此前就很落败,反而遭到贼人盗匪的光顾最少,得以最大限度地将原貌保存了下来。

        桑鲤带着徐知善来到枯井,望着漆黑,见不到底的枯井,她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子猛地丢了下去,瞬息之间,井底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响。

        空的。

        当初封萦郎离开始时特意提到芳林苑的这口枯井,看来那密室就在井底下了。只是方才听声音,这枯井怕是不浅,她要怎么下去?

        思索间,桑鲤不禁将目光落在了身侧的徐知善身上。

        徐知善一看,便知道眼前人在想些什么,微勾起嘴唇,浅笑道:“想下去?”

        桑鲤迟疑着点点头。她怎么觉得,徐知善一脸的……不怀好意?

        下一秒,桑鲤被徐知善拦腰抱起,纵身一跃跳入枯井,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

        桑鲤:“……”

        真是一点准备都不让人有的。她默默抱紧徐知善,如同八爪鱼般,尽量不给徐知善添加负担。她担心自己会限制他的发挥,然后双双殉情,葬身枯井。

        徐知善低头,见自己身上挂着八爪鱼没有松手的意图,凑近桑鲤的耳畔,低声道:“抱着舒服吗?”

        “嗯?”耳廓有几分痒意,听到这话,桑鲤愣了愣,感受着怀中微硬的胸膛,片刻后诚实地摇了摇。

        软绵绵的才是好抱枕!

        徐知善面无表情开口:“……那你自己下去吧。”说完,原本托着桑鲤的两只手邹然松开,吓得怀中的人一惊,瞬间抱得更紧了。

        搂着徐知善脖子的桑鲤片刻后感觉不对劲,耳边没风声,眼前灰黑的石墙仿佛是在嘲笑眼前人的愚蠢。

        察觉到紧贴着的胸腔微微震动,头顶传来的笑声。桑鲤抿唇,从徐知善的怀里跳了下来,跺了跺踏实的地面,不理会一旁笑得夸张的徐知善,从怀中掏出夜明珠便仔细的四周瞧起来。

        大反派怎么回事?一点都没个端庄的样子!

        井底之下,很是宽阔。桑鲤依托的夜明珠的光,盯着石墙,一只手在凹凸不平的墙面摸索着。忽然,她好似摸到一块松垮的石砖,试探着用力按下去。

        “轰隆——”

        好似打雷般的动静,一旁的石墙移开,一扇紧闭着铁门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门上挂着一把铁锁。

        桑鲤看了看眼前的钥匙,在看了看门上挂着的铁锁,有些不可置信的走过去,将手中钥匙插入,一转。一声清脆的弹簧声响起后,铁锁解开。

        这……是不是太随便了?!没钥匙直接砸锁也可以啊!

        “啧——”

        徐知善瞥见桑鲤微愣的神情,一瞬间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解释道:“铁锁上刻着符文,没这把钥匙,你若是真想砸锁,站在此处的你我二人早就被射成了刺猬。”

        “抬头看。”

        桑鲤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铁锁,这才发现其锁上流动着暗金色的光路。听到声音,她抬头,这才惊觉原本的井口不知何时被封住了。

        桑鲤侧头,徐知善不知何时走到了墙壁,手摸在石缝上,声音带着几分惊讶:“往生回魂?封氏倒是气阔。”

        往生回魂是种剧毒,一旦中了此毒,人会失去痛觉,清晰的知道自己的五脏六腑溃败,七窍流血的死去,传言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回天乏术。

        桑鲤本以为这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见把玩着手中暗箭徐知善,桑鲤刚想开口让其小心些,没想到徐知善走到她跟前将手中的暗箭递给她,“不要?”

        漆黑的箭头,一看就知道淬了剧毒。桑鲤咽了咽口水,拿起手帕盖了上去,小心仔细地裹好。

        这可是千金难得,见血封喉的毒药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呢!

        将暗箭妥当地收拾好后,桑鲤这才将眼前厚重的铁门给推开。用火折子将中央的烛火给点燃后,她瞬间被这屋里物件给迷了眼。

        美轮美奂的瓷器,上好的玉制品,名人大家的真迹、孤本。

        她持着烛台往里走,掀开带着封条的箱子,全是满当当的黄金。看着堆得高高一摞的箱子,桑鲤忍不住回头问道:“祖宗,国库里的钱有这儿多吗?”

        徐知善从前也是世家子弟,值钱的玩意儿也见了不少,心中略微一估算,摇头:“不足三分之一。”

        武帝建国时,封家献出了一半的家产瞬间使得国库变得充盈。而历经了几朝的动荡,上位者的奢侈无度,哪怕频繁征收赋税,连年的战乱又有几人能交得起?

        是以,大周的国库向来并不充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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