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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60章


“嘎吱——”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趴在地上,整只狐蜷缩成一团的月满满抬头瞧见是桑鲤,站起来,后腿一蹬,一跃而起,想要扑到桑鲤的怀中,将昨夜受到的委屈一一诉说。

        一只骨节分明,白净的手抓住了月满满的后脖颈,徐知善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直接随手向外那么一丢。

        “徐狗——”

        月满满挥舞着爪子,还没挠上两爪,身体就凌空而起,脑袋直接撞上了客栈走廊的栏杆之上。

        月满满炸毛了,弓起身子,嗤牙咧嘴地对着徐知善低吼。

        徐知善神情厌烦地睨了它一眼,低声威胁:“在吵……红烧狐狸倒也不错。”

        “阿鲤……”月满满心里疯狂地怒骂着徐知善,委屈地看向桑鲤,脆生生地声音带着哭腔。

        桑鲤尴尬地清咳两声,有几分心虚,她心中庆幸于徐知善抓住了月满满,不然此刻的她怕是得躺在地上。

        看着月满满一副委屈极了地模样,桑鲤还是心软了起来,走过去给它揉了揉撞到的脑袋,轻声哄到:“没事,没事。”

        月满满得意地横了徐知善一眼,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徐狗贼看到没,阿鲤还是觉得我最重要!

        徐知善垂放在一侧,方才抓住月满满的那只手却是不自觉地动了动。

        或许,水煮狐狸是一个更好地选择,徐知善面无表情地想着。

        顺毛的手轻抚着它的身子,月满满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它刚想开口,忽然瞧见桑鲤脖颈上红红的痕迹,吓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月满满着急地喊道:“阿鲤,阿鲤,你受伤了!”整个狐狸身子拉成了长条状,两只爪子搭在了桑鲤曲着的双腿上。

        桑鲤本来还疑惑着,等明白了它说的伤口后,一时之间有些哑言。

        她将月满满地爪子给放了下去,支吾道:“没,没受伤,这客栈中蚊子挺多的,被咬了。”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她本来都将昨儿的一切给忘记了,经过月满满这一提,瞬间又想了起来,面上泛起了桃红。

        月满满听她这样一说放心下来,全然没想过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

        经过这一场小插曲,两人到与车夫约定的地点时,已经迟了许久。好在车夫是赵德寿找来的人,态度好得不得了,没有多说什么。

        桑鲤正准备爬上马车时,头上突然罩住了一片阴影,她抬头,徐知善附身看着她,眼中带着狭促地笑意,“姐姐?”

        说话间,徐知善趁着人没反应过来,伸手将她给拉上马车。再次伸手,将霸占着座位的月满满给提到了一旁。

        桑鲤陷入了沉思,她下次再也不碰酒了,天知道她醉酒之后的乐趣居然是调戏大反派……

        她撇了撇嘴,这人是故意的,昨夜床榻之间,她使出了浑身解数,这人也没能叫上一句,如今这般轻易地叫了出来……

        呵,她不喜欢了!不稀罕!

        桑鲤余光看到一只伸过来的手,反手就是一拍,看着泛红起来的手背,一瞬间所有的恼意全都消失了,反而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

        “姐姐倒是凶得很,”桑鲤拍的力道对徐知善来说不痛不痒,只不过他此刻看着桑鲤扭捏的模样,但是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瞧瞧,都红了起来……”

        “……姐姐要不吹吹?”

        耳畔传来温热地气息,桑鲤的呼吸与心跳不由自主的都慢了半拍,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弹。等察觉到耳边细微地抖动,她立马侧过身,看着脑袋埋在靠背上的徐知善,急切地关心道:“祖宗?祖宗?徐知善你怎么了?!”

        细碎地笑声再也掩盖不住,桑鲤用力将徐知善给翻过来,看着笑得没个正行的徐知善,这才知道自己被戏耍了,越想越气,直接一掌拍到了他的腿上。

        究竟是不舍,她没有用劲,力道轻飘飘的,和挠痒痒似的。

        经过了数日地奔波,两人终于赶在了年末的最后一天到达了洛河。

        到了洛河,两人也没了乔装打扮的意思,守城的门卫瞧见了徐知善,眼睛一亮,立马恭敬地走过来行礼:“参见国师,公主。”

        他立起身来道:“圣上命我等在此等候国师,还请国师立马随卑职前去面见圣上。”

        桑鲤见这守卫如此急迫地模样,怕是季迁有什么事情想要与徐知善商量,以季迁对徐知善几乎是供起来,能少接触便少接触的态度,怕还不是件小事。

        等两人离去后,她这才侧身看向一旁的另外一个守卫,开口问道:“圣上到洛河来可曾发生什么大事?”

        守卫踌躇片刻,才回答道:“前一段时间,圣上在洛河城中险些遇刺,洛河戒备加强了起来。”

        桑鲤点头。怪不得方才在城门口有着许多守卫,她二人还是因为报了身份才得以顺利进城。

        黑风寨一行人之事,她打算借助晏正平之口向季迁上书建言,在让大理寺卿龚正信去挨个敲打一翻朝中的大臣,防止有人从中阻挠。

        晏正平是徐知善向季迁举荐的,纵使晏正平人微言轻,可看在徐知善的面子上,这算不得什么大事,甚至还是件好事,季迁没理由不同意。

        徐知善的生死是与这天下的兴盛联系在一起的,若是直接干脆地换个皇帝,对于已经烂到根的大周根本没什么用,唯有划开伤口,让伤口之中的“脓”消失,这天下才会迎来盛世的一天……

        相比于金都豪迈粗犷,洛河更多了几分柔情似水地意味。青石绿瓦,尽显古朴典雅,护城河两岸杨柳依依,随风轻舞。

        桑鲤沿着河岸一路而行,听到了不远处的争执停下了脚步。

        “官爷,行行好,老朽如今就这一个女儿了啊!若是进了宫去,你让老朽怎么活啊!”

        “呵!这天底下多少人都没能瞧见圣上一面,如今你女儿有了福气,还不感谢皇恩浩荡,居然还妄想抗旨?!”

        “违逆圣旨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滚开!”

        白发苍苍的老人,干扁瘦弱,单薄的衣衫,手腕脚踝间裸露着大片黄褐色的皮肤,他跪在地上祈求着眼前人能够心软,放过他刚刚及笄的孙女,只是无论他额头磕得多响亮,禁军依旧无动于衷,甚至是很不耐烦。

        “带走!”禁军叱道,抬腿正欲走,却被东西扯住了,他低头,看到抱住自己腿的老人,愤怒的吼道:“找死!”

        话音落,他猛地一脚踹向老人腹部,老人根本没有防备,瘦弱的身子一下子就往后翻了下去。

        凹凸不平,带着尖角地石头发着寒光。

        “满满!”桑鲤低声喊道。那老人倒下的地方有个凸起的石头,若是真砸下去,直接能给脑袋开个瓢,立马就是凶杀案现场了。

        月满满明白桑鲤的意思,冲过去垫在老人即将倒下的地方,老人虽瘦弱,可是猛地砸下来,这力道也不轻,痛得它闷哼一声。

        桑鲤急忙走过去,伸手拍了拍它的脑袋,低声安慰了月满满几句,这才看向一旁坐在地上哀嚎,神情悲痛的老人。

        她将老人扶起,轻声问道:“老人家可还好?”

        “囡囡,我的囡囡可怎么办啊!”老人一双手无力地摆动着,浑身抖动个不停,脸上满是懊悔与痛苦。

        “别急,”桑鲤扶着老人到一旁坐下,“老人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在老人断断续续,夹杂着方言的描述中,桑鲤将勉强地拼凑出了整个事件的的来龙去脉。

        季迁到洛河行宫不久后,便下令洛河城停止婚嫁迎娶一年。在这期间,所有未婚的适龄少女通通都要入住那洛河行宫之中。

        政令一下,洛河城中各种争议声不断,有那欣喜的人,能通过这次机会变得荣华富贵,自然也有因此愁的,愁与家人、爱人的离别,愁那未知的凶险……而桑鲤身旁的老人与其孙女则正是属于第二种。

        前几天老人的孙女刚刚及笄,两人在家中躲了数天,今天是年末,老人挨不住孙女的苦苦哀求,终究是心软同意了,可没想到两人刚出门不就,就见到了路上巡查的禁军……

        老人用力地催打着地面,面上懊悔不已,“就不该心软答应囡囡的……”

        “囡囡若是出了事,黄泉之下,我该如何面对她的父母啊——”

        桑鲤眼皮一跳,她看着一旁陷入深深自责的老人,担心其想不开,寻了想要轻生的念头,不由得开口道:“老人家,你别担心,囡囡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

        看着老人希冀的眼神,桑鲤轻轻点了点头,“老人家,你住哪儿,我先送你回去。”

        她搀扶着老人,慢慢地走到一个巷子里,巷子里堆满着杂物,显得十分用力。

        到了老人所说的地方,桑鲤不由地多看了周围的景色,这好像是某座府邸的后门……

        木门上满是斑驳地痕迹,像是用刀乱砍上的,颜色一块深一块浅的。

        “姑娘,囡囡可以平安回来的是吧!”眼见桑鲤要走了,老人反手抓住了桑鲤,急迫地追问道,眉眼间满是哀求。

        他如今就只剩下了囡囡一个亲人了,那就是他的命根子啊!若是囡囡真出了什么事,他还有什么颜面可以苟活在这世上啊……

        桑鲤用力地点了点头,以此安抚老人,开口问道:“只是,老人家口中囡囡大名是?”

        她方才隔着一定的距离,那位囡囡又始终以背面对着自己,是以根本不知道那位囡囡的模样。

        “宋念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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