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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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汗王满面酒气,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眉毛也竖起来,恶狠狠地盯着赵姑姑:“平日里看你柔顺,没想到竟是装模作样!呵!”
沈君姝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这是怎么了?’
往日里,老汗王对赵姑姑这个惯会奉承上意的人不说柔风细雨吧,多少还是有几分平和的。
嬴玥就在这一站一躺两人中间,而除了赵姑姑之外,所有人依然对她的存在视而不见。
‘我用法术遮了这老家伙的眼,蒙了他的耳,叫他以为赵姑姑刚刚进来时的那声贱人是骂他的,嘿嘿,他们的命说好了是要留给姐姐的,如今不过让他们自相伤害,为姐姐先出一出气罢了。’
嬴玥看着沈君姝,后者身上的怨气虽是都被功德给收拢起来了,但一直都在蠢蠢欲动,要突破封锁。
自己故意让曾欺负过沈君姝的赵姑姑挨了这么大一个巴掌,她身上的怨气倒是安分不少,仔细看去,是稍微削减了几分的。
只要沈君姝的怨气不突破临界值,不会再把她变作只知道杀戮的恶鬼,那功德金光也就不会一直压制着她了。
到那时候,沈君姝便可亲自为自己报仇了。
嬴玥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另一边莫名其妙被人骂了“贱人”的老汗王已经大声地喊着守卫进来,要把赵姑姑给拖出去了。
挨了那么重的一巴掌,半张脸都高高肿起,下巴也歪了牙齿也碎了半口,赵姑姑便是想要求饶也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守卫拽了双腿拖出去,在地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血痕。
大帐内的女子们都不敢做声,瑟瑟发抖地极做一团,低着头,生怕自己会被暴躁残虐的老汗王注意到。
沈君姝看着人群里两个眼熟的陪嫁女官叹了一口气。
说是公主的陪嫁,其实她们也不过是从民间强拉来充数的良家女子,周国的宫女也多从民间采选,十二三岁入宫侍奉,到了二十岁便赐财帛放出宫去,当然也有自梳留在宫中做嬷嬷的,或者经过考核成为女官,嫁到了勋贵、官宦人家里的。
又或者走另一条路:被皇帝看中了封为妃子。
寻常的宫女入宫,必须先经过几个月的筛选和培训,才能慢慢放到各处宫室去办差,等闲见不到贵人的面,若想上进,除了得贵人青眼以外,便只有考取内廷女官这一条路子可走。
在周国建立之初,内廷也是出了许多才学不下前朝大臣,对国家大事也能进言献策的女官的,但到了沈君姝出生的时候,“内廷女官”已经变成了给有意为妃,又不愿意参加大选的世家女镀金的路子了。
为了这次和亲面上好看一些,周国礼部的大臣们翻了古礼出来,要从宗室和内廷给公主挑选媵妾,可任谁都知道,说是两国和亲,其实就是送女乞和,宗室和世家可都不愿意叫自家闺女去他们眼中的草原蛮子糟蹋。
便只能用从民间采选入宫的那些女子了。
‘若要叫他们互相猜疑,彼此内斗,我倒是有些想法。’沈君姝的目光从老汗王身上缓缓划过。
‘哦?’嬴玥正盯着老汗王脑袋后头一根花白的发辫,把刚刚从胡琴上扯下来的琴弦栓了上去。
‘老汗王性情残暴多疑,极好美色,却只有两个儿子。’
‘诶,他是不是不行?’
沈君姝笑了,摇头:‘非也,他儿子其实不少,只不过每过个一两年,就得重新编一次序齿;他今年已经五十多岁,大王子却才刚刚满了二十。’
嬴玥恍然大悟:‘想必前头年纪大的儿子都已经死了哦,这老家伙杀儿子!’
‘杀成年了,可以威胁到他的儿子。’沈君姝补充道,‘老汗王现今膝下仅存二子,大王子二十岁,二王子十七岁,若放在以前,也早到了被他忌惮的时候了,不过兴许他也晓得自己年事已高,今后怕是再难生子,所以才将这两人留着。’
‘可他这俩儿子见了自己那么多哥哥被父亲杀害,怕是心里不怎么安定吧?’嬴玥笑嘻嘻地对沈君姝说自己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君姝眼中猩红流转:‘就给他们添一把火罢。’
比如,一个属于老汗王的新生儿什么的。
老汗王本来就是为了避免自己后继无人才留着两个已经开始掌权的儿子,但如果他发现自己到了这个年纪还能生呢?
小儿子不比大儿子更好掌控?
那两个亲眼见着排在前头的兄长一个个被杀的王子难道又能乐意见到幼弟出生?
这矛盾一旦激发,老汗王这一家子必然是要乱起来的。
‘叫谁来怀这个孩子好呢?’嬴玥拨弄着捆在老汗王辫子上的琴弦,使了个障眼法,让人眼没法看见它。
沈君姝看着她的小动作,面色温柔:‘我倒是有一个人选。’
‘谁?’
‘何安。’
‘那个太监?’
‘嗯。’
沈君姝掸掸衣袖:‘他算是我陪嫁过来的总管太监,不过似乎子孙根切得太过干净,忘记了自己其实是个男人,反而因为’她眼神暗了暗,‘他很嫉妒女子可以被临幸呢。’
‘什么烂人呀,恶心。’嬴玥呕了一下。
沈君姝陪嫁来的这些人里,被拉来充数的女官们与她同病相怜,是无辜之人,但管着这些女官,以及陪嫁品,甚至她这个公主的那几人可就没什么无辜可言了。
一个赵姑姑,把沈君姝的陪嫁和私房都紧紧捏在手里,在沈君姝受到折磨时不但不阻止,还总出言讽刺侮辱,转过脸去又把陪嫁的女官们送去给老汗王以及两个王子玩乐,借机敛财。
而何安带着他收的两个干儿子平日就守在沈君姝的帐子外头。
周国的公主成年出宫建公主府,也是要用太监守门,为的就是不许驸马娘家仗着婆家身份随意出入公主府,也有提醒他们君臣有别的意思。
崔太后趁着皇后逝世,皇帝重病不起,直接把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明白的沈君姝送去和亲,临出发的前一天皇帝才撑着病体起来,给女儿指派了几个太监。
他本意是叫女儿在草原也照着在公主府一样的,毕竟若不是崔青山不知为何大败而归,恰好又遇上皇后逝世,自己也病重,以周国兵力而言,哪怕打不赢草原人,把他们驱赶出国境也是可以的,何须如此摇尾乞怜?
崔家生了异心,皇帝自己又重病难愈,对朝堂的掌控力大大下降,和亲一事已经谈成,崔青山依旧陈兵边境即便皇帝心里很想悔婚,也难免要在国与家之间做出个选择。
周国忌惮草原人,草原人又何尝不忌惮周国呢?
哪怕为着两国暂时不再起战事,汗王就算不敬着公主,怎么也要顾忌几分,哪怕当养个闲人呢?
他想给女儿一个公主出嫁应有的配置,却不晓得女官都被换成了根本不懂宫廷事的民间女子,更不知道最要紧的管事姑姑和太监也早被他人收买,甚至连送嫁的军队,也被早早从草原召回国内。
这一场和亲,本就是冲着弄死沈君姝来的。
‘除了老汗王,大王子二王子偶尔也会去我帐中。’沈君姝感觉自己很奇怪,想到过往遭受的折辱,她心里有悲有怒,恨得想要将这些人挫骨扬灰,可她脑子里头却又是无比的清醒,可以用如淡漠,甚至于冷酷的语气来向嬴玥倾诉自己的遭遇。
她名义上是嫁给老汗王为妃,可实际上的地位与营寨里的女奴也没什么区别。
她的陪嫁从来没在帐中见过,侍奉的女官也被赵姑姑寻了借口调走,说是身为公主,身为汗王妃子,本就该为老汗王张罗伺候的人,她若是要留女官,那就是嫉妒,就是不贤,就是丢了大周女子的脸面。
可明明没有哪个大周女子是愿意向累世的仇敌俯首的,哪怕那些被世家从民间强拉来充作陪嫁女官的民间女子,虽没有读过书,可膝盖也没这么软。
然而赵姑姑却抬出她们家乡的亲人来威胁。
沈君姝只知道她们离开了,不知道她们都去了哪里,直到某一天大王子带着一个女官来到她的帐子里,她才知道这些陪嫁女官们被分给了汗王父子。
和大王子一道过来的那个女官目光呆滞,脸色也是苍白的,露在外头的手腕与脖颈上有被抽打过的血痕。
“这女子倒是也如公主一般是个烈骨头,不过再烈的性子,再硬的骨头,叫人剥了衣裳,丢到人堆里抽上一顿,不也就乖顺了?”大王子得意洋洋。
沈君姝却只觉得肠胃翻涌,恶心不已。
当大王子上前来,要扯她衣裳的时候,她一巴掌抽过去,悄悄磨尖的指甲硬生生刮下了大王子脸上的肉,叫他气急败坏地踹了沈君姝一脚,又要殴打时,听见动静的何安进来了。
“王子息怒啊。”他跪在地上,抱住大王子的双腿,谄媚道,“下奴倒知晓些调//教人的手段,保管让公主乖乖巧巧的,再伤不了王子殿下。”
大王子擦着脸上的血,把何安踢开:“你这人也是有趣,竟不向着自家主子。”
“既然公主都嫁到金帐,出嫁从夫,那自然金帐、汗王还有殿下您才是下奴的主子。”何安眼中的讨好让沈君姝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堆着甜腻的笑,说,只要把指甲全部拔掉,再饿她一顿两顿,那即便再有粉拳,不也成了闺房情趣?
大王子欣然应予。
说到此处,沈君姝依旧冷静沉着,而嬴玥却已经怨气暴动,明明天色开始变亮了,在汗王的大帐里,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
沈君姝主动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摸着嬴玥的发顶:‘他一边拔我的指甲,一边骂我不懂得感恩,说,我身为女子,伺候男人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何况伺候的是金帐王子,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叫我莫要以为能被男人瞧上了,就装模作样,拿乔撒泼。’
‘我以前想不明白,只觉得他像个怨妇,死了一回,脑子清楚许多,我才发现,他这是嫉妒了。’
沈君姝的笑容甜蜜欢畅:‘他如此对我,我怎能不回报一二,了了他的心愿呢?’
‘那我往他肚子里塞个什么东西好?’嬴玥窝在沈君姝怀里问道。
沈君姝稍作思索,道:‘不能放活物,他这样的脏东西,可不该连累其他生灵。’
‘他不是藏了姐姐衣裳上的金饰珍珠吗,不如就塞那个?’嬴玥笑得眉眼弯弯,两抹月牙一样讨喜,‘我用阴气裹着,叫他日日夜夜肚子疼,等时候差不多了,就撤走阴气,让他的肚子从里头被割成一滩烂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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