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翔鳞合流

可以说，人族初立后，翔族等大佬是不太满意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早先你人族弱小无依，翔族为了王天下，自然显得宽大为怀，即使是明知道大禹背后有神秘力量主导，领导驱逐鳞族的统一战线，但在联盟之内，翔族各大佬依然大大咧咧，丝毫没有将人族放在眼内。再说当时战事繁多，大家既然都是战友，也不那么讲究，大禹这个人还是非常善于笼络人心的，连妖族青丘氏都能娶来做小老婆的，交际手腕自然非常高超，所以不论是翔族还是其他各族老大，都感觉和大禹显出非常融洽。

        裂痕出现在大禹突然猝起杀机以失期罪名斩了防风氏，防风氏虽然在翔族内不属于天翼贵系，但该族族长却世代身为东夷大族伯益的护卫，这让东夷翔族立刻警惕起来。因为伯益是皋陶的儿子，

        皋陶是翔族大能，与尧、舜、禹并列为上古‘四圣’。舜时‘作士理民’，制法作狱，所以古代衙门里多供奉皋陶像，他也因此被后世奉为司法鼻祖。曾协助大禹治水，被禹选为继承人，因早死未继位。

        而他最为人称道的事迹，是开创了华夏法治之先河，推行“五刑”，设立了刑法，同时也建造监狱，被奉为是华夏司法鼻祖。但司法并非皋陶文化的全部，事实上，皋陶不仅定刑法，还制定礼教，讲究德法并用。例如，皋陶在推行“五刑”的同时还大力推行“吉、凶、宾、军、嘉”五礼，包含了祭祀之礼、丧礼、聘享之礼、成军之礼、男女之礼等。

        在元帅看来，皋陶之所以这么全能，几乎为人族量身定做了一切文明社会的基础礼仪，是因为其身份特殊。皋陶继承的是翔族的全套政治礼仪，这套礼仪在人族兴起之前，起码在华夏大地使用了数千年之久，所以驾轻就熟。至于皋陶的身世，也可以追索到翔族的始祖少皋大帝这里。

        元帅注意到，在华夏神话传说和文献资料中，帝王们与龙、凤结下了不解之缘，但其中少昊有非常特出的地方：其一，少昊不是龙子龙身，也不骑龙乘龙，与龙无缘。其二，虽然几乎所有的传说帝王都与凤鸟有关系，但少昊与众不同。

        其他传说帝王或为凤所生或本身为凤鸟或对凤鸟毕恭毕敬，凤鸟乃是祥瑞之物，而少昊以百鸟为官，能驱使百鸟，使之为自己服务，俨然处于一鸟王国之中。如黄帝对凤鸟毕恭毕敬：《韩诗外传》说;于是黄帝乃服黄衣，戴黄冕，致斋于宫，凤乃蔽日而至。黄帝降于东阶、西面，再拜，稽首曰：皇天降祉，不敢不承命。凤乃止于帝东园，集帝梧桐，食帝竹实，没身不去；《《白虎通》：“黄帝之时，凤凰蔽日而至，是来必众多也”；《太平御览》引《黄帝玄女战法》：“黄帝与蚩尤九战九不胜，黄帝归于太山，三日三夜，雾冥。有一妇人，人首鸟形，黄帝稽首再拜，伏不敢起。女人曰：吾玄女也，子欲何为？黄帝曰：小子欲万战万胜。逐得战法焉。”

        这些记载传说，实际上充满混乱的信息，第一，为了突出黄帝为人族始祖，而将大神黄帝降格为需要向凤鸟等膜拜的普通人，这就承认了当时翔族的大能是能左右人族内战的决定性力量。第二，如果当时连人族始祖都需要向翔族大能膜拜，那么所谓人族的圣贤就根本不存在了，因为当时翔族已经建立了秩序，一切都井井有条，哪里又显示的出人族的圣贤呢？

        其实人族也实在无法抹杀翔族大能的存在痕迹，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少昊大帝，而少昊大帝最令人族影响深刻的，乃以百鸟为官，为自己所役使：《左传·昭公十七年》说“我祖少昊，挚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凤鸟氏，历正也；玄鸟氏，司分者也；伯赵氏，司至者也；青鸟氏，司启者也；丹鸟氏，司闭者也。

        祝鸠氏，司徒也；鴡鸠氏，司马也；鸤鸠氏，司空也；爽鸠氏，司寇也；鹘鸠氏，司事也；五鸠，鸠民者也。

        五雉为五工正，利器用，正度量，夷平者也。九扈为九农正，扈民无淫者也”。

        元帅考证，五鸟师与五鸠均为天翼翔族，世代嫡传，其中爽鸠氏是司寇，也就是负责律法刑罚，应该是身份暧昧神秘的皋陶的始祖。人族对此记载的语焉不详，几乎不予提起，但却奉皋陶为司法之祖，只能说是欲盖弥彰，夺天地造化之工。

        元帅之所以对爽鸠氏和皋陶感兴趣，真是因为爽鸠乃是巨鹰之名，这种图腾和元帅家乡域外星系坚里梅种族的白头鹰非常类似，让元帅有自然亲切之感，因此对于爽鸠氏也就是皋陶世家的传承特别予以了关注，尤其是皋陶家族还牵涉到人族初立时候的政治斗争，是人族和翔族后裔东夷势力交想纠缠的一个非常典型的代表。

        按照人族的记载，伯益相传是大禹禅让指定的正统继承人。可是伯益在之后却被大禹之子夏启所杀，不但没能执掌王位还身首异处。历史上的伯益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有哪些贤德的事迹使他被推举为禅让的继承人。伯益在登上王位后又为什么被夏启所杀？

        伯益相传是黄帝的第四代子孙，他的父亲是被称为上古四圣的皋陶。春秋战国的秦国人认为伯益是他们的祖先。有《史记·秦本纪》记载：“昔伯翳为舜主畜，畜多息，故有土，赐姓嬴。”所以秦王室以赢为姓。

        《史记》记载伯益最突出的功绩就是辅佐大禹治水。因为治水有功，被舜封为东夷的首领，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伯益为妻。除了治水之外，伯益还有其他的才能功绩。

        伯益教导先民种植水稻，指导农业生产，《尚书·尧典》记载伯益是舜时期的虞官，负责林业山地管理预计鸟兽的繁衍。伯益还发明了凿井的技术，《吕氏春秋·勿躬篇》有记载：“伯益作井。”凿井技术对华夏民族的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在不能凿井的时候，先民不得不逐水而居。凿井使得部落可以自由的控制水源，为部落的定居繁衍提供了条件。

        伯益作井此事非同小可，因为当时鳞族肆虐，也就是水系泛滥，人族以及其他种族都并不缺乏水源，在这种情形下，伯益能够独辟蹊径，发掘出地下水源来为为人族所用，绝对是功莫大焉。问题是，从翔族生存本能来说，他们是绝对没有必要去开发水井的，而鳞族更不需要，其他妖族和兽人也是如此，大家只要有江河湖海就有饮水之地，何必要开凿地窍发现水脉？所以毫无意义，水井的发明是人族的一大福利，让人族彻底摆脱了鳞族对水源之地的控制，能够自己独立于鳞族势力圈外，进行力量蓄积。这无疑对人族的发展壮大有巨大的作用。那么，伯益身为翔族，开凿水井的技术是从何而来呢？

        元帅对此也沉思良久，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一次偶然的得到上古遗存，元帅才豁然开朗，原来真相是这样。这件上古遗存是淘气的师妹灵霄娘子有一次沐浴，偶尔在河底卵石处拾来，是一件夹砂红陶缸。器表绘有一只白鹳衔着一尾鲢鱼，旁边竖立一柄石斧，斧柄上画有一个X形符号，此物造型奇古，年代久远，被三霄娘子称之为鹳鱼石斧图，元帅也大为称赞。

        经受过考古训练的元帅知道，这种陶缸常被作为瓮棺葬的葬具，画有鹳鱼石斧图的陶缸应是某个部落酋长的瓮棺。他对鹳鱼石斧图;作了如此解释：“在酋长的瓮棺上画一只白鹳衔一尾鱼，决不单是为了好看，也不是为着给酋长在天国玩赏。依我看，这两种动物应该都是氏族的图腾，白鹳是死者本人所属氏族的图腾，也是所属部落联盟中许多有相同名号的兄弟氏族的图腾，鲢鱼则是敌对联盟中支配氏族的图腾。这位酋长生前必定是英武、善战的，他曾高举那作为权力标志的大石斧，率领白鹳氏族和本联盟的人民，同鲢鱼氏族进行殊死的战斗，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在他去世之后，为了纪念他的功勋，专门给他烧制了一个最大最好的陶缸，并且打破不在瓮棺上作画的惯例，用画笔把他的业绩记录在上面。

        当时的画师极尽渲染之能事，把画幅设计得尽可能地大，选用了最强的对比颜色。他把白鹳画得雄壮有力，气势高昂，用来歌颂本族人民的胜利；他把鲢鱼画得奄奄一息，俯首就擒，用来形容敌方的惨败。为了强调这场战斗的组织者和领导者的作用，他加强描绘了最能代表其身份和权威的大石斧，从而给我们留下了这样一幅具有历史意义的图画”。

        元帅的这种解释颇有望文生义之嫌。三位冰雪聪明靓丽过人的师妹都娇嗔不已，她们姐三个平时受元帅熏染，都知道这位博学多才文武兼资的大师兄，最是醉心于上古翔鳞两族代谢争斗之事，并且常念叨着要让师妹们建立唯物辩证历史观。说这是人类研究历史的方法，三位师妹听着倒是新鲜，但对这种唯物辩证历史观不承认有神仙，宣扬人类最伟大倒是不以为然。显然易见，三位娘子只需要轻轻动一个小手指头，就对普通人族来说是灭顶之灾，要是将来人族最可怕，挥手之间就能排山倒海，甚至毁灭星球，这简直是超越三霄娘子的想象，都觉得这位大师兄有些胡言乱语，又显示其特立独行起来了。

        元帅戏谑过后，也严肃认真起来，说道：各位是没，不如果我们把它放在整个翔族鳞族争斗这个大环境和背景中去看，这种理解却可能很接近“鹳鱼石斧图”的本义。你们都和我一起去考证过远古墓葬，发现有的墓葬类型流行鱼纹、有的墓葬类型流行鸟纹，二者基本上互不交叉。最有趣的是，我们还发现少数器物将鱼纹、鸟纹绘在一起，如雍州地区的武功游凤、宝鸡北首岭、临潼姜寨等地出土的彩陶中，曾发现几幅绘有鱼、鸟纹的图案。武功游凤出土的细颈瓶，上面画着一条大鱼，张开大口将一只小鸟吞入腹中，颇不合情理；宝鸡北首岭中期有一件红陶细颈瓶，上面画一只水鸟啄住一条鱼鳅的尾巴，鱼鳅形体较大，二者似乎势均力敌，只是水鸟表现为主动，鱼鳅表现为一种被动的模样；姜寨出土的葫芦瓶上，器耳之间的正反两面均绘一幅圆形二等分的鱼鸟共存图。其中左半部都是一对合体鱼纹，右半部则是一个鸟头；姜寨还出图一个葫芦瓶上，两个器耳的上下部位绘有写实性和抽象性的鱼纹，器身之间正反两面皆绘鸟纹、人面鸟纹，鸟纹在下，人面鸟纹在上。元帅对这四幅鱼鸟图作了研究，他认为前两幅均绘在细颈瓶上，突出的主题是鱼鸟相战。后两幅均绘在葫芦瓶上，突出的主题是鱼鸟相融，极为形象地注解了远古时代鱼鸟相战相和的复杂关系;。

        由于鱼纹主要以雍州关中地区最为常见。鸟纹主要以豫西地区最为常见。因此，这几幅不同寻常的鱼鸟彩陶实际上还隐含着以鱼为图腾和以鸟为图腾的两大种族的多变关系。元帅最后总结说：“在上古时代早期，渭河流域当中的鳞族集团与豫西地区仰韶中的翔族集团东西对峙，双方相互交战，但一时间又难分高下。为了鼓舞士气，双方的画师都把自我形象渲染得勇猛强大，而把对手描绘得渺小可怜。如武功游凤所出彩陶图，绘者置客观性、可能性于不顾，竟画出鱼吞鸟这一有悖常理的画面……元帅意味深长地看着三位师妹，说，这是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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