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先舟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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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彭无害看来,这五大史诗前三部都没有问题,但在绵这部关于古公亶父时代的记载中,出现了许多划时代的东西,也就是官职这种非常成熟的政治架构,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从游牧部族过度到农耕部族能够立即就建立起来的。举个例子,就好比遭遇洪水和战争后流散的灾民,突然诞生了坚强的领导组织一样,各项事项和职责都很完备,负责人都很到位,而且有中枢领导有监察制度。这就太匪夷所思了。
通过元帅的全息记载系统,彭无害自然知道元帅降临九州的时候,应该是在古公亶父时代稍微前一些,那个时候,周人还在半狩猎半农耕状态,对农业生产虽然有所心得,但并不太坚决认为它是基础。毕竟身为狄人的尚武爱猎传统还非常浓烈,也不容更改。从古公亶父率领核心族人突然东迁,而且坚决放弃狩猎改为农耕,最大的变革是迅速端出了一系列成熟的官僚政治制度来看,这就好比一个落后的游牧民族迅速进入到了封疆化时代,而且是超越同侪,在当时的华夏各地中,没有任何一个族群能够有周族这样超卓的飞越和相关的见识。这就有鬼了。
其实答案也很简单,彭无害可以清晰地判断出来,一定是三清仙师,从元帅那里获得了相关的域外坚里梅人族社会常识后,化繁为简删削而成一套封建王权制度,通过各种诡秘手段,让古公亶父信之不疑,义无反顾带领族人东迁,迅速抛弃了当初在豳地的坛坛罐罐,开始一门心思地位王天下而改革。
只带领核心族人,抛弃其他附属的族群,一个是为了能够让自己的改革措施迅速贯彻下去,另外也是避免外族干扰。避免被外族窃取天机先一步富强。等到大周崛起的时候,外族会惊异不已,自然会众口相传纷纷来投靠。那时候的政治分配利益也可以摆平,不会让这些外族人事前就居于核心位置。
古公亶父打得一手好算盘,拿到一整套成熟的仙人指路富国强兵王天下的行动方案,自然刚起来信心百倍,毫不拖泥带水。效果也非常棒,连自己后来的继承人也指定了两代,直接到了孙子辈,否则如果他并没有考虑未来政策的连贯性,只是满足于自己族人的富强,那么传位给长子太伯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当时太伯也非常贤良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之所以能够隔代指定姬昌,甚至更改继承人排名,将姬昌的父亲季历放到首位,其背后的根本原因是季历娶的是挚国女子,这是一个在人族政治版图中声名显赫的尊贵之国。也是大邑商的贵戚,僻处一隅寒酸的周族能够娶到如此尊贵的女子,是其能够被大邑商上层贵族抬起眼睛看一下的关键所在。那么,为什么挚国女子身份如此尊贵呢?当然要从其家世说起。
元帅降临九州华夏之后,最大的几个好奇,就是人族政治历史的演变,和关于战争的形态,以及改变人类社会的几大工具的发明,譬如马镫,铁农具等等,对车辆的起源他也是非常好奇。
通过考证东胜神洲和大西洲的历史,元帅认为挚国是华夏车辆的发源地,世界车辆的发明也能在这里找到源头。但挚国究竟在哪里?让元帅头痛的是“其地不可考”。
为了澄清挚国始祖奚仲造车的来龙去脉,确认挚国的具体方位,多年来,元帅查阅了《山经》《海经》《大荒经》等数10种上古典籍资料,并结合考古调查、文物勘探后认为,天下中心豫州之汝南东南,即夏商的挚国故城。
挚国,是黄帝之孙少昊后裔建立的国家。少昊名挚,其后裔奚仲,以“挚”名国,号称“挚国”。挚人是远古一个擅长于造车的部族,上古车辆雅称“舆”,平坦的地势与车辆的发明,使“挚地”继有“平舆”之名。
《海经》载:“帝俊生禺号,禺号生淫梁,淫梁生番禺……番禺生奚仲,奚仲生吉光,吉光是始以木为车。”元帅已经弄清楚华夏人族篡改上古神圣时代的一般规律,人族所谓“帝”者,指上古的君主,“三皇五帝”,但这个帝是绝对无疑的神族乃至翔族居多,鳞族或许也有个别的,但还未明显考证出来。总之,这个帝英明神武,绝对不是弱小的人族,只是对人族的帮助太大,人族的发展也避免不了譬如有巢氏这样的翔族大贤的发明,所以干脆就全盘端过来,称其为帝。不过是当做人族自己的帝王了,但考证上古各族在大地繁衍竞逐之时,帝确实是存在的。各族都以为其大能而服从。
为了彻底泯灭翔族等大能的痕迹,不使人族的记载漏洞百出,露出破绽,人族在提到上古的帝王时,化繁为简,忽略每一位圣王的真实名字,统统简称为帝俊,“俊”指才智超群、卓越不凡的人;“帝俊”则指那些智慧超群、有大作为的伟大帝王,或指“黄帝”,或指“少昊”,或指“颛顼”,或指“帝喾”,或指“帝尧”,或指“帝舜”,素无定指。
黄帝生青阳,青阳又名“禺阳”。青阳“降居江水”,娶妻皇娥,生少昊。少昊后裔番禺,则是帝尧时的能工巧匠。海经云:“是始为舟”。这段记载是元帅所留,和又过去五百余年的彭无害所知有所冲突,据彭无害从其爹爹那里知道的大周百家,有能工巧匠号称公孙世家,乃出自于兼爱非攻的墨门钜子。墨门和腐儒是天生的死对头,虽然都宣扬仁道,但墨门向来瞧不起为虎作伥假惺惺的腐儒,所以墨门的记载和儒门的对历史的记载颇有不同,比如《墨子·非儒下》云:“巧垂作舟”。由此看来,番禺和巧垂好像是一个人,或是同族不同代的两个人。
在彭无害爹爹以及大周以来的掌握典籍的人看来,这样的分歧并不大,他们通常认为巧垂就是番禺,为华夏最古老的漕运工具舟的发明者。为此人族在这个上面还多有发挥,比如《吕览·古乐》载,帝喾命垂作“鼙、鼓、钟、磬、吹、苓、管、埙、革召、椎钟”,说明早在帝喾在位时,发明家番禺已经有了广泛的发明创造。
彭无害掌握了科学的考据方法,自然知晓这些记载常常是胡说八道,毕竟一个人不是大能,不能一下子发明那么多的东西。这些乐器富丽堂皇,充满典雅和高贵,其实大多是翔族时候说流传下来,人族为了美化或者为了纯粹的教化,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统统将其打包随便定在一个所谓的古贤身上,总之让人这么记住就成了。至于道理,既懒得和民众讲也不见得能讲得通。
根据元帅的推测,同一发明出现两种不同的记载,其实恰恰说明这两个人都对此做出过贡献,人族的记载充分说明了舟船发明在车辆之前。那么谁当时会在鳞族肆虐的江河湖海行舟呢?而且追求其堂皇华美,各种乐器齐备。答案呼之欲出,只有是当时王者天下的高贵的翔族。是翔族在出巡的时候,既不能靠飞翔技能做战斗态展开,又因为当时泽国遍地,需要一种体面的出行方式,所以翔族大能才打造了舟船这种水中利器。
从舟船离不开风帆就可以推导出翅膀给予发明舟船者的灵感,而对翅膀的功能如此熟稔,对风力的控制如此得心应手,说明发明船帆的人极可能是鳞族大能!那么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巧垂这个名字中,垂有飞翔俯冲之意,应该是翔族中人,是他给予了发明舟船者大启发,起码是画出了风帆,让舟船行走于水上成为了现实。舟船按上了风帆后快逾奔马,众族称巧,所以将发明者称作巧垂!这都是最正常不过的上古命名习惯。
但这段故事人族是不堪提起的,否则又会泄露翔族的秘密,从追问船帆的来历想到翅膀,从翅膀又想到能够飞翔的翔族,那么关于人族的努力和开拓就完全被遮盖住了,也就没人族什么事了,这是绝不可容忍的。
果然,腐儒门中的记载就干巴巴提了一个名字,番禺始为舟,对翔族的巧垂提都不提。这样人族腐儒才眼不见为净地继续心安理得的编写关于车辆的发明来历。
到了夏禹治水的时候,番禺之后奚仲继承祖上创制的“规矩准绳”以及舟船的制作工艺,并且在其子吉光的帮助下,匠心独运,终于在造舟技术的启发下创造车辆,所以最初的车辆水陆两用,具有舟形。故:“輈”即“车字的异构。《九歌》有“驾龙輈兮乘雷”之语;又作“舆”。《尔雅》:“輈,舆也。”又日:“以輈为舆者,輈以载舆,因谓舆为舟也。”这种“輈”显然有舟的轮廓,其下安装四轮,用人力牵引,是便捷的交通工具,在奚仲部族中推广运用。大禹治水到过的地方很多,其中就有奚仲的部族“禺疆”,并拜访过奚仲其人,目睹了其初创的具有舟形状的“輈”。禹对此大加褒奖,取之乘用,故后代人族记载,大禹治水,践行九州,“陆行乘车,水行乘船”。故禹即天子位后,国号“夏”,遂封奚仲为夏车正,主管天下造车之事。
无论是元帅还是彭无害,都知道这里面大有说道,元帅为此评点称,大禹既然身负人族鼎立重任,必然处处竖立人族强大文明充满高贵典雅气质的一面。当时主要的目的是压制鳞族,那么除了在水中行舟,来挤压鳞族的所谓下贱外,在陆地行车,这必然会对妖族兽人族等充满吸引和震慑。毕竟当时土地坎坷不平,简单的车轮如何能在上面行走?必然有法术加持。这种通过法术加持的车辆行走如飞,大禹甚至还会在驾车的劳力上面想出办法,或者是龙,或者是虎,或者是云豹等等珍奇,就是不敢用鸾凤,怕惹怒翔族,那就影响了大联盟团结了。
正是因为大禹善于包装自己,为人族造势,而且也确实得到某些神秘势力的支持,所以治水也就是驱逐鳞族的伟大斗争中,大禹的威望一步步提高,简直到了各族共同推崇的王的地步,这就让当时残留的舜帝非常不满,但也毫无办法。而且人族记载的舜,和上古圣王的重华是不是一个人,非常可疑。按照能量衰减原理,如果所谓禅位给大禹的是重华,那么就不可避免出现在一个新的王朝一个新的政治力量出现鼎革之际,竟然产生了两位不同阵营的王者。这不科学。没有亡国之君,真么能有开国之君。把夏桀和商汤并立,把殷纣王和周武王并立,认为其都是一代雄主,这是天大的笑话,但不知道腐儒吃油蒙了心,还是老子抽了筋,就那么公然宣称禅位的帝舜就是和大禹一样的贤王。笑话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产生了。
夏禹驱鳞治水13年,了解各地的风物特产,由于天中地区盛产造车的上乘之木“槐”,而将奚仲分封到这里,并以奚仲五世祖少昊之名“挚”为其国名,亦可谓名正言顺。奚仲、吉光父子率领族人到这里以后,其创造力得到充分的发挥,在原舟车“輈”的基础上,终于创制了车辆。华夏百家之青门秘籍《管子》云:“奚仲之为车也,方圆曲直,皆中规矩准绳,故机旋相得,用之牢利,成器坚固。”奚仲建立的挚国都邑,即华夏中原豫州的平舆,至今此地还名为“古槐镇”。城中有“古槐”、“太任净衣塘”、“挚地大道”等。或曰奚仲之子“吉光始以木为车”。说明其父子承前启后共作之意,可以互称之。车辆的发明不仅有吉光的功劳,而且据说吉光还是车辆套马、人族使用马车的先行者。人族文人《东京赋》有“扰泽马与腾黄之语。《瑞应图》曰“腾黄,神马,一名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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