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有莘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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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周昭王之死,历代典籍都涉及到一个重要人物——辛余靡。这个人是周昭王的车右(贴身侍卫),“长且多力”(身长力大),而且很可能熟悉水性,昭王落入水中,辛余靡奋力将其救上岸来,而后尚有余力,又将同样落入水中的周昭王重臣祭公救上了岸。然而不幸的是,周昭王也许是身体太过虚弱,或者是惊吓过度,抑或是溺水太多,虽然被辛余靡救上了岸,但最终仍是难逃一死。根据这一细节,《左传》所载的楚使屈完的答辞“君其问诸水滨”就显得更是合情合理。“水滨”即岸畔,周昭王最后是死在汉江江岸之畔的,通过屈完答辞的印证,我们可以得到当时实情的合理确认。
辛余靡这个人在历史上实有其人,也是得到了史料证实的。据有关史料记载,由于相救昭王有功,周穆王封辛余靡为诸侯。今山西省东南部有长治市,自春秋、汉、唐、宋、明以来就一直称“长子县”,长子县之得名,就是因为这个地方曾经是辛余靡的封地,而辛余靡由于“长且多力”,故其封地人称“长子”。
辛余靡身高力大,还是天子护卫,可见一身修为惊人,但他的身上,还潜藏其他的秘密,他当然不仅仅是天子侍卫长这样简单,其实,他可以说是天子的外戚,类似于国舅的身份。这是因为辛族乃是出自上古华夏的王族,有莘氏。
文王四友中闳夭曾献有莘氏美女给纣王。“帝纣乃囚西伯于羑里。厥夭之徒患之,乃求有莘氏美女,骊戎之文马有熊九驷,他奇怪物,因殷嬖臣费仲而献之纣。”——《史记·殷本纪》。
文王四友中,南公家族,也就是南宫适,文武兼职,本身就是古老封国曾族领袖,另一位人物散宜生,也是来历不凡。
散宜生封地在今陕西凤翔西南大散关附近,为通往巴、蜀的要道。
早在汤尧时,散宜氏就已已在史书中有记载:汤尧为取得散宜氏的支持,娶散宜氏之女为妻,可见散宜氏在当时的社会地位是非常重要的。?商末,周国的领袖周文王有四友,其中一位就是散宜氏后裔散宜生。周以前,散宜是复姓,随着姓氏演变,散宜简化为散姓,因此散姓皆尊散宜生为始祖。后散国衰亡,后世子孙以国名为姓。
据王国维考证,周朝散国即在散关一带,嘉陵江有一支上源发源于大散岭。这一带是周朝散国的封疆,大散岭故而得名。在这里,秦岭山势有所中断,与自甘肃西来的陇山之间形成了一条隘道。古人利用这条隧道,开通了连结巴蜀与关中的陈仓道。周代流传下来的一件青铜器散氏盘上的铭文记载:周厉王时期,矢国侵扰散国的城邑,被散国打败后,便用田地向散国赔偿。赔偿的田地有两块,一块是眉田,另一块是井邑田。然后以新划分的疆界画了土地分界图,由矢国送给散国保存,作为割地的依据。另外,在一国向另一国表示降服时,常以奉献地图为标志。据资料所载各地还形成献图制度,在整个中国古代影响都很大,并且以后历代皆沿用之,逐渐发展为定期呈献及闰年献图制,成为使用于我国封建时期地图档案收集制度。
曾族和散宜氏族,他们肯投靠姬周,应该是整个家族势力的投靠,也就是说,和姬周形成了政治军事经济上的联盟关系。这样他们才有资格被称之为文王四友。那么有古老底蕴的曾组和散宜族能看上眼的美丽和宝物,应该却是是稀世奇珍,旷世美人。那么有名气的美人,必然也同样来自古老的家族。
有莘氏就是这样一个相当传奇的氏族,古往今来研究者甚少。但细究起来,这个氏族其实正是华夏民族的前身,其男俊才多智,为一脉相传之古帝;其女秀美多子,为帝王妻妃。
有莘氏的地望,陕西人说是他们的合阳,河南人说是他们的伊川、睢阳及内黄,山东人说是他们的曹县……其实这些地方都是有莘氏的居住地,但都不是全部。古人逐水而居,今陕西、山西、河南、山东的黄河两岸一线,均是有莘氏的活动区域。这个区域与夏商时代的华夏民族地望基本相符。
有文字可考的古帝是帝夔,即帝喾。从商人郑重其事大规模祭祀帝喾来看,帝喾为商人祖先应不虚妄。那么,帝喾出自哪个氏族部落呢?史载,帝喾姓公孙,别姓殷、子,号高辛氏。注意:殷、子是商王室的姓氏。高辛氏,亦即有莘氏。古辛、莘互通,高辛即居住在高台上的辛氏。古时黄河泛滥无常,聪明者自然要栖息在沿河的高台之上。迄今为止的考古发掘印证了这一点,古人的遗存均在台上。
古籍载,商人之前有夏朝。虽然尚未证实,但至今亦无证据予以推翻。那么传说中的夏朝开创人大禹,即出自有莘氏。其父鲧娶有莘氏女修已,生子禹。禹子启,被封于莘地。注意:启,同商族的始祖“契”,同周族的始祖“弃”,是同音字。“启”是否即商祖“契”,很值得怀疑。而莘地,当然是有莘氏所居地。
如果说夏禹之事是传说,不足为信,那么我们再看商族开国君王商汤——这是有文字记载的可以征信的史事。商汤的妻子即有莘氏女,该女不显,但其媵臣伊尹“负鼎俎,以滋味说汤,致于王道”见诸于史。
自有莘氏之帝喾(帝夔)为商族远祖,被封于莘的“启”或为商人先祖,到商汤娶有莘氏女为妻来观察,有莘氏为王室一族初现端倪。此最终一闭合论证见诸“文王娶妻”。《诗经·大雅·大明》载:“大邦有子,伣天之妹。文定厥祥,亲迎于渭。造舟为梁,不显其光。有命自天,命此文王……于周于京,缵女维莘。”
这里既提到文王妻是大邦女,又说到该女为有莘氏女。对此,有人(包括非常著名的史学家顾颉刚)便认为文王当是娶了两个妻子,一个是大邦女,即帝乙的妹妹,一个是有莘氏女;并臆想:帝乙之妹不生育或其他原因而长归,故而又娶有莘氏女。这都没有依据。还有的认为,从诗中可见有莘氏是一个大邦。我们已知在商末周初,商国邦畿千里,东至山东半岛,西至关中东部,北至晋、冀、辽,南至江汉流域,在中国的版图内,唯此邦大,并无第二个大邦。也由此,周族自称小邦,呼殷商为大邦。如由此诗而言有莘氏是大邦,实乃凭空臆想,如史事不符。周族既呼文王妻为“大邦之子”,又说其为有莘氏女,唯一合乎逻辑的解释便是:大邦商即是有莘氏,有莘氏即是大邦商。当然,更确切的解释是:商王室出自有莘氏,有莘氏与商王室为同族。
如果商族即有莘氏族,那么夏族同有莘氏又是怎么回事呢?从史籍上可以看出,夏同先商是并立的。在古代,是氏族部落联盟制,并没有后来的天下一统的概念。各个氏族部落之间此长彼消、此强彼弱,强者便为各部落之共主。夏商皆出有莘氏,并立发展到商汤一代,商汤一脉击败夏桀一脉,成为天下共主。商汤之举可说是篡权夺政,终商一朝,不提夏。从甲骨文中,至今不见一个“夏”字。由此,一些学者认为:夏的历史实际上就是商的早期历史,因而撇开商而单独去寻找夏,基本上是找不到的。
周族虽然也自称出自帝喾,即出自有莘氏,且先祖弃在夏政为稷官,但总有编造嫌疑。然而,即便早期历史是伪造的,自季历娶挚国太任,到文王娶有莘氏太姒,文王之后亦至少有四分之三的有莘氏血统。(挚国王室一族的奚仲为夏禹之车正,奚仲之后仲虺为商汤的右相,仲虺之后祖己又为武丁之右相,祖己之七世孙立挚国,以任为姓。)
为何夏商周三代非有莘氏君,即娶有莘氏女呢?想那古时候,黄河中下游地区气候温和,物产丰富,人民富足,文明远较他处发达昌盛,当是才子辈出,美女如云吧。
综上,古有莘氏虽不为后人所重视,却恰是华夏民族之正宗的王室王族。
由于有莘氏是王室,夏商周三代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层出不穷,这些人的后代不断立宗分姓,曾经十分庞大的有莘氏便渐趋萎缩,最终只剩下陕西合阳、山东曹县莘家集等少数几个聚集地。如今,莘、辛两姓更是成为一个小姓,百家姓里排不到第三百位,据说散布于山东、四川、安徽、浙江等地云。
值得注意的是,在先秦文献中,“莘”不仅仅与周朝的兴盛有关,夏商的兴盛也可以和“莘”有所牵涉。商汤的配偶,卜辞中称为妣丙,其族属却无记载。先秦文献则记载其出自有莘氏,又写作“有侁氏”,传世文献中没有出现汤妻之名,而清华简《赤鸠之集汤之屋》的“纴巟”这个名字是目前首次发现。按照传世文献的说法,商汤娶于有莘氏的时候,获得了一个媵臣,他就是辅佐商汤而闻名的伊尹。
《赤鸠之集汤之屋》的故事颇为有趣,把汤妻纴巟描绘成了一个刁蛮的恶妇,陷小臣(应该是伊尹)于两难境地,迫使他吃下本来应该献给商汤的赤鸠羹。迫于商汤的震怒,小臣被迫逃亡夏朝,并帮助夏后(应该是指桀)治好了怪病。根据传世先秦文献所描述的信息,伊尹一度假装从商汤的领地叛逃,混入夏朝的领地,并与失宠的夏朝妃子妹喜取得联系,将夏朝的内情泄露给商汤,为汤灭夏朝奠定基础。《赤鸠之集汤之屋》不过是在这个历史传说基础上的演绎,并加入神怪之说,带有小说的意味,偏偏强调了“纴巟”这个名字,不过这个名字并没有按照西周姓氏制度的模式来称呼,看来来源甚古。
换言之,泗水流域才是伊尹传说的源头所在。而泗水古河道恰好经过曹县,曹县莘冢集是自古传承伊尹与有莘氏传说的地方。
传世先秦文献中不仅提到商汤的妻子出自有莘氏,而且连大禹的母亲也是出自有莘氏。《史记索隐》引战国时期的《系本(世本)》记载:“鲧取有辛氏女,谓之女志,是生高密”,《大戴礼记·帝系》:“鲧娶于有莘氏之子,谓之女志氏,产文命。”这里连名字都有了,称为女志。
说到大禹降生的方式,还会让人联想起《山海经》中关于鲧死三年腹生大禹的传说。有趣的是《山海经》对于鲧的妻子还有另外一种说法:“鲧妻士敬,士敬子曰炎融,生驩头。”这里鲧的妻子既不叫女志,也不叫修己,而是叫士敬。士敬的孙子被称为驩头,驩头在《山海经》里被描述成一个人面鸟喙有翼的怪物,有点类似后世雷公的造型。驩字从雚,而雚的本意就是鹳,驩头其实就是鹳头,用直白的文字告诉人们这是一个鸟头怪物,雚的马字旁应该是传抄过程中后加的。“驩头”还可以写作“驩兜”,于是摇身一变成为了《尚书·尧典》中尧舜时代的大臣,与共工、鲧、有苗并称“四罪”,后来被流放到崇山。鲧和孙子并列四罪,而大禹还没出仕,《山海经》荒诞不经,《尚书·尧典》也无法自圆其说,这体现了儒家将上古神话改造入史留下的某种痕迹。
太姒的父族莘氏为姒姓,姒姓被认为是夏朝一脉,而夏朝的始祖大禹的母亲所处的部族据说也叫有莘氏。那么有莘氏到底是夏朝的支系还是母族?抑或两者无关,或者干脆认为禹母有莘氏是战国时期编造的传说?这些问题,研究古史的学者们早就注意到了,他们的解释也各有不同,莫衷一是。我们只能提炼出一种抽象的观感,那就是有莘氏至少在战国时代已经成为一种象征,与其结成婚姻,将预示着王朝的兴旺,但有莘氏的本源以及迁徙发展的历程,却无人关心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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