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次行动

情诗事件之后，我再次痛定思痛，洪七这个祸害绝对是首要因素。上次表白被他搅和还可以说是意外，这次的情诗也是毁在他的手里。由此得出结论，只有把洪七支开，让他远离黄药师，我才有成功的可能。

        于是我找来了曲灵风，拟定好计划之后，开始了第三次的表白行动

        我和曲灵风躲在墙角，看到洪七和黄药师在院子里切磋武功。我朝曲灵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过去把洪七支开。

        曲灵风期期艾艾地说道：“师妹，这样不好吧。再怎么说洪前辈也是一帮之主，你这样戏耍人家，要是被师父知道了……”

        “停。”我打断他：“你还要不要学旋风扫叶腿了？”

        曲灵风一听到‘旋风扫叶腿’五个字，当即一咬牙：“你真的能说动师父教我？”

        “事成之后当然可以。”

        曲灵风皱眉说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不肯爽爽快快地告诉我，我也好帮你啊。”

        “别问那么多，你只要知道这件事对你将来大有好处就是了。”

        其实我也没有骗他，按照原著剧情来看，整个桃花岛的悲剧起点其实倒不在于陈梅二人偷走了《九阴真经》，而在于黄药师他老婆太聪明了！！

        假设我不跟陈玄风私奔，但如果陈玄风自己偷走了《九阴真经》，黄药师他老婆还是会因为默写《九阴真经》而难产送命，到时等待我和曲灵风的是什么呢——打断腿逐出桃花岛。

        黄药师要是娶个笨点的老婆，那就不可能从老顽童那里骗来《九阴真经》，陈梅两人就偷不到《九阴真经》，他老婆也不会因为硬默《九阴真经》而亡，黄药师也不会因为爱妻身亡迁怒无辜的弟子。

        所以说，我如果能把黄药师追到手，那绝对是拯救了曲灵风他们四个兔崽子的人生。

        曲灵风为了旋风扫叶腿，也真的是豁出去了，只见他一咬牙，一扎裤腰带，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就往外走去：“记住你答应我的。”

        “等等。”我喊住他。

        “你反悔了？”

        “不是。”我指着他手里的东西说道：“把花给我！”

        在继表白和情诗之后，我想到的便是送花。但自从我跟黄药师夜闯皇宫之后，现在临安城里到处都贴着我们俩的画像。我出不了门，只能让曲灵风去给我找些花来，还好他品味不错，这几枝腊梅鲜红欲滴，黄药师肯定会喜欢。

        曲灵风将手里的腊梅交给我，狐疑道：“师妹，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风雅了。”

        “闭嘴，我一直那么风雅！”虽然以前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糙娘们，但既然要追黄药师就得有些改变。

        从今天起，我要做一个风雅的人。一个拥有跟黄药师同样审美的人。

        曲灵风朝两人走去，朝两人行礼，然后对洪七说道：“洪前辈，我刚刚在河边捉到一只河豚，能否请你前去品尝？以谢你这些时日对我们师徒三人的款待。”

        洪七一听有吃的，当即将打狗棒往腰间一别，哈哈笑道：“黄老邪，咱们今天就打到这儿吧，老叫化有口福咯。”

        曲灵风既然说了是相谢洪七的款待之德，黄药师自然不会跟着去。

        于是看着二人离开后，我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从墙角转了出来，一手将花藏在背后，迈着自认为优雅的步伐朝黄药师走去。

        正要将花送给他，并说上一句‘鲜花赠美人，只有你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这样的花。’

        谁知黄药师好似一早知道我会来似的，忽然转过身来，吓了我一跳，手中的花当即掉到了地上。

        我慌忙转身去捡花，他却在瞬息之间来到了我的身边：“你背后藏的是什么。”

        “没什么。”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手忙脚乱地将花往身后一藏。

        转念一想，不对，我为什么要这么紧张，我费尽周折地引开洪七，不就是为了送花给他么？这好不容易二人世界了，我瞎紧张什么呢？

        又慌慌张张地将花从身后拿出来，递到他面前：“给你。”

        黄药师接过花，眼望着我，忽然问道：“送我的？”

        我点头如捣蒜。

        黄药师微微一笑，说道：“难得你也有这份风雅。”

        什么叫‘也’？

        算了，现在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来日方长嘛。我正要说‘鲜花赠美人。’

        只见黄药师一手拿着花，细细端详，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让灵风带洪七去河边，打算怎么整治老叫化？”

        竟然被他看出来了，我摸摸鼻子，讪讪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跟他闹着玩玩。”

        河边是没有河豚的，只有普通的撒了麻药的鱼肉，洪七吃上一口就会被麻上一两个时辰，然后曲灵风就会告诉他河豚没有处理干净，不过好在他跟着黄药师学过点医术，然后曲灵风会给洪七开方抓药，当然，都是些十全大补汤一类的方子，够洪七折腾一整天不回来了。

        “为什么要作弄洪七？”

        也不是作弄，这不是前两次都被他坏事了吗。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黄药师此节，得等表白成功后。于是我只能跟他说道：“他老跟我抢吃的，烦死了。”

        黄药师看着手里的花，眼中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为什么是梅花？”

        因为曲灵风给我找来的就是梅花，但我不能告诉他，连花都不是自己摘来的，这样会显得我很没诚意。

        于是我只有讪讪地说道：“因为这个季节只有梅花。”时近年关，万物凋敝，漫天大雪之中也只有梅花这种植物还在跟天地法则一杠到底，凌寒盛放。

        他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适才脸上的希冀全都化作了惆怅，就跟那天我在皇宫山洞里看到的一样。

        我瞧他这样子，暗道自己又失算了，送花之前也不先问清楚他喜欢什么花讨厌什么花。他喜欢的花明显的答案是桃花，毕竟桃花岛主嘛。现在瞧他神色，似乎对梅花颇为不喜，我那句‘鲜花赠美人。’的说辞就此噎在了喉中。

        以前从不觉得能跟黄药师独自相处是多难得的事，可自从来了丐帮分舵，能跟他单独说说话聊聊天似乎变得很奢侈，因为他很多时候都在跟洪七讨论武功或其他事。

        独处不易，表白机会太难得，虽然送错了花，但我急中生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我状似无意地问道：“‘恁时相见已留心，何况到如今’，在你书房里看到的那句诗是你自己作的吗？”

        他低垂了眉目，敛去眸中神色：“为什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我就是看你出来那么久也不着急找《广陵散》，忽然就想，你诗词中念念不忘的或许不是《广陵散》？”

        我这么说其实是有目的的，因为我知道他念念不忘的就是《广陵散》，毕竟他生辰那天晚上还提起来着。但我假装误会不是《广陵散》，等他打消我的疑虑，我再告诉他我差点以为他念念不忘的是一个人，因为我看到这句诗词的时候想到了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情形，‘恁时相见已留心，何况到如今’，我从第一次见到他时起，便已留心至今。

        唔！这个剧本，很完美！

        剧本已经写好了，接下来就看演技发挥得如何了。我轻咳一声，正准备进入演出状态。谁知黄药师根本不给我表演的机会。

        只听他说道：“确实不是指《广陵散》。”

        “什么？”我惊讶得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他念念不忘的竟然不是《广陵散》？

        黄药师白我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那句诗指的是《广陵散》？”

        说起来，他确实从未说过，不过是我根据他生辰那天的话所得来的推测。

        “那你……”我想问的是，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桃花岛跑这一趟？

        可黄药师却给出了另一个答案，一个让心顿时跌落谷底的答案。

        “那句诗里写的是一个人。”

        我犹豫着，试探着，颤抖着问道：“是你爱慕的人？”

        “嗯。”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中爱怜横溢，似乎是想到那个人，他整个人都变得柔情起来。

        原来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是在白费力气，原来黄药师和梅超风这种cp还是太雷了。

        剧情早已将一切都安排妥帖，由不得我逆天改命。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出局了！连个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是我痴心妄想，闹了这诸般笑话，好在，都是我一个人的笑话。好在，洪七搅和了一切。好在，我刚刚没有说出口。

        良久，我平复起伏的思潮，压抑下万般不甘，尽量以平静而不带任何妒意的语气说道：“那个女人真幸运！”

        说完又想到桃花岛的性别比例，忍不住又加了一句：“那是个女人没错吧？”

        虽然电视剧里没有透露黄药师有任何断背的倾向，但就我这些年的观察来看，他身边的雌性动物实在太少了，很难不散发那么一点点联想。

        黄药师带着些怒气，又带着些好笑地看着我：“是个女人。”

        我仔细咀嚼那句诗词，‘恁时相见已留心，何况到如今’，如此求而不得，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说白点，就是黄小药一个人的单相思。

        “那个女人不喜欢你？”我问道。

        黄药师看着我，带着些苦笑地说道：“她只当我是知己。”

        我一时没忍住，当即骂道：“这女人真蠢！”

        像黄药师这样的男人就应该牢牢地抓在手里，化成灰都不能让他飞走了！可她竟然还看不上，好可恶，好嫉妒啊！

        黄药师闻言笑了，他看着我，悠悠说道：“谁说不是呢！”

        虽然追黄药师这件事是彻底没希望了，但答应过曲灵风的事还是得帮他办了。

        “你以前说过我想学什么武功都会教我的，是不是？”

        “你想学什么？”

        “旋风扫叶腿。”只要他答应教我，我就可以教给曲灵风。以前知道他注重版权不敢随意制作盗版，担心的是被他赶出桃花岛。但现在，忽然觉得离开桃花岛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必天天面对着他却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得不到他。

        “你不是自己想学，而是灵风想学是不是？”

        我叹一口气，他那么聪明，什么都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得到他的青眼，偏偏又不珍惜。

        “是啊，你会教大师兄吗？”我甚至都懒得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只要你肯学，我明天会给他旋风扫叶腿的心法。”

        “能不能只教大师兄不教我。”我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再面对他。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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