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借酒相送悬疑难解未来各自珍重

借酒相送悬疑难解未来各自珍重

        刘尊华卸完鱼就准备坐刘尊荣的船一起回马嘴刘，他特意挑了两条上等的鲑鱼，准备带回家做下酒菜，晚上要陪哥哥好好喝一杯，为哥哥壮行。

        刘尊华跳上船，看到哥哥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哥哥刚刚与嫂子告别，正在伤心难过。

        刘尊华接过刘尊荣手中的船桨，边划边问：“荣哥，你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和嫂子分开？”

        刘尊荣叹了口气；“也是走投无路实在没办法。我和你嫂子离开了戏班子，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长期住你们家、靠你们接济也不是长久之计。今天婶子也跟我们讲了，现在第一步是要赚钱把房子盖起来，婶子建议你嫂子到她姑姑的鱼行做事，明年建房子时，好让她姑姑接济一点。”

        刘尊华问：“你怎么不和嫂子一起过来，要去几百里外的煤矿做事呢？”

        刘尊荣说：“本来是有这个打算，昨天晚上，亮子哥特意到你家告诉我们，从秀河煤矿回来的人说，矿上很多人要回家过春节，现在正缺人，矿里正在出高工价招人，亮子哥现在在家闲着，他准备过去试试，他来问我们是不是也跟他一起过去。”

        刘尊华有点不相信：“亮子哥这是听谁说的。”

        刘尊荣回答：“他说是村头的刘尊国说的。”

        刘尊华更怀疑了：“刘尊国不是跟着亮子哥的表叔于武月当土匪去了吗？他怎么知道的。”

        刘尊荣解释道：“亮子哥说刘尊国去年就离开了于武月，躲到秀河煤矿挖煤去了，最近听说于武月也躲进山里去了，他才敢回来看看。”

        刘尊华还是不相信；“这事有点悬。”

        刘尊荣说；“当时我们也不相信，后来亮子哥就带着我和婶子一起去了刘尊国家，刘尊国怕我们不相信，还拿出了几张矿里招人的传单，我们这才相信的。刘尊国告诉我们现在去矿里做工，工价由原来的每个月六块银元，提升到十块银元。婶子当时就和我合计，如果我过去做三个月，建房子的费用就够了，当时我们就答应了过去做工。”

        听刘尊荣这么一解释，刘尊华就不再怀疑了；“我妈妈是见过世面的人，她认为可以去，那你就去试试吧。”

        刘尊荣看到刘尊华不再怀疑了，就告诉刘尊华：“我和婶子回来后，把打听来的情况告诉了你嫂子还有我妈，我打算去做三个月就回来，她们都同意了。”

        说话间船已经到了马嘴刘。刘尊荣下船后直接去了岭上胡家，他要去给老丈人上几柱香，告诉他，自己要出远门几个月，祈祷他保佑自己和桃子平平安安。

        刘尊华提着两条鱼回到家，连忙帮妈妈准备晚餐，晚上他要和哥哥好好畅饮畅聊。

        刘尊荣天黑前就赶回来了。娜婶儿在厨房里给兄弟两人备好了酒菜，就端着碗陪堂嫂高福秀到房间里吃去了。

        下午刘尊荣去岭上胡家后，刘尊华回到家还是问了妈妈不少情况。胡茂进突然决定要刘尊荣三天把桃子娶回来，办喜酒的头天晚上刘尊荣家房子被烧，他觉得事情有很多蹊跷和疑点。

        酒过三巡，刘尊华问：“荣哥，你知道你家房子是谁给烧的吗？”

        刘尊荣说：“房子着火时我和桃子在外送请柬没有回来。后来听人说，有人看到是于武月的两个伙夫点的火。我们告到县衙时，县衙派人来调查，两个伙夫找不到人失踪了。”

        刘尊华接着问：“你和于武月有过节吗？”

        刘尊荣摇了摇头：“我和他从没见过面，同他的手下也没有任何交往，不存在过节。”

        刘尊华追问：“无冤无仇又没有什么过节，于武月为什么要派人烧你的房子？你知道亮子哥跟于武月是什么关系吗？”

        刘尊荣说：“我知道是亲戚关系。”

        刘尊华端起酒杯，和刘尊荣一干而尽：“会不会是亮子哥心里不服气，毕竟嫂子的父亲是亲口答应过把她许配给亮子哥的，亮子哥去找于武月帮忙，阻止你们结婚，而酿下大祸呢。”

        刘尊荣很坚定地否认：“我们和亮子哥是一房兄弟，亮子哥人品再不好，也不至于在兄弟头上下如此毒手。再说亮子哥的父母还是被于武月碾死的，他们临死前都叮嘱了亮子哥要与于武月断绝来往，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亮子哥绝对不会去找于武月帮忙的，即使真是土匪点的火，也是我们倒霉碰上了。”

        看到刘尊荣已经认定了这个死理，刘尊华只得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上：“你觉得嫂子的爸爸头一天还当着我的面，说要把嫂子许配给我，第二天突然又改口说要你三天之内把嫂子娶回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呢。”

        刘尊荣说；“我当时也感到很突然，我问过你嫂子，她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问过她爸爸，她爸爸说，自己的女儿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刘尊华问：“你听说过吗？就在嫂子爸爸来通知你三天之内必须把嫂子娶回家的前脚跟，于武月曾经带着手下，亲自上了嫂子家的门。”

        刘尊荣说：“这个我听你嫂子说过。我们猜测于武月当时手头紧，是来嫂子家要钱粮的，因为嫂子家在岭上胡家还算得上过得去的人家。嫂子的父亲爱钱财胜过爱性命，说不定于武月吓唬他，不交钱粮就要把你嫂子抢过去，所以他才急着把桃子嫁给我的。”

        刘尊华知道哥哥戏本唱多了，什么事都往好处想。就不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了。

        刘尊华再次举杯，对哥哥说：“我祝你明天去秀河县顺风顺水，万事顺意，三个月后，等你回来了，我们把嫂子接回来，不醉不休。”

        说完，两个人又一干而尽。

        这时，刘尊华有点醉意，他抱着刘尊荣在耳边嘱咐道：“人心隔肚皮，哥哥出门在外你千万要多一个心眼。”

        刘尊荣知道弟弟对自己外出不放心，故意装醉。

        刘尊荣把刘尊华扶到椅子上坐好，对刘尊华说：“我也嘱咐你几句，你好好听着，江湖风险，不要大意，喝酒就不要驾船。嫂子在城子镇那边，你有空要帮我照顾好嫂子，你能做到吗？”

        刘尊华笑了笑：“我能做到，你可要小心翼翼地说到做到，三个月后见到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刘尊荣和刘尊华击掌；“一定!一定！”

        第二天天还没完全大亮，刘尊亮就来催刘尊荣上路出发。

        从湓城县到秀河县有好几百里路，两天两夜要紧巴紧巴地赶才能赶到。

        娜婶儿给他们准备好了路上吃的干粮，叮嘱他们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秀河县煤矿就托人带个信回来。

        去秀河县的道路在驰湖的东北边，从马嘴划船到岸边要一个多小时。

        三个人在船上心事重重地谁也不愿意多说话。

        船到了岸边，这里是一片芦苇荡。岸上是伐木场，伐木场每天都有好多趟马车拉木料，到四十里外婆娘湖边的罗家渡，想到秀河县的人，都是从伐木场这里坐拉木头的马车到罗家渡，然后坐船逆流北上，两天两夜后就到了秀河县城。

        刘尊华担心哥哥路上安全，没有马上驾船返回。而是看到一班很熟悉的驾车工过来了，把两位哥哥送上马车，看到他们离去。才回到岸边，准备驾船回城子镇。

        刘尊华到水边一看，自己划过来的船无影无踪了。他估计自己没有把船栓稳，船飘进芦苇荡了。如是，他游进了芦苇荡深处。

        刘尊华游进芦苇荡从此失踪了。桃子事后在参加宣判大会，公审刘尊亮的罪行时，才知道是刘尊亮勾结土匪，在刘尊华上岸送哥哥上马车时，把刘尊华的船拖进芦苇荡，最后把刘尊华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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