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登门拜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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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结婚了？”
王语嫣站在玄关处，一脸诧异地看向慕容复。后者“腾”地站起来，看似沉稳的脸上有了几分慌乱：“没有！”
王老板走到女儿面前，看着她提着书包，蹙眉道：“你不是去上学了吗？”
“学校下个月要办文艺节，所以这星期就让我们自由安排时间。”王语嫣虽是回答着王老板的问题，但眼睛一直看着慕容复，还在琢磨那句话。
“行，那你先去楼上休息吧，我和都督大人还有些话要说。”说着王老板就叫过管家太太，让她送王语嫣上楼。
管家太太接过王语嫣的书包，拉起她的手就往楼上走。
可是王语嫣一步三回头，每一眼都落在慕容复的身上。刚刚他们的对话，她也听了个大概。因为自己长得像慕容复逝去的故人，所以他才会这么优待自己，甚至允许自己喊他表哥。
所以这一切，都不是因为她是她，而是因为这副皮囊？想到这儿的时候，王语嫣不知怎的，忽然一阵心酸，眼眶渐渐泛红，别过脸轻轻擦了擦眼角。
慕容复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急得不得了，皱眉思量了半天，终是在王语嫣即将消失在走廊之时，喊道：“我并未娶妻！你的确与她长得很像，但我从未将你作为她的替身！”
王语嫣转过身，眼里有亮晶晶的泪意，但语气却十分抗拒：“刚刚是我冒犯了，都督大人的事情与我何干？您什么结婚，跟谁结婚都是您的自由，不必与我细说。”
说完她便一路小跑回了房间，丝毫不给慕容复解释的机会。
王老板跺了跺拐杖，恨铁不成钢道：“这都是什么事啊。都督大人，既然这样，不如您先回去吧，小丫头性子不容易转圜的。”
慕容复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眉间的细纹又加重了些，摇摇头便转身离去了。
接到王语嫣的电话，是在深夜十一点。彼时宋可伊正准备睡觉，结果电话响了。
宋可伊是王语嫣的闺蜜，以前没搬家的时候，她经常去王语嫣的家里过夜。后来王语嫣搬去了明海市，二人的联系就不复往日的热络。但还是那种只要有事，就可以联系分享的程度。
“喂，王小姐，有什么不能白天说，非得大半夜打给我？”宋可伊靠在床头，眯着眼问道。
电话那头，王语嫣的声音有些踌躇，“如果，有人对你好，但你发现他对你的好，并不纯粹，你会怎么做？”
八卦的气息乍然流窜，宋可伊立马睁开眼睛，握紧了电话听筒：“并不纯粹？怎么不纯粹？你被人欺负了？”
“不是不是，”王语嫣连连摆手，“我是在问你，你不要岔开话题，快回答我。”
“我？”宋可伊指了指自己，耸了耸肩：“那就要看他到底是为什么对我好喽。只要他并不是要害我，我想我都可以接受。”
“如果，如果，他把你当替身呢？”
宋可伊眉毛一挑，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想法：“不会把你当前任的替身吧？”
王语嫣咽了咽口水，握着听筒的手沁出了些许汗水，让她更加烦躁：“是，他说我长得像他的妻子。”
“哈？”宋可伊猛地坐直身子，嘴角咧到了一边，满脸的不可思议：“你是说，都督大人说你长得像他的妻子？”
“你怎么知道我在说慕容复？”
宋可伊盘腿坐着，手撑着脑袋，颇为无语：“虽然我没打电话问你，但是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好吧。都督大人又是送你东西，又是‘表妹’喊着，你都不知道怀谷区这边传了多少个版本了。”
“没有啦！我跟慕容复就是普通朋友。”王语嫣极力辩解着。
“既然是普通朋友，那你在生气什么？”
这一问把王语嫣哽住了，她缩在被子里，握着被子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我……就是生气。”
宋可伊会心一笑，开解道：“一般来说，你在乎某个人，才会生气他欺骗了你。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乎都督大人，所以才大半夜都要打电话给我？”
“对吧，反正我听到的时候，就是很生气。难道我周身的优点，他都看不见吗？”王语嫣越说越生气，忍不住坐了起来，“我尊重他思念过世的人，那我算什么？我还以为……以为……”
“以为他真的对你的心思独一份？”
宋可伊的声音不似王语嫣那般冲动，而是十分冷静，她听着电话那头，刚刚还急哄哄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继续说道：“语嫣，我没猜错的话，这些话你应该都没跟都督大人说过吧。”
“是。”
“那都督大人有跟你说过他的其他想法吗？”
白日里自己拒绝沟通的场景浮现眼前，王语嫣有些心虚，“我不想听他说。”
宋可伊十分不解地摇摇头，“语嫣，你老实告诉我，你如此生气，不仅因为他骗了你，更因为你的心里有他？”
王语嫣弯起膝盖，将小脸深深埋了进去，声音透过听筒，有些失真：“我，我不知道。而且下个月学校的文艺节，我报了戏曲节目，本想请教他的，但是现在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这有什么？刚好趁着跟他请教的功夫，问清楚他的想法，不然你们就别往来了呗。”
王语嫣猛地摇摇头，“不行不行！我不要断交！”
宋可伊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又因为坐久了屁股疼，所以慢慢躺下，说道：“那你就只能面对他了。但是语嫣，你会喜欢他吗？”
慢慢挂掉电话，王语嫣愣愣地坐着。而后她取过一直放在床头柜里的玉扳指，轻轻放在手里把玩。
“表哥，表哥，你真的是我梦里的那个人吗？”
曾经有一个男人，长久地出现在王语嫣的梦里。但是每每出现，只有一个背影，一个毫不留情，径直往前走去的，穿着古装的背影。
王语嫣看不清他的脸，只记得他一头青丝，挽着环髻，步子迈得很急，衣袂翻飞，即便每一次自己都在后面跟着他跑，乞求他留下来，他都不曾停下脚步。
而且每一次做那个梦，那个男人都会重复一句话：
“表妹，你不是我，你身上没有那么重的担子，你不该跟着我。”
“慕容复，”王语嫣举起那枚玉扳指，垮着一张小脸，“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不许再骗我了。”
三天后，王语嫣不顾王老板的强烈反对，愣是打通了慕容复的电话，要求去他家学习戏曲表演。
慕容复自然是喜不自胜，一口就答应了。倒是王老板，差点气倒。他拉着王语嫣，一遍一遍确认着这到底是不是他这个闺女的真实想法。
“爸爸，我必须去问清楚，不然我心里不舒服。”
“语嫣，”王老板努力平稳着心绪，苦口婆心道：“有些事情强求是没有结果的，既然都督大人都说了那是他的妻子，那你还有什么趣？你难道要与一个死人争？”
王语嫣摇摇头，一字一句道：“我不是要争，我是要一个真相，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哪怕这一趟过去，再无后路可言？”
“是，”王语嫣眼神坚定，慢慢抽回自己的手，“爸爸，我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担。”
父女两人僵持了好半天，最后还是王老板败下阵来，摆摆手无奈道：“去吧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就好。”
“谢谢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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