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清相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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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刺——
清珞忽然怔在了原地,半空中的手忽然停下,也不敢伸手去接了。
那是辞渊送给她的东西,自从大婚当天她被娄归的人截杀之后,峨眉刺便再也没有回到自己手上了。
还以为是被人熔铸了,原来是辞渊拿回去了。
祁钰不是说,辞渊已经死在往生崖了么。
她的心里忽然有了重新绽放的感觉,似曾相识的感觉忽然重新袭来,一步步的重新靠近她的真心。
真的是辞渊吗?
眼眶顿时有些模糊,一层薄薄的水雾朦胧在了她的眼前,忽然止不住自己眼中的泪掉落。
每个人一生,无非就是寻求安稳,寻求自由,寻求像平常百姓一样的安乐宁静。
岁岁长相伴,白首不相离。
当完美的人不再完美,当不空一切的人忽然有了牵挂,那么神话将不再是神话。每个人都会为了自己的一生去奋力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们何尝又不是呢?
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
清珞想要的无非是与心爱之人的长相厮守。
但是她,当初如何做得到呢?
要自己的记忆?
要一生的安乐?
还是要跟辞渊的重新开始?
世人都会被利益所迷惑,没有人能够真正的置身事外。
利益,这个词,真的是,诱人!
重新开始?
怎么重新开始呢?
当初的一切又该如何呢?遗忘吗?人非圣贤,怎么可能忘得干干净净,怎么可能一点都不计较呢?
回首间几多欢笑昨夜天,残亿追旧年,而如今,人事早已飞远。
她跟辞渊之间,不单单是三个月的未见了——更多的是这三个月发生的事情,都让清珞不知道在如何去面对她曾经的感情。
三个月前,为了家国大义放弃了自己心爱的人。
或许是她错了吧。
谁都无权评判对错,有的人也许听过一定的事情,但他们却感受不到所经历的一切。
回忆越是甜,越是在手心留下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刀割。
她的青春当中一直承载着不该她承载的东西,少年岁月当中日日饱受的折磨,是她青春记忆中一直回不去的伤痛。
而她也不再是当初那个会任人摆布的小姑娘了!
情爱这个东西,最难捉摸清楚了,最好是处在模糊的状态,一旦看清楚,结局总是不会那么尽人意。
她不敢继续去想,一旦涉足心灵深处已经被封存的地方,就很难再脱身。
她不愿把她的心再一次弄得支离破碎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她现在的心情,伸手接过了楚风澈送上来的这把峨眉刺。重新拿在手里的感觉,还有似曾相识的意思,刀锋的那颗宝石,还是当初的那种感觉。
拔出短刃的时候,凌厉的剑锋忽然映射出了她的双眼......
凌厉而又带着杀气。
“你见过辞渊了?”清珞将峨眉刺收回袖中,宽大袖袍之下的手死死的握住那把重新的来的峨眉刺。并不是她异常的想要的道,而是这么久了,事情应该要结束了。
她等不了了。
“公主腰间的琉璃和宣平侯腰间的一模一样,这样的关系也不难让人猜到的。”
萤火琉璃上心头血,她必然是异常珍惜的。
听到这句话,她倒是笑了笑,忽然想起来之前的很多事情——
第一次为辞渊挡剑、第一次遇见追击,第一次让辞渊教自己武功、第一次让他替自己梳头、第一次抱他、第一次叫辞渊哥哥、第一次牵他的手、第一次独处、第一次的萤火虫之吻、第一次的鱼水合欢......
辞渊的存在,真的承载了她的太多回忆了,那五年的时间,她的确是很快乐的。
就算后来她知道了辞渊是素和氏外戚的身份,可那些东西,依旧是长久铭记在她心上的,不会因为什么东西改变的。
“辞渊,不算他的名字吧。他姓素和,名长慕。是素和氏的外戚。”
“公主倒是很在意这个人啊。”
从清珞的笑容之中能够看得出来,她是真正的开心。这样的感觉跟平时与祁钰一起的假笑不一样,真心的感觉,是装不出来的。
岂止是在意呢——说得上,刻骨铭心吧。
“既然都知道他是辞渊了,也知道他曾是我的影子吧......五年的影子,我当他是我的亲人,我第一次的情感于此,也仅此一次。”
楚祁钰根本就不会出现在她的情感当中,若不是当初湛碧楼的那件事情,或许她跟楚祁钰就不会见面,后面便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不是早就听闻公主能力强大么?现在看来,你还不是被困在这里了。”
“如果楚祁钰不做那些手脚,大胤也不会有四五个月的乱世时期了。大皇子不是一直想知道百霜阁的事情么,你问吧,我都可以告诉你的。”
楚风澈先前出于对百霜阁和傅阿暖的身份有所好感,一直询问清珞。
现在想开了之后,觉得那些事情瞒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傅阿暖也好,素和清珞也罢,不过就是个名字而已。
谁会在乎别人怎么称呼自己,最重要的无非是自己在乎的人,要如何称呼自己。
傅阿暖也好,那个她靠着自己的双手拼下来的鼎盛时期,她傅阿暖的名声,自然是名远江湖的吧。虽然素和清珞这个名字,出生的时候就被冠上帝女的名字,但相比之下,她更喜欢那个靠自己的努力得来一切的东西。
普通人比你江湖、江湖人却羡慕普通生活,人各有需,想要的东西自然就不相同。
乱世不好,也不一定说江湖平静。
“你考虑清楚,想要回去了吗?”
回去,回大胤吧。
这里的一切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吸引她。当初的涉及,本来就是一场计划而已,如今有人在这个计划中输了,她自己就没有理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大胤公主的身份不好吗?
章德帝冲着,宣平侯疼着,她自然会过的比在这里开心的。
“事情既然都已经结束了,我就没必要留在这里了,毕竟我与他的婚事,并没有通过我们大胤的祭天,对我而言,根本就不存在。”
楚风澈没什么话说,毕竟也是她的选择。不过他微微看向了清珞的肚子,隆起的小腹也没有让她的身形走样,三个月的身孕了,她总要为孩子考虑吧。
或许楚风澈并不知道,那孩子并不是祁钰的。
“可你现在......”
清珞明白楚风澈要说什么,低着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有的时候她甚至在想,若是孩子出生会是什么模样的呢。自己会不会和素和亦岚一样,经历难产的那一刻呢?自己的孩子又是不是白白胖胖的呢。
说起来,白熙还算是自己的外甥。
她甚至都在想,腹中孩儿,是男是女呢。
“孩子,何其无辜啊。”
这样的笑意味深长,丝毫看不出眼中的情感究竟是怎么样的,这些事情既然当初已经承受下来了,现在的现在,就必须要给它一个结尾了。
站在清冷的湖面上,凉风丝丝入耳,俯瞰着这一方景色的一切,等待着信鸽的传递。就好像是一切事情都如她所预料的那般,任何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好像在偷窥着人世间的秘密。
夜是柔软的,月光朦胧,星光迷离,灯光灿烂,五彩的光交相掩映,流银泻辉。风轻轻的柔柔的飞翔着,巨大的翅翼亲切的抚摸着一切。
月光、星光、微风,交织成一张魅力无穷的网,包裹着世间万物,使人们在温馨的气息里满足的睡去,沉入一个个甜蜜美好的梦乡。
可是梦,不一定都是美好的。
她不敢做梦,因为梦里的世界都是魇,一旦进入魇,她就只能被困在曼芜荒漠的虚空幻境当中,永远无法脱身了。
这一夜,格外的冗长,祁钰没有留宿隽清斋,也没有去舒离殿。
翌日清晨,温暖的光透过窗户照进了隽清斋的大殿当中,清珞睡意很浅,被外殿中来来回回繁琐的脚步声给吵醒,不情愿的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睛。
好想赖床啊,其实没有那些琐事想法之后,她变得轻松了些许。
翻身撩开身上的被子,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屏风后面的宫侍感觉到她醒了,就立刻到了她的床边伺候她起身。
揉了揉太阳穴,用着睡意未苏而嘶哑的嗓子说起话来。
“几时了。”
“寅时了,侧妃应该要来晨昏定省了。”
听到晨昏定省,清珞脸上倒是毫无波澜,如今隽清斋的人都被她遣散了许多,葛儿也被她送回韶冀楼了,身边的人虽说不是心腹,但也不敢再她面前做什么小动作,相比之下,还是信任的。
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宫侍拿着木梳在她的青丝之间来回穿梭。
她却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峨眉刺,一直在剑鞘之间穿梭,她像是极其熟悉这样东西似的。
一个女子日日拿着此等利器,旁人难免不会猜忌她的居心啊。
难道真的已经跟二殿下撕破脸了吗?
也是啊,清珞可是大胤帝女,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皇妃的身份呢。一个自己是身份正统都需要调查的人,旁人自然是看不上吧。
菱花铜镜凉,烛影照梦魂……
束袖紧腰的内衬衣裙,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垂一个小小的香袋并青玉连环佩,益发显得身姿如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不胜。发式亦梳得清爽简洁,只是将刘海随意散得整齐,前额发丝貌似无意的斜斜分开,再用白玉八齿梳蓬松松挽于脑后,插上两枝碎珠发簪,一支金崐点珠桃花簪斜斜插在光滑扁平的低髻上,长长珠玉璎珞更添娇柔丽色,余一点点银子的流苏,臻首轻摆间带出一抹雨后新荷的天然之美。
清珞做在半月庭的主位上,看着林若璃徐徐朝着这边走来。
晨昏定省,倒是日日都能够见到她。
看着若璃缓缓福身,清珞并没有回应的意思,手中一直把玩的一把精致的匕首,没跟就不看林若璃半分。
恒娘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小心的提醒了一下林若璃。
见到没有回应,若璃也是没有跪很久,福身之后便就起身了。
“我没让你起来。”刚刚起身还没有站稳,清珞忽然抬起了手中的峨眉刺,映照在光的折射下,尖峰山出现的,是她凌厉的眼神。那样清冷的回应,倒是让林若璃有些奇怪,心想着自己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惹到她吧。
自从大胤章德帝昭告天下、宣布自己拿回政权的时候,清珞就缓缓的改变了她之前的作风。
难不成是有了靠山,做事都有底气了么。
她只是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了而已,现在的她做的都是真实的自己,再也不用去迎合别人的脸色、惺惺作态了。
其实也没什么,今日她就是想要为难一下林若璃罢了。
“皇妃这是什么意思。”恒娘看着清珞手中的额匕首剑锋竝立的,便立刻上前将林若璃护在身后,生怕清珞要干什么傻事一样。
她微微一下笑,手指在刀锋轻轻的划过,也并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凝安忽然注意到了她这个举动,也是生怕她自己伤了自己。
周围的人都不敢出声,也都不敢多说什么,恒娘一直紧紧的护着林若璃,这一刻,她终于从林若璃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惧。
“只是一把刀而已,就把你们一个个的,吓成这样了?”
记得三个月前,林若璃第一次晨昏定省,清珞告诉过她,自己杀过人,还杀过很多很多,她的手是极为不干净的。
谁曾想到,今日她竟然将峨眉刺拿出来,公然面对韶冀楼这边的所有人么?
“刀剑无眼,皇妃还是收起来的好,免得伤了你自己,又带及旁人。”
眉眼微微抬起,冷肃的杀气顿时让整个半月庭的气氛都低到极点。韶冀楼的人都知道,自从章德帝递过文书来之后,她的改观不止一点点,连摄政王的人都敢动,怕是没什么她不敢做的事儿吧。
宫里明目张胆的把玩利器,恒娘这样的话,就差惹怒了。
“是怕我伤了侧妃还是怕我,伤了你?”
一语双关的话,恒娘都不知如何回答了。
“皇妃身子固然珍贵,可我们侧妃也是林家独女,皇妃这么做,二殿下会怪罪的。”
怪罪?
她现在还会怕谁的怪罪呢?
清珞正要起身的时候,祁钰忽然从一旁的长廊走来,刚刚恒娘说的那句话,他还是听见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儿,可现在看来,显然是清珞出于上风。
看到祁钰的出现,清珞还是碍于什么事情,将刀放回刀鞘之中。
恒娘忽然辗转了神色,看见殿下的出现,便俯身跪在他的脚边,哭诉的说道,“求殿下为娘子做主啊。皇妃若是不喜欢娘子,就请殿下将娘子休弃。好歹在林家也是堂堂大小姐,不用受皇妃这样的威胁。”
随织见此忽然觉得可笑了些,正要上前争辩的时候,被清珞拦了下来。
倒是想看看,舒离殿的人能够闹出什么样的事儿了。
“我家娘子身份卑微,不比皇妃出身高贵,又是大胤帝女,如今还有章德帝当靠山。她想杀人轻而易举,还求殿下能够护着娘子一条命啊。”
清珞无言,依旧把玩着手中的峨眉刺。
半分都没有看向楚祁钰的意思。
祁钰也是无奈,内宫争斗这样的事儿他是真的不想管,恒娘又是个宫内老人,实在也是不好怪罪什么的。
走进清珞的身边,便看见了她手中的峨眉刺。
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她已经见过素和清霁或者辞渊了吧。
如今底气这么足,应该就是把握了无数的东西在手吧,摄政王当日找她去王府必然也是有别的原因的。
“怎么回事?”
“我玩我的峨眉刺,倒是不小心把侧妃吓着了,还真是胆子太小了啊。”
祁钰没有坐下,清珞也没有起身,这样的交流实属不合规矩了些。
只是拔刀而已,林若璃就这么害怕么?恒娘的嘴还真的是能说啊,黑的说成白的,还真的是小看她了。
“好好的玩刀干什么,伤了你自己就不好了。”
“恒娘不是说我要害侧妃嘛,那今日我便给你看看,我如何害她?”
这话说得有些可怖,林若璃顿时被吓到了,忽然俯身跪在地上,请求皇妃原谅、请求殿下救命。而此时此刻,恒娘却是无话可说,刚刚那么会说,现在怎么一言不发了?
“恒娘刚刚说的那么好听,现在怎么一言不发了?”
“来人,将这奴拖下去。”
谄媚祸主的人,留着也没什么用吧。
尽管恒娘的求饶和林若璃的求情,楚祁钰也是没有松口半分,倒是清珞浅浅的笑意让林若璃记在了心里。
恒娘祸主,挑拨皇妃与侧妃的关系,乱扣罪名于皇妃之身,仗着自己曾经侍奉过先后为所以为,倒是很多罪名能够将她制止的。
林若璃也是自己作的,若一开始不惹清珞,后面哪儿会有这么多的事儿呢。
半月庭顿时便没几个人了,清珞和祁钰二人倒也是一言不发的坐着。
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感觉异常的陌生。
眼望着林若璃离去的身影,祁钰的眼睛里有了那么一些担心。这宫里的事情发展真的不像是她一个小姑娘能够懂得,林若璃的性格就是这样,没有旁人在她身边的点播,或许她根本就不会这样冲撞清珞吧。
迎着祁钰的目光看了过去,清珞也缓缓开口,“殿下若是怕我害她,不如休弃我!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害的到林家姑娘了。”
祁钰猛然回头看着清珞,“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会真的以为清珞还会继续做他的皇妃吧,事情一件一件的触及她的底线,丝毫错误都认识不到,这样的人,她一刻都不想再看见了。
脸面总不能够保全自己一辈子,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脸面什么的也没那么重要。
都说到休弃这个份上,那就只有和离了。
从袖中拿出她昨晚上写好的和离书,竟然是这样的薄情么?
原本还想犹豫一下的,可今日恒娘这样的话说出口,倒是让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可言了。这里的一切让她停滞了脚步,什么都无法继续下去,根本什么都不值得的。
“是啊,章德帝重回皇位,宣平侯当你的靠山,九瑶公主还真是得势啊。自然是看不上我这梁渝皇妃的位置,你的野心也不小啊。”
这样讽刺么?
九瑶公主本来就是她的地位,何来得势一说。
只是楚祁钰,那个皇位本来就不是属于他的,若是非要选择争夺,最后失去的东西不仅仅是他现在看到的,而是会越来越多的。
“不是我看不上,是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了何处。”
祁钰顿时打翻了桌上的茶杯,让两旁的人纷纷下跪,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你做的事情,非要让别人一字一句的说清楚,你才肯明白你为什么会输吗?”怀孕的人本来情绪就过于激动,如今祁钰这样的震怒,清珞倒是丝毫不弱,“大胤为何会出于乱世之中,你敢说你问心无愧吗?娄归已经输的彻彻底底的了,你还想要苦苦坚持到什么时候?”
“是啊,你对辞渊念念不忘,如今在梁渝,都不忘去偷偷见面吧。”
清珞的做法的确是违逆了有夫之妇的规矩,可是一开始本来就是抢亲——清珞早就嫁给过辞渊了,也不算是谁对不起谁吧。
她再次拿着手中的峨眉刺,就像是挑衅一样的示威。
“我是绝对不会跟一个害死我父皇的人在一起的,就算没有辞渊,也永远都不可能会是你。我们的见面就是一场错误,是你一直谋划好的路,哪怕岁朝宴的那一次、也是你刻意为之的。我记得我在酒肆拒绝过你,是你一步步跟娄归的计划,对我承认,娄归一开始手段是很高明,我也的确被她摆布、当成一件礼物送给了你。可现在她输了,你,也不会赢了。”
和离书还摆在原地,他们的婚姻状态自然是回不去之前了。
清珞不会原谅,也不会重新开始的。
谁都有心,谁都不会跟着自己的杀父仇人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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