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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八年隐忍


  娄归如今为了掌握权力,把在朝的将军都分权再议,就连怀化大将军与曹司空都不例外。为的就是他们没有能力反抗自己的霸权,希望她这个没有国玺的儿子坐稳皇位。

  但是这些,毕竟都是表面的,谁又知道他们私下又是如何的。

  从长公主府回来之后,阿暖就在东直门被素和缱云带人给围住了。

  辞渊没有跟她一起回来,一个是嫡公主,一个是宣平侯,在外人面前,他们应该还是要避险的吧。

  不过如今此举,应该是太后的授意吧。

  “先帝曾说皇室子孙肤柔骨脆,不知道公主又是怎样呢?”

  缱云缓缓上前,倒是在阿暖面前扬武扬威的样子,说的她竟没有话语反驳,也不知今日究竟是因为什么事儿。

  “听说公主身边暗卫极多,倒是一点伤都没让你受过。”

  看着这周围的暗卫,阿暖竟有些奇异,真是不明白缱云到底是在说什么。

  “你什么意思?”

  “先帝驾崩,四皇子身殁,你如今还被尊为公主,应该还算太后给你的殊荣......可是公主千不该万不该,还与自己的前尘有过多的来往啊,百霜阁是什么地方,不用我多说你也懂吧。如今陛下根基不稳,国玺又丢失,你这么做,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这话内涵颇多,阿暖倒是没察觉什么。

  不过听缱云提及百霜阁,难不成自己与百霜阁来往被发现了?

  国玺丢失,难不成娄归把罪名按在了自己头上?

  自从国破的那一天,娄归虽然没有动阿暖一丝一毫,还尊她为公主,的确算是她的仁慈了。

  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怕是早就容不下她了吧。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她没有管顾,只是瞥了一眼,就越过缱云的身边往着宫内走去——可是那些禁军,怎么会让她走呢。

  “你觉得他们会放你走吗?公主殿下,此事怕是,没人能够帮你了吧。”

  辞渊不方便出面、楚祁玉如今也还在处理梁渝来的书信、就连素和清绝也不敢在与自己的母亲相对立了。

  “我没时间在这跟你耗着...你有话只说,不必拐弯抹角的。”

  “公主殿下,现在还嘴硬么?一会见了太后,你可就没机会了......不防你现在告诉我,国玺到底在哪儿,或许太后还会怜兮你,不会重罚与你。”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国玺。

  那日之后,国玺和兵符同时消失,而裕帝死前见过的人只有阿暖。这样一想,必然是有所关联的,娄归不会真的傻到相信她的话。

  没有,就真的没有么?

  “我说了很多次了,我没有国玺。”

  阿暖甚是无奈,只是锦烈的神情有些异动,若是今日娄归对她咄咄相逼,拿出来或许可以救了阿暖的性命、不拿出来,怕是今日是过不去这个坎儿了。

  但阿暖曾经说过的,就算是死,也要带到棺材里,就当者天下从来没有过这个国玺。

  除非他们真的找到了二皇子,不管谁威胁,都不可以。

  “行,那就带公主殿下回华梨苑吧,太后娘娘会亲自问你的。”

  真是觉得可笑,阿暖背身在缱云的身后,听她说着这番话,竟有那么些可笑。她如今都已经这般的,又还怕谁的问责呢?

  娄归如何?哪怕她杀了自己,与梁渝的缔约她也完不成,到时候遭殃的,就是她自己了。

  华梨苑的宫内外,都有禁军在此守着,娄归早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吧。

  雕花金锁的大门被打开了,阿暖踏进去的那一刻,看见若淳和数几的侍女在一旁跪着,桌上少有一些书信与其他东西,忽然意识到了有些麻烦。

  她刚进去,大门就被重重的关上了,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死死的,就算是她想逃,也是逃不出去的。

  娄归正襟危坐,手上拿着那些从她房里找出来的书信,一封一封仔细的看着。

  阿暖站在院子中庭,两边站立的禁军,也是娄归的人——那些应该是她与百霜阁近日的往来书信吧,里面内容,应该是寻找二皇子的事情。

  也对,自己身边都是娄归安插的人,却还这么大意,有时候自己的习惯,还真的是能害死人。

  “清珞啊,这些,是什么啊?”娄归的眼神没有落在阿暖的身上,仍旧是缓慢的翻着那些书信。

  明知故问——

  “你都看过了,还问我作甚。”

  娄归的手,一直停留在某一张上,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不论代价,全力找寻二皇子。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二皇子拿着皇帝即位的重要东西失踪了,阿暖倾尽百霜阁之力都要找到他,怕是早在之前就有了密谋吧。

  不然二皇子当时没有出席大婚现场,不是太巧合了么?

  “那哀家就直接问了。国玺和兵符,到底在哪儿?”

  该来的,还会来的。

  娄归怀疑上自己,是迟早的事儿。

  “你如今都已经稳坐皇太后的位置了,还怕没有国玺傍身,没有兵符护驾么?”

  一个能凭借自己谋划的人,不靠着国玺与兵符,靠着曾经打下的基础而登上太后之位,还要那些俗物干什么?

  “我还真是太小看你了。也是,堂堂一个公主,能够在宫外不靠任何帮衬,在墨枢立足这么久,你本事应该比我见到的,大得多吧。”

  娄归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到阿暖的面前,这么多年以来,她的本事的确不是表面所看见的这样,不然,她又那什么管理百霜阁这么久呢?

  靠着她的仁慈?

  怕是不太可能!

  “你也不是我所瞧见的那样啊,一个小小的贵妃之位,真的是太屈就了。”

  原本以为,娄归就只是单纯的想要皇后的位置,当初她所装出来那种胆小怕事、那种惹是生非、那种矫揉造作的样子,还真的不像一个能够勾结无数朝廷命官、计划周密、举兵谋反的人。

  当初那个小小的贵妃之位,还真的是难为她屈就了。

  “你今日不告诉我也可以,只是你得为你宫里这些人好好考虑一番。”

  娄归转过身去,让阿暖看见若淳身边正有一个嬷嬷,拿着一条荆棘的鞭子,就等着娄归的命令了。

  她自然是不会动阿暖的,只是这身边的人,就不一样了。

  “你该搜也搜过了,你可有找到?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国玺现在,应该是被锦烈藏在百霜阁的密室里了吧,那个地方,就算是掘地三尺,都不一定找得出来,更遑论在华梨苑呢。

  “公主殿下这么聪明,怎么会把国玺放在宫里呢。”

  气氛有一丝丝的奇怪,甚至连风吹过来,都带着莫名的肃杀之气。

  “我听说楼姑娘是个医者,公主十分的爱惜,当初在百霜阁,也是任何截杀都未参与......不知道如今能不能受得住这样的罚?”

  “娄归!”

  阿暖明显有些急了,欲冲上前去的时候,被两旁的禁军拔刀阻拦。

  “哀家是太后,公主都回来多久了,规矩还没熟悉吗?”

  当初娄归如此放任她不顾规矩,现在阿暖依旧叫她的名字,怕是已经行不通了。

  当初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娄归现在,怕是要追究当时阿暖不懂规矩的错了。曾经那般折辱自己,现在已经独揽大权,自然是要把曾经的事情给说个清楚。

  阿暖的八年隐忍,而她又何尝不是呢?

  渐冷片刻,身后便传来了若淳惊呼的声音,虽然她竭力的忍着,可是总有忍不下去的时候。那嬷嬷算得上是宫里的老人了,下手必然是过于狠了些,对于这些下人,必然下手不一样了。

  楼若淳也不是下人,当是阿暖的门客吧,必然知道的事情也不少。

  “她是宣平侯喜欢的人,到时候找你问责的可是宣平侯,不是我。”

  阿暖表面装得平平淡淡,可是谁知道袖中的手已经紧紧抓着衣袍,片刻都不敢松懈。偶尔惊呼的声音,感觉是给自己的警告,阿暖的心总是不自知的悬了起来。

  娄归轻笑的点头,望了望阿暖没有表情的样子,终于转身走到了若淳的面前,那受勾起她的下巴,暂时让嬷嬷停止了鞭打。

  “你主子不说,那我来问你。国玺,在什么地方?”

  “不知。”若淳挤出全身的力气吐出了这两个字。

  娄归听了之后,忽然甩开手,朝着阿暖的地方望了过去,眼神中露出一丝狠厉的杀气,直冲着阿暖而去。

  “既然都不知道,那留着还有什么用?嬷嬷,不必手下留情了!”

  阿暖听此,正要上前的时候,却被两边的人给拦下,那些认力气大,阿暖又执拗不过他们的组织,也只能被迫被他们控制在此。

  娄归如今此举,当真是威胁与逼迫么?

  “我可不相信,满宫的人都不知道你与百霜阁的事情,必然是素和清霁拿走了国玺,我也信不在你这。那我换个问题,素和清霁,在哪儿?”

  百霜阁不论代价要找到的二皇子,那书信明明白白写着的东西,就算她如何狡辩,都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现在不说,怕是若淳撑不了那么久。

  若淳的每一声叫,其实都刺着她的心,竟不知微微颤抖了好几次,表面的表情已经无法抑制她内心的惧怕了。

  娄归,必然也是看中了她会仁慈这一点,所以才来逼迫的吧。

  当初就已经提醒过她了,身在帝王家,不要有太多的恻隐。

  可惜这一点,她改不了。

  若淳的后背已经有了名目的鞭痕,周围许多宫侍都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下一个受刑的就是自己了。阿暖忽闭上眼睛,竟不敢再往下看去了,若是今日自己不说,是不是真的娄归会下此狠手了?

  “我是在寻他。”

  冷冷的空气中,忽然冷不丁来了这样一句话。

  听到话出的同时,娄归便下令停手,那些人便也松开了刚刚拦住她的手。

  娄归再一次走到她面前,阿暖无奈的再一次开口:

  “我是寻过他,可我没有找到。”

  “你百霜阁的威明我不是没听过,大内高手的本是都不及你百霜暗探三分之一,你说没找到,岂不是让我觉得很可笑么?”

  在外人看来,百霜阁本事大,暗探之类的事情,都可以与宫里的大内高手所比了,有时候搜寻消息的速度甚至在其之上,怎么坑还找不到素和清霁的踪迹。

  “这个时候了,你觉得我还有必要骗你么?信不信,在你自己。”

  把百霜阁的事情告诉娄归,阿暖真的不知道背负了什么。

  总不能看着娄归就这样把若淳打死吧,就算再不济,当初也算是救了自己性命的,如今,她也不忍心啊。

  “你还真是跟你娘一样,脾气又倔,还要面子......你母亲当初若是愿意低个头,怎么会落得那般田地。”

  阿暖现在必然是知道了,当初母亲中的毒与自己所中的毒是一样——溱羽之毒。那毒虽然七日之内要人性命,可当初傅庭兰没有阿暖这般虚弱,她还是强撑着自己的身子办完了最后交代的事情。

  溱羽之毒,七日攻心,死相凄惨,怕是傅皇后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她死的样子吧。

  与其说椒房的火与娄归脱不了干系,不如说那把火是傅庭兰自己点的。

  明明是可以逃出去的,可她却为了自己的面子,不愿意就那样死去,倒不如自己亲手了结性命。

  可谁知道,阿暖却在当日,踏入了那场大火之中。

  溱羽之毒来的烈,还未见最后一面,她便已经毙命于此了。

  尽管后面裕帝用冰棺封存了她的身体,可阿暖终究是没有见到生母的最后一面。

  如今娄归好意思在自己面前提及自己的母亲么?若是没有她,没有敦煌献礼,或许现在,他们会生活的好好地,没有这么多纷扰。

  阿暖握拳的双手藏在宽大的袖袍之下,被娄归逼迫至此,她真的是有愧于那些因为自己而死的亲人。

  “你别以为清绝封你为嫡公主,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别忘了,女帝,对于大胤而言,尚不存在。”

  娄归轻轻伏在她耳边,吐出这样一番话来。

  当初阿暖是如何回堵她的,如今她便一样一样全都换了回来,毕竟现在的阿暖已经不能跟她抗衡了。

  整个大胤朝,护着这个九瑶公主的人,也是没几个了吧。

  然而,尽管内心是惊涛骇浪,她却没有一句回怼娄归的话。

  “你真的以为素和长慕喜欢的是那个女人么?他当初为了你闯十二天堑,替你拿下龙舌百芜花,这样交托生死的人,你却丝毫没有放在心里......究竟是你水性杨花,还是他变了心?”

  龙舌百芜花?

  十二天堑?

  可当初出现在自己宫里的是楚祁玉,她哥哥也从未跟她说过辞渊来过的事情。

  怎么又会是?

  “你不妨好好问问你自己,好好问问,你心里藏着的人,究竟是谁!”

  她僵在了原地,秀丽的珠宝下,面容苍白如死。

  辞渊为了她的生死,闯了十二天堑,拿下了世人从未见过的龙舌百芜花?

  她一直以为是楚祁玉的,一直以为是楚祁玉救了她,一直没有戳破自己与他的关系,就是因为这一点——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辞渊!

  可当初哥哥,又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造化本是无情物,任它南飞又北飞——

  定了定神,阿暖终于恢复了常态,询问其身边的人,轻启檀口,就站在院中,轻轻一字字的开始询问了起来。

  当初四皇子为了让阿暖不与辞渊再有过多的来往,所以让人隐却了这件事情。

  只是为了让她能够更好的面对大胤与梁渝的和亲......原来她的哥哥在那么久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这样一步,知道自己会在爱情与命运之间不好选择,索性一开始就打断那样的念头。

  可那是辞渊用命闯下来的情缘,谁又知道他在十二天堑经历了什么呢?

  怎么能够就这样被楚祁玉给篡改了呢。

  “当初四皇子不让告诉你,说是怕你之后,不好选择。”

  选择?

  她如今又能够如何选择呢?

  都已经是摆好的殊途,怎么还能让她自己选择——若是选择不去和亲,挑起两国战端,怕是会死更多的人,她便完完本本就是大胤的罪人了。

  可当初大婚的那一日,与现在又有什么两样呢?

  漠然的,她看着身后随之而来的某人,口中吐出了一句话,明灭不定的眼中杀气逼人。她的心飞快的往下一沉。

  “想不到我的命运,竟然已经是早早被人摆布的。”

  既然这样,她又何必苦苦坚持呢?

  “公主,四皇子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或许当日他护我,也是为了大胤的国运吧。我的存在不过就是大胤与梁渝缔约的棋子,谁又会真正想到我的感受,只要落子便罢,谁会考虑我是不是真的幸福呢!”

  幸福一词,对于皇室子孙而言,或许从来都是不存在的吧——

  那些鲜少找到真命天子的人,或许都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关系而被迫成为夫妻......有的为了未来,有的为了利益,有的就是为了协约。

  她与楚祁玉之间,何尝不是一纸协约的禁锢呢!

  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为自己活过,为什么整个王朝和缔约者不愿意放过她呢?

  她没有这么伟大,也不过是一个小女子而已——也是一个很想寻求自己幸福的女人。或许这一次,她宁愿选择那个跟自己执手不相离的人在一起吧。

  缔约也好,和亲也罢......

  那个素和清珞,其实在三月初六的日子,就已经随着整个王朝的泯灭而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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