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成功打入内部

今天是1月18号，永钦哥哥的私教班在第十天结束。太累了，人在极累的状态下是没有食欲吃东西的，只会想睡觉，但我的日程却满到不允许我睡觉。我对着镜子，摸了摸脸，比我刚来的时候瘦了，不过倒是更帅了，果然人还是要瘦啊。

        “ten哥，你想吃什么样的牛排？”我开始着手履行给ten的承诺。

        “菲力牛排，七成熟。”ten在电话那头点着单，“加个薯条吧……哦对对，再加个沙拉也不错，我想想啊……西餐嘛肯定少不了pasta啦。”

        “ten哥，你……真能吃这么多吗？”之前只吃拉面的哥突然点了这么多菜，我不得不怀疑起来，“哥，你旁边是不是有人啊？”

        “没人没人，”ten咯咯咯地笑，“我不着急，做好了call我，加油哦yang～”

        出大事了，我只记得告诉廷祐别说出去，却忘记跟ten说了，这一顿喂的不知道是几张嘴。唉，自己答应的西餐，跪着也要做完。

        在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搜刮了所有的行李，没有银行卡，手机通讯录里没有联系人可以求助，只有随身书包里的100万韩元（约5k）现金。练习生不仅没钱赚还要倒贴钱，加上首尔的高水平开销，不知道这100万能撑多久。我如果迟迟不能出道，就只能去路边商场找个班上了。

        到了超市，我挑挑拣拣选好蔬菜后去了牛肉区。看到牛肉价格的那一刻我简直想开口骂街——一块平平无奇的牛排，居然要三万五（约200）韩元？苏坡玛特，你明明可以直接抢钱，却非要送我一块牛排，我这不是大冤种是什么。

        之后费尽口舌到处打听才借到了一个厨房，这个地方看上去很眼熟，应该就是后来nct拍物料的地方。一看就知道很久没人用了，或者是根本没有人会用这个厨房，油盐酱醋全都没有，还好我不相信□□提前买了。

        我看着网上的菜谱鼓捣了两个小时，带着中国味道的简易西餐才总算做好。我打电话给ten，他叫我送去他们寝室。他们寝室门一打开，我就看到有个人刚洗完澡只穿了裤衩子路过门口。

        虽然我现在已经习惯了我是男的，但我还没有适应身边人把我当男人之后的一系列行为，比如我洗澡是最后去洗的，上厕所也是挑没人的时候去上。我的一半脑子告诉自己我现在和那些人的构造一模一样，另一半脑子告诉我我的灵魂仍然是个女的。我充满矛盾地别开头，问给我开门的人，“ten哥在吗？”

        “你找ten？你是yang吧？”哎？好像是道英的声音？我转回头看他，哇真的是道英！

        我点头，举着打包袋子，“我来给ten哥送吃的。”

        “yang来了吗？快进来吧yang！我等你好久啦！”ten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只能走进去，四处看了看那个裸男没再出现，刚刚太慌了也没看清是谁，如果身材很好的话我好像还有点亏。

        不同于我的六人间的小寝室，他们寝室是个十人的大寝室，但出道前的寝室都不咋地，他们直播的寝室都是出道之后才搬的。

        我把餐盒放在桌上，看着ten和坐在他旁边的在玹有点不知所措，坐？不坐？要不我还是放下就走吧？

        道英走过来看了眼餐盒，打断了我的踌躇，“哇，这都是yang一个人做的吗？”

        “嗯。”

        “我可以尝一点吗？”道英真诚地问我，我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可以可以，哥哥们都可以吃，”我看了一眼ten，“这都是ten哥为你们点的。”

        “yang很聪明啊，我刚打电话的时候他就知道不是我要吃的。”ten吃了一口牛排，语气里好像是真的很喜欢，“嗯～还不错，johnny哥！yuta哥！泰容哥！你们都快来吃啊！”

        突然呼涌呼涌跑来一堆人，叽叽喳喳地围在我的餐盒旁边吃。

        “好像是第一次见yang？我没记错吧？”在玹问。

        “嗯，我才刚入社一个多月而已，哥哥们还不认识我。”

        “yang，你多少岁？”泰容问。

        “我今年16岁。”

        “哇，厉害，16岁就会做西餐，我现在都不会。”悠太感叹。

        “我第一次做西餐，中国菜我更拿手一些。”

        “怎么样？我的学生很厉害吧？学舞很快，学韩语也很快，还会做好吃的。”ten吃着沙拉，带着非常得意的神情。

        “我们计划明天去南山玩，yang要不要一起来？”johnny问。

        ……

        我看着眼前七嘴八舌还很青涩的划人们，心里被填得很满，生活里只剩下朋友和练习，一切都那么简单纯粹美好。

        如果没有月末考核，我的生活会更美好。

        1月31号，我来到这里的第二十五天，最重要的月末考核终于来了，这是2016年第一次月末考核，它决定了是否能进入之后的策划。

        s/m不愧是三大，我一个纯纯素人，在这上了快一个月的形体课、舞蹈课、声乐课和自拍课等等课程以后，确实比刚开始idol多了。就是太累了，累到四肢散架，累到没精力去玩手机，累得我都开始想念读书的日子了。但是在这种只有汗水和梦想的地方，真的会变得单纯，真希望出道以后不要消耗掉这种单纯。

        每组七个人，一共六个组，先展示团舞，再展示个人才艺，可以个人舞蹈，可以唱歌，rap也行，中国练习生需要做韩语自我介绍，非中国练习生需要展示中文自我介绍。

        这次考核选在一个很大的练习室，乌泱泱一大批练习生在旁边排着队。这是我入社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练习生，最后走到我面前的却只有一半不到。即使淘汰这么严苛，却依然有成千上万的人前赴后继来到这里，我身边的床位今天空了明天还会满，永远不缺有梦想的人。

        “yang，”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感慨，我找了找声音的来源，是ten，“不要紧张。”他从茫茫人海找到了我，特意挤过来喊了一句话就又被拉走了。仁俊、辰乐和思成也都来了，我们和钱锟约好考核结束后去一家火锅店吃饭。

        经历过这段时间后，他们对于我来说已经渐渐没有了偶像的光环和距离感，而是并肩作战的同学，是朝夕相处的朋友，是独在异乡的依靠。

        团舞名字叫《dayandnight》，“昼”是有你的“昼”，“夜”是我们的“夜”。谨以此纪念这二十五天的时光，献给我们的汗水与青春，献给我未知的漫漫前路。

        我带着强烈的情绪完全投入舞蹈其中，这一次是我完成度最高的一次。结束的时候我下意识瞥了一眼一旁的ten，看到他肯定的笑容，我才放心下来。评委什么都没说，就直接让我先开始个人展示。

        我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我背了很久的歌词。这首歌是nct的抒情歌里我最喜欢的一首，在两年后的127专辑发布，我写了个中文填词。这首歌我每次听都会被触动到，在这个重要的时刻里，它最能代表我最真挚的情感。

        “各位老师们好，我是练习生宁阳，来自中国，接下来我要唱的歌叫《（我的每个瞬间》，无伴奏清唱。”

        （配合nct127的《每一瞬间（nolonger）》效果更好）

        「偶尔也会羡慕他是你的诗篇

        是你抬头仰望的月

        我只能扮演故事其中的配角

        除了等待就只是安慰

        停止时间痛就不会蔓延

        请别忘却你不是一个人向前

        就让眼泪停留在昨天

        shenolongerneedsme

        你渐渐走远

        你站在我编织的回忆里面

        犹豫着说出那句

        可能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抛弃了一切站在你身边

        奔跑着一起离开这个季节

        有意义的时间就是有你的每瞬间

        回顾我走过的全是黑白风景

        屏蔽所有爱的回应

        你和月光突然闯入我的森林

        世界色彩渲染很鲜明

        你填满了生活的缝隙

        我的眼睛习惯在人群跟随你

        也许这是沉默的命运

        shenolongerneedsme

        你渐渐靠近

        你成为我高悬在上的憧憬

        犹豫着说出那句

        勇敢喊出深藏的声音

        我抛弃了一切追寻你身影

        期待着你脚步为我而停

        在独属我们的宇宙和你一起飞行

        时间长河奔流不息

        映着你的笑和我的约定到故事节点

        闭上眼我才能触碰到你流泪的脸

        shenolongerneedsme

        你渐渐走远

        你站在我破碎的梦境里面

        你喊着爱我一遍又一遍

        拥抱在末日前

        我抛弃一切来到你身边

        奔跑着一起离开这个季节

        有意义的时间就是有你的每瞬间

        组成我的世界就是爱你的每瞬间」

        我唱完以后，眼眶有些热热的，原来被自己打动是这种感觉。

        “宁阳，你这是cover吗？”

        “不是，是我自己填的词。”

        “那曲子呢？也是你自己写的吗？”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demo有没有出来，我也不能说是我作的曲，只能模模糊糊地回答，“以前听到别人的歌以后自己随便哼的旋律，我不会写歌的。”

        “嗯，很好，你的嗓音条件很好，共情能力也很好，也有作曲天赋，希望可以早日听到你的韩语作词。就是舞蹈需要继续加强，期待你的rap展示。下一个。”

        我下了场，大口大口喘着气，好像下场的那一刻是个开关，在刚刚的刹那间紧张感才迟迟席卷而来。不管结果怎么样，至少我觉得我这次考核没有遗憾了。

        “yang！你比我上次看你跳舞要好得太多了，而且第一次听你唱歌，变声期过后一定会更好听。”廷祐跑过来搂着我的肩膀，“对了，有个孩子听完你唱歌想和你认识一下。东赫快来！”他转身招了招手，一个巧克力球蹿到我面前，带着激动而有些羞涩的表情。

        “你就是yang？你唱歌太好了，我虽然听不懂歌词，但是我还是被你唱哭了。我特别感动，真的！”楷灿抓着我的手臂，眼睛亮亮的，很费劲但是很真诚地说中文，“肥肠好，肥肠好。”

        omg，居然被楷灿用中文夸唱歌好听，我可以吹一辈子了。

        “谢谢你，我很开心，你唱歌也很好听，我很喜欢你的音色。”

        “是吗？但是我还没开始唱呢。”

        “啊……那个，我入社前在网上看过你唱歌的视频。”

        “你居然能找到那些视频，好丢脸。”

        “没有，很可爱的，也很好听！”

        我跟楷灿俩人互相握着手，来来回回说着互相夸赞的车轱辘话，像俩谈生意的民间企业家。

        “yang你也是2000年生人是吗？那我们是亲故啊，希望以后能快点跟你亲近起来，一起唱歌一起吃东西，我都很喜欢。”

        “我也喜欢。”我疯狂点头表达我的心意。

        楷灿真的有能让人开心起来的魔力，我刚刚的紧张和慌乱感被一扫而空。和小嗨一起做亲故，生活一定很有意思。

        哎？好像已经成功打入127内部了？真好，我开始期待以后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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