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草莓千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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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日历，314。你突然想喝酒。想吃草莓千层。想和甚尔做。
或许是因为来自热情开放的异国血脉，让你在表达自我时一向都比含蓄的日本人更加直接。
你拿起手机，想给甚尔发消息，让他今天带着你想吃的甜点来找你。
但到底还是放下了手机。
——你已经决心不要再喜欢甚尔了，所以最好不要再有联系。
这一点其实挺难的。你和甚尔长期的关系让你各个方面都已经习惯了他，更不用说同样是在黑市上讨生活的人，你们总是会见面。
可你的确很不满。
那天你刚刚结束了一个费劲的单子，一身残秽还没消散，很想和人接吻。于是悄悄翻进甚尔家。
你考虑过甚尔可能不在家，但你想试试“如果他在家给他个惊喜”的感觉。所以当看到家里没人时，你倒也没太失望，缩在你喜欢的那张椅子上点了根烟，准备等他回家。
但很快你注意到盥洗室的发丝、衬衣上过于鲜艳的唇印、卧室里似有似无的甜香——甚尔有带其他女人来过这里。
你掐断了香烟，打开窗散去烟味，悄悄地走了。
说到底你和甚尔只是保持着某种亲密关系的陌生人，他从来不过问你的事，一副默认你还有其他消遣寂寞的伴侣的样子。你也没资格过问他的事。
这对于诅咒师和杀手来说都太正常了，没人知道死亡和明天你们会先拥抱哪一个。所以要声色犬马，及时行乐，把不开心的情绪都留在今夜。
你从前也有过几个男伴，你根本不在意他们的生活，只要你有需要的时候他们有一个能出现就够了。和甚尔睡过之后，你只有他一个了。
确实没办法，食髓知味。所以向来挑剔的你不太能接受其他人。
但看来甚尔不是这样，你不约他的日子他照样有自己的消遣方式。而你很反感这件事。
你是持有“如果有讨厌的事情发生了那就不要这个人了”观点的人。
你也不打算跟甚尔说你的心情，这太搞笑了。你几乎能够想象甚尔笑得直不起腰，然后拍拍你的头嘲讽你没长大。
但先打破简单关系的明明是他。
去年过年时甚尔在你家住了半个月。他之前出任务受了伤，你照顾了他半个月，没有和他做，像是一对普通的夫妻。
后来你接了危险任务时，甚尔陪你一起去，救了你几次。也不说要和你分享任务赏金，只是笑着对你说“可别死啊”。
就在上个月14号，甚尔送给你一条漂亮的项链当做礼物。
你以为这已经是明示了。
他先打破你们关系的藩篱，让你以为你们是不用挑明关系的情侣，然后留你一个人自怨自艾。
这凭什么？
你笑了笑，给曾经有过关系的几个人发了条消息：晚上想吃草莓千层。并附上了一个酒吧地址。
你在酒吧喝得半醉，刻意没有用咒力加快酒精的代谢，让自己沉迷在昏沉迟钝之中。当甚尔见到你时，你就是这样一副脸颊酡红，媚态横生的模样。
“回来多久了，怎么一直没找我？”甚尔把甜点推到你面前，率先提问。
甚尔会第一个找到你，这并不让你感到意外，他只要想做什么，那就一定能做到。
不过你听他这样说，有些想笑，也当真笑了出声。拎着喝了一半的酒瓶在甚尔眼前晃了晃。他接过酒瓶，放在桌上没有动。
你假笑道：“陪我一起喝嘛，想和甚尔一起喝酒。”
甚尔不喜欢喝酒，你是知道的，但你也知道他对女人很好说话。
你们一起喝了很多酒，往日滴酒不沾的甚尔一言不发，喝得却不比你少。当你脑子终于完全被酒精侵蚀，你抱怨道：“为什么要带那个女人去你家？”
真糟糕，你还是问出来了。不过你确实想说，就算他还有别的情人，就不能不让你知道么？
“哪个女人？”甚尔不明所以。
你嗤笑一声，说了偷偷去他家的日期，“就在那天之前不久吧。”
甚尔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所以你是在生气这个。那以后只带你回家，别生气了？”
你努力摇晃脑袋，压榨出的理智让你有些不屑，他说这话的时候真像个渣男。但你叹了口气，没法拒绝啊，你就是喜欢他这样。
你点了点头，把晕乎乎的自己交给他。
他把你带回到家，过热过软的部位容纳着他，你从一开始的撕咬到最后哭着说不要了，哥哥爸爸都叫了，一直到他心满意足才放过你。
甚尔点了根烟，你哑着嗓子说你也要，他递给你一根，低头给你引燃。他突然说：“那天不是我带女人回家，是孔时雨在附近遇到个女人，来我家住了一晚上。”
这样啊。你干瘪瘪地“哦”了一声，释然了。
甚尔侧过头吻你，低声说：“交往吧。”
“好呀。”
不知会不会有明天的诅咒师和杀手，永远要在今天及时行乐，彼此温存，留下对方的余热。你们当然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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