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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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她身后的顺公公瞧见她抿嘴出的一丝冷笑意，知自己主子心里对此事明了，有了主意。
“秦长公子夫妇何时来？”
“在路上了吧。”顺公公答道。
“请秦侯爷一并来趟吧。”德芳太后又道。
顺公公弓身应道：“是。”
――――
这场变故来得突然，洛清拿了些萧烨洗换的衣裳前去了天牢。
“相公。”
坐在腐烂味中的萧烨全身发臭，身旁围着几只老鼠，他见到洛清，一喜，而后很快地冷下面容，嘲讽道：“你来做什么？”
“大难临头各自飞，况且咱们算不了什么夫妻？”
“明媒正娶，相公怎说这样的话？”洛清反驳道，然后又道：“我来给你送些换洗的衣裳。”
萧烨没有起身去接，淡道：“扔下，你可以走了。”
洛清照办，可是没有听萧烨的话立即就离去，她走近栏杆，低下声道：“柳平不是你杀的，对吗？”
本是低着头不愿理她的萧烨突然听到这话抬起头，诧异地看着洛清。
“是不是？”洛清又问。
“是我杀。”萧烨冷声道，他的事不需要她管。
“萧烨，你现在不是与我怄气的时候，若是你不肯说实话，会死的。”洛清焦急道。
萧烨定是为了她与秦墨玉的事恼怒，所以冷言冷语的。
“死与不死和你有何相干？洛清，你假惺惺地对我有什么意思？什么喜欢？什么相公，说这些话的时候，你不觉得恶心吗？”
“明*里没有我，却要说喜欢，明明不把我当成你的男人，却要唤相公。洛清，你的人比你的脸更让我恶心！”
萧烨句句凌厉的指责，洛清没有反驳，他骂得很对，她就是这么一个让人厌恶的女子，想着与萧烨好，可真正地去做时又逃避。
她真的该下定决心，不是吗？
坦诚相对，是走出的第一步。
思索了一会，望着里面挂着冷讽笑意的萧烨，他是贵公子，就算身陷囹圄，亦是遮不住他的魅力。
他很好，或许比秦墨玉，比公子都适合自己。
“萧烨，昨晚你都看见了。是的，我和他有段情。”说后，洛清千斤重的石子就此落地，松了口气。
萧烨抬高头，看向洛清，没有感动，事情被他发现，她才向他坦白，可笑！
她是他的妻子，不是外人。
看到秦墨与她亲密的摸样，他的心是剧痛，带着屈辱的痛。
萧烨想，他待女子好是喜爱，不是这种连着心都痛的深爱，而对她，是将颗心交付出去，想过待她很好，想过她嫌自己脏，那以后便不再碰其他女人。
而她那，一次次地糟蹋他的心意，将誓言当作笑话。
“洛清，晚了。”他淡笑道，现在告诉他一切事情，都晚了，然后，他愣了愣，压着心中丝丝抽出的痛意，笑道：“休书，我明日就给你，你与萧家再无瓜葛。”
洛清没有见过悲哀到让人想哭的萧烨，她发现自己真的伤了这个善良的男人。他不过是好色了些，喜欢美丽的女人。
这些比起秦墨玉的冷漠，无情，阴狠都要好的好。
“萧烨，你能听我说嘛？”洛清低声哀求道，她不想他死，真的，不想。
在那晚拉着他的手，要他喜欢自己时，心底便起了与他相伴的心思。
既然与他来真的，那些过往的事，便不该瞒他。
萧烨没有说话，他坐着转过身子。
“萧烨，我与他是有过段情，他也是我先前的相公。”第一次将她与秦墨玉的关系说出口，每说一字，心便撕裂开来，“我嫁过人，他曾是我的夫君。”
萧烨闻到血的味道，那是从他与洛清的心口冒出，他侧过身子，余光飘到洛清盈盈的双眸，“你嫁过人？”
娘亲竟将别人的妻子送给他？
“对。我嫁过人。”洛清承认，点点头。
萧烨勾嘴笑笑，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爱他？所以遮掩自己的容貌拒绝我，要我厌恶你，等他来找你。”
这就是真相，洛清只是把萧家当作风雨遮挡的屋檐罢了。
“不，我不爱他！”那三个字触动洛清的内心的弦，“崩”地声断了，她大声摇头说道，她不爱秦墨玉。
“我爱的不是他，我错把他当做他的弟弟爱了。”这才是她的心，她爱的是公子，不是他！
错爱？萧烨震惊，扭过身子不解地看着洛清，看着她含着泪珠咬着唇坚决的样子。
跟着，又听洛清说道，“四年前，我以为他是他弟弟，就嫁给他，二年前，我知道自己错了，跟着被他逼得跳河自尽，却没有死成。然后流落到南云城，娘亲凑巧遇见我，就将我救回萧府。”
“我与他之间没有爱，我错爱，他亦是把我当作一颗棋子。至于他怎么知道我在萧府，我并不清楚。这世，只求与他老死不相往来。”洛清咬牙恨道，她不爱秦墨玉，不爱！
萧烨他在洛清的眼里看到绝望，那么决裂的恨与爱纠结在一起。
他想，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爱的人到底是谁？才会如此地恨与痛！
心也跟着发痛，“好了，不用说下去了。”是不忍心，她露出那种自心深处的痛，隐忍着眼底滚打的泪珠，就是不肯落下。
那种满是痛意，就像一个刺猬般包裹着自己，又是在眼底透着深深的绝望。
他朝着洛清走过来，隔着栏杆，伸手摸着洛清落泪的眼角。
“不哭了。”
温柔的指腹一点点地摸去泪，可反而让洛清大哭出声，她亦是伸手拽紧萧烨的衣袖，紧紧，就像在大海中抓住一块浮木，有了依存。
“萧烨，我不该骗你，有很多很多的事，我没有办法说出口。我的身份一旦出口会引起大风雨，萧家也会遭殃。若是你这次无事？将我的故事告诉你，可好？”
哭着说完，洛清满是期待地看着萧烨。
萧烨抿出真诚的笑意，点头说道：“好！”
见萧烨的笑意，洛清由衷地笑了。
不管以后能不能爱上萧烨，但是她会尽力。
二个人，一个在外，一个在里，相视地笑了笑，相互地握住对方的手。
许下的不是相爱的誓言，却是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一种依靠！
过了没有多久，洛清再问起昨夜在柳府的一切，萧烨不再藏着不说，因为他真的没有杀过柳平。
一切来得怪异！
萧烨提着长剑在夜幕下一边躲过柳府守卫的耳目，一边寻找柳平的住处。
他穿过长廊，突听到一院子内传来瓷瓶碎地的声音，过去一瞧，那座院子没有一人守着，外面连着婢女都没有。
很安静，又带满怪异。
连跑到屋子前，贴着双耳，透过门缝，昏黄的烛光下，看见瘦弱的男子面露凶色，揪着女子的一头青色，怒声骂道：“贱人，你竟敢骗我！”
说着，便是一巴掌，那女子被甩得在地。
地上满是碎片，尖锐地骇人。
女子在摔地时，连着用手撑住身子，碎片便直入掌肉。
她痛得“啊”地叫出声，歪在旁处地上，低着头盯着满是鲜血的双手，因为痛意身子颤颤发抖。
贱人，还有脸喊痛！”柳平阴狠地张脸，捡起地上的碎片，蹲身举起手便往女子的脚背扎去。
“啊！”女子痛得缩回脚，抬起头，青丝遮住大半的面容，只看见一双满是冷寒的光芒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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