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审讯（1）

林颂凡的化学课是最后一节，楚昭衍的位置是空着的，听同学说他是上了上一节课之后走的。

        放学后，林颂凡在校门口碰见了楚昭衍，他正在和于洋说着些什么，看到他之后朝他眨了眨眼：“林老师，恭喜～”

        林颂凡走上前去，也不避着于洋，问楚昭衍：“你昨晚没事吧，我问你你也没回我信息。”

        没眼色的于洋见缝插针：“昭哥你昨晚咋啦？”

        楚昭衍一巴掌将于洋的脸掀到了一边，朝林颂凡玩味一笑：“昨晚彻夜难眠回味林老师青涩的吻技呢，初吻吗？”

        林颂凡脸倏地一红，扫了一眼来往学生的目光，绕开了这个话题：“昭衍，我转正和年级组长的事”

        “喜欢么？”楚昭衍拿舌尖舔了舔虎牙：“你要是上我的床，我还能送你个主任玩儿怎么样？”

        林颂凡眼睛登时张大，脸憋的通红：“楚昭衍，你”

        “不喜欢？”楚昭衍思考了一番：“那校董会呢——诶？尤夏姐姐！”

        楚昭衍余光瞧见从校门内出来的尤夏，迈步就要走，经过林颂凡身边的时候，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林老师，知足常乐哦。”

        于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见林颂凡脸色白的没有一丝血气，只好朝滞愣着的林颂凡一个深鞠躬，急忙跟上了楚昭衍。

        林颂凡被劈中在原地，耳边阵阵轰鸣，身体抖成了筛糠。

        尤夏没有理会跟在身后的楚昭衍，自顾自的沿着人行道往前走，楚昭衍轰着油门一路龟速紧随。

        “尤夏姐姐，你去哪儿啊我捎你一程尤夏姐姐，你生气的样子太符合我胃口了尤夏姐姐”

        尤夏走进了一个小超市，楚昭衍便停在路边哼歌等着。

        副驾驶的于洋一脸黑线，这位爷一天心里不知道想的什么，他实在看不出尤夏哪里值得楚昭衍这么锲而不舍的追求。

        突然，楚昭衍好像才发现于洋坐在副驾驶，吓的调子都走了音：“你怎么在这儿？”

        于洋：“”

        得，还失忆了。

        于洋扶了扶眼镜帮忙回忆：“昭哥，上个月咱们‘积木酒吧’开业，付家二少手底下的人喝大闹事，然后今晚他约你说要给你赔罪，你答应了，你还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记得不？”

        “嘶，是有这么回事儿，”楚昭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一个巴掌就落在了于洋的脑袋上：“你看我这会儿有空去吗？”

        于洋：“”

        这么草率的吗？

        “那需要我打，打个电话跟付小迪说一声？”

        楚昭衍气的牙疼：“你现在滚下车，以此为起点，以学校为终点，来回跑十圈。”

        于洋眨着求知的双眼：“为啥？”

        楚昭衍：“因为你闲。”

        于洋二话不说，麻溜下车。

        楚昭衍的人生格言里从来都没有“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一说。

        趁着等尤夏的功夫，楚昭衍拨通了一个电话：“八点，维派ktv888包间。”

        电话刚挂，尤夏便从超市里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俩大塑料袋，目不斜视的继续往前走。

        楚昭衍一路跟着，直到尤夏拐进了双城巷，他这才停下，看着尤夏渐远的身影，眸光渐深。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严莫坤正在刮胡子，顶着一下巴泡沫打开门，尤夏拎着一个塑料袋站在门口：“我买了些日用品给你。”

        “谢了，”严莫坤闪身将尤夏让进屋，闷头进了洗手间：“以后别乱花钱了。”

        尤夏没有应声，将塑料袋放在小茶几上往外掏东西，纸巾，垃圾袋，洗手液等等摆了一大堆，然后开始归位。

        “你打算还住在这儿吗？”尤夏拿着卷纸走进来。

        严莫坤倾身让出位置，简单的回了一个字：“嗯。”

        狭小的空间装一个严莫坤已经显得够违和了，尤夏一进去，连个转身的地儿都没了。

        尤夏又问：“工作呢，有着落了吗？”

        严莫坤：“嗯。”

        尤夏回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严莫坤，笑说：“一个字一个字儿的蹦是什么意思？”

        “网管。”

        “行吧，”尤夏点了点头走出洗手间：“你要出门就出门，我一会儿给你收拾好就走。”

        “嗯，”严莫坤擦干下巴上的水渍：“我上班，你路上小心。”

        尤夏手里捏着一卷垃圾袋正要往垃圾桶上套，不由的手下一顿，这回避自己都回避的这么明显的么？好像她拿着刀逼他以身相许似的。

        “砰”的关门声在身后响起，严莫坤微微松了口气，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没换鞋，矶着双人字拖。

        算了，严莫坤点了根烟，插着兜慢慢悠悠的朝外走去。

        “别闹，小奶狗就留给你吧，我最近换口味了，”楚昭衍一只胳膊搭在车门上，一只手打着电话：“最近我嘶——”

        视线猛然停在了巷口不远处，笑道：“对大叔款比较有兴趣。”

        “大叔”正矶着人字拖，靠在一根电线杆子旁咂着寂寞的香烟，时不时看一眼身后小卖部里的钟表。

        神情之沧桑，身影之落寞，活像一个经历了七年之痒被扫地出门的落魄男人。

        楚昭衍挂了电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饶有兴趣的欣赏了起来。

        在布满蚊蝇恶臭熏天的排水道口，停着一辆豪华超跑，超跑内坐着一位是个人都会侧目多看两眼的美男子。

        而这位美男子正盯着某人兴致勃勃的默数着——第六根烟，第十次咳嗽，第十三次看表

        九点，手机震动打断了数字运算，楚昭衍收到一条短信：

        「老苟：牛排已备好。」

        楚昭衍扬了扬唇，这才伸了个懒腰，抬头向正对着跑车的摄像头灿然一笑，发动了引擎。

        同一时刻，他看到那位矶着人字拖的大爷闷头走进了一间网吧。

        翌日清晨，襄海市公安局审讯室内端坐着一位严肃的女警员和一位年轻的记录员。

        女警员：“姓名。”

        没有回应。

        警员抬头，一双含笑的桃花眼正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

        “警察姐姐，你结婚啦？”对方盯着女她无名指上的钻戒轻叹了一声：“嘶，可惜了，嗳，姐姐，你这么好看得是个警花吧？你们警局还有像你这么漂亮的警花儿吗？”

        女警察并不买账，猛拍了一下桌面。

        对方噙着笑：“楚昭衍，警花姐姐，你可以叫我昭昭。”

        女警员见惯了泼皮无赖，无视调侃，耐着性子问了几个基础问题后，抬头看向楚昭衍：“昨晚八点到九点之间你在哪里？”

        楚昭衍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双城巷。”

        “在那儿做什么？”

        “欣赏帅哥。”楚昭衍玩味一笑。

        记录员笔下一停，瞄了一眼楚昭衍，又看了一眼身边的搭档，默不作声的低头记录。

        女警员：“说具体点。”

        “我路过双城巷，朋友打电话给我，我就把车停到了路边接电话，然后好巧不巧就看到了一个很符合我口味的大叔，我直觉他能成为我以后的性伴侣。”

        女警员皱眉：“和谁打电话？”

        “大名嘶，叫什么来着？”楚昭衍轻轻皱了皱眉，弯起眼睛：“记不得了，不过我叫他牙签儿。”

        女警员似乎对这个奇怪的绰号颇感兴趣，正欲开口追问，记录员赶紧轻搡了她一下。

        女警虽不明所以，但也是从搭档的脸上看出了“无需多问”的示意。

        女警员继续问：“打电话说了什么？”

        楚昭衍正失落于女警员没有追问“牙签”由来的惆怅中，听闻此话眼睛一亮：“警花姐姐你真要听？”

        女警秉公办事：“楚昭衍，你现在是配合调查，你有权保持沉默，但”

        楚昭衍双手一举：“我选择配合！”

        一分钟后，女警员的脸烧成了一块碳。

        隔壁监控室内，襄海市公安局副局长徐珂沉着脸问身边的人：“大叔款是什么意思？长胡子的女人？”

        一个男警员磕磕绊绊道：“徐徐副局，其实就是字面意思，您不用过分解读。”

        徐珂脸上的茫然更深了。

        楚昭衍满意的用舌头舔了舔尖锐的虎牙：“姐姐，还想听吗？”

        “咳咳，”女警员视线一晃，正色道：“也就是说，挂完电话以后你就看看那个大叔，一个小时？”

        “对啊，”楚昭衍点了点头：“秀色可餐。”

        女警员在心里将这混球的祖宗挨个骂了个遍，开始切入正题：“你认识付小迪吗？”

        “认识，”楚昭衍坦诚一笑：“昨晚约我吃饭来着，我没去。”

        “为什么没去？”

        楚昭衍一脸无辜：“看大叔啊。”

        女警员：“”

        “昨晚八点我们接到报警，称有人在维派ktv进行毒品交易，我们及时赶到并在付小迪所在的888号包厢查获了大量毒品。”

        “恭喜恭喜，”楚昭衍由衷的鼓了鼓掌：“感谢人民警察为民除害。”

        女警员神色严厉了几分：“但是据付小迪交代，那批毒品并不是他的，他指认是你为栽赃陷害他，所以找人提前放好的，据我所知，你和付小迪之前就有矛盾。”

        “天地良心，”楚昭衍真诚发笑：“警花姐姐，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学生，哪儿来的大量毒品，即使有，我也不至于损失一批货嫁祸他付小迪吧？我和他的矛盾也就是我的酒吧开业他手下人来闹事儿罢了，你觉得他值毒品的价格吗？”

        警察姐姐皱了皱眉：“据付小迪交代，他约你吃饭，是要就酒吧闹事一事向你赔罪，你知道他要拿什么赔罪吗？”

        楚昭衍耸肩：“或许就是毒品咯。”

        女警察轻轻的敲了敲桌面：“当晚8点32分，维派ktv还发生了一起命案。”

        此话一出，楚昭衍眼中闪过一抹微诧之色，但只是短短一瞬，很快便恢复了自然。

        “死者是维派ktv的服务员，你认识吗？”

        一张照片推了过来——男性，圆脸，微胖。

        “不认识，”楚昭衍撩了撩眼皮：“姐姐，毒品被发现在付小迪家的ktv，死者是付小迪家ktv的服务员，人也死在了付小迪家的ktv，我的毕生追求可只是想沉迷于酒肉池林呢。”

        女警察怒斥一声：“楚昭衍！”

        楚昭衍笑嘻嘻闭了嘴，但大脑已经在飞速运转中得出了结论——死掉的服务员很可能就是被老苟派去放毒品的人，事成后被老苟灭了口。

        可是，老苟明明知道自己会被传讯调查，但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杀人的事情？


　　https://www.msvvu.cc/85416/85416375/12646269.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msvvu.cc。妙书屋手机版阅读网址：m.msvv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