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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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堂中有人兀自回答了徐祖尧的质疑,异土本来发窘,见说话之人凛然而至,喜不自胜,小跑过去,叫道:“公子,你终于来了!”
听白见此人玉树临风,身着锦缎银装,腰间环佩叮当,青丝高束,显爽朗之慨,剑眉入鬓似彗星之尾,明眸夺目如艳阳之光,鼻梁挺直,红唇如桃,丰采高雅,俊逸深致。
他的脑海如狂风之海,巨浪滔天,经年无从计算,那容貌却无法忘怀。他瞳中影像竟与心中旧忆重合又相融,一时间失了神。若不是新儿上前扶住他,他可能就要瘫倒在地了。
旁人只顾端详眼前俊俏公子,未有人注意听白异状,只怀伊一人,似有上前安抚之意,又碍于自傲性子,没有动身。
神秘公子缓步上前,微微低身,向听白伸出一只手,柔声道:“听白,我来接你回素荆苑了。”
听白心事重重,似被他吓了一跳,退后一步,沉默不语。
新儿扶着听白,厉声骂道:“原来异土的主人就是公子你啊。看你道貌岸然的,却教我家相公等的好苦!”
那人的语气充满歉意,“前几日多有得罪,特来道歉。”
徐祖尧突然插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霍凌游霍三公子啊,真是失敬失敬。”他斜着身子躬身,并不是真心恭敬。
霍凌游并不生气,回敬道:“徐大人,好久不见。”
“霍三公子一掷千金,不愧是得了太傅大人的亲传啊。”
霍凌游目不斜视,笑容虽雅,但语气毫不客气,“不敢不敢,徐大人才是青出于蓝,令兄未得太尉大人之意,徐大人倒可在秦府讨得一官半职,当真让人佩服。”
徐祖尧被他戳中痛处,红着脸不再接话,甩了甩袖子,退到一边。
他微转过身子对着徐祖尧轻哼了一声,转盼又满眼柔情地望着听白,重复先前的邀请:“听白,我来接你回素荆苑了。”
听白此刻心乱如麻,如鲠在喉,他平日一向淡然冷漠,不会为区区一位良人而大动肝火,可面对这位霍三公子,他却失去了往日的沉着与冷静,变得焦躁不安。
新儿瞧出听白神色不对,沉声忧心问道:“相公,你怎么了?”
新儿的话打碎了听白的幻想,心中星火恰如燎原之势,却猛地回到旧日恨事,确凿无误,星火终究不敌寒冬,又慢慢熄灭。
他深呼一口气,对新儿耳语几句。
新儿连连点头,转述听白之言,道:“敢问霍三公子可是前几日出堂我家相公之人?”
此言虽为新儿问出,但霍凌游却将目光紧紧锁在听白身上,答道:“不错,正是在下。”
霍凌游笑若灿阳,但在听白看来,却是一幅嬉皮笑脸的模样,他心下烦躁,便不动声色地剜了对方一眼,却又无意用余光一瞥,那眼、那唇、那脸,竟与心中之人重合了□□分,心头一动,神情不禁柔和了许多。
新儿伶俐聪敏,虽大为不解听白为何一反常态,但自己的主子,一定要由自己来护着,便接着替听白问道:“霍三公子可知自己的无礼之处?”
霍凌游眉头皱了一下,上下牙齿一碰即离,笑容依旧,却话中带虚,“我知”
听白的眉头蹙地更深了,眉心写了一个“火”字,仿若放在了他早已冰冻的心中,又将那星燃放开。那神态、那语气、那小动作,世间为何有与他如此相似之人!
他的喉头滚动了一遭,定了定神,控制自己不去直视对方的双眼,依然什么话也说不出。
新儿依旧作为他的发言人,“既然霍三公子心知肚明,那今晚就请回吧。我家相公被某人败了兴致,纵使拿八人大轿来抬,我们也不会移步半分的。”
霍凌游心智活络,面对新儿的断然拒绝也毫不气馁,笑盈盈地道:“我知听白委屈,也知八人大轿无法请到你,便亲自前来迎接。”
新儿一时语塞,“霍三公子你你相公,我哎”
听白见新儿口风落败,便迅速沉下心,将那份思念与疑惑压入心海。
他自尊心极强,为人又孤傲,所以在外人看来,他十分不好惹,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此刻他拿出平日的冷峻,又特意加重了几分乖僻邪谬,强硬地道:“若我不与你去呢?”
霍凌游欣喜若狂,倾着身子,“听白,你终于肯与我讲话了。”转而他又故作遗憾地嘟唇闷声道,“若你不随我去,那我便将这岚蒸台买下,修成素荆苑的模样。”
听白见他言出无赖,脸上竟露出一抹红晕,他故意大袖一挥,遮住了自己半面脸,冷冷地丢下一句:“那就请自便吧。”说完,转身就要上楼。
何南莲知霍凌游身份尊贵,赶忙上前拉住他,暗暗劝阻,“听白,不可任性,那位霍三公子可是位大人物,若得罪了他的话,你我都无容身之所了。”
听白心中确有些动容,但并非因那霍三公子的尊贵身份,而是他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教人无法忍心拒绝。可他心志坚定,断不会为了一些无谓的巧合而坏了自己的规矩,他深知,只要不去面对霍凌游,便不会动摇。
“小君莫要惧了他,我倒要看看,那位霍三公子有多大本事。”
何南莲哀求道:“听白,切不可意气用事。”
听白忽的转向徐祖尧,“徐大人,你若不嫌弃,听白愿与你回府。”
怀伊颇感意外听白会出此言,想他是怜悯自己遭遇,可自己向来不愿受人恩惠,也担忧听白身娇体贵,受不住整夜折腾,便说着反话,与听白争执道:“听白,你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小君给你几分薄面,便可随便抢别人的良人。这徐大人本就出堂于我,你这样说,未免太过分了吧!”
听白暗忖,这怀伊的个性倒与自己十分相似,叫人并不讨厌,只不过却真真坏了自己的好事。唯有寄希望于徐祖尧身上。
谁料徐祖尧心有余悸,满口拒绝,“人家霍三公子要的人,我怎么敢抢!”说完,便强硬地拉着怀伊直奔出门,晓亦也亦步亦趋跟在他们身后。
霍凌游见徐祖尧离开了岚蒸台,便又重提旧事,“捣乱的人都走了,你就随我回素荆苑吧,好吗,听白。”语气好似撒娇。
听白有些心软,但他自知不可被此人外貌所蛊惑,语气依旧顽固,“他们走了与我何干?”
何南莲几乎快给听白跪下了,“听白啊,我真心求求你,跟霍三公子走吧。”
听白见她如此哀求,实在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又看看霍凌游那张俊脸像极了心中之人,若那人还在世,应该也如霍凌游一般年纪,怜爱之情只增不减。
“小君不必如此,听白去便是了。”
此语一出,两家欢喜。
霍凌游灿然一笑,如沐春风,“听白,我们走吧。”
听白垂着头,眉头虽拧在一起,但竟出现些许柔情,抿唇心道:霍凌游啊霍凌游,你真是托了自己那张俊脸的福!
听白已在素荆苑度过了两个夜晚,陌生感并不强烈。只是今晚身边又多了一人,倒让他有点不自在。与其说不自在,不如说有些烦气,这个霍凌游三番五次破坏自己的计划,怎能让人欢喜?
烛火点点,跃动伶俐,听白用余光不动声色地瞥着霍凌游,但见他皎面如玉,举止潇洒,笑容温顺,眉眼间像极了一人,却比那人多添了些成熟稳重的气质。
听白收住心神,兀自喝着茶,不言不语,不笑不怒,也对霍凌游不理不睬。
霍凌游兴致极佳,举起茶杯,放到鼻下嗅了嗅,问道:“听白,你若爱这茶,我教异土运到岚蒸台一些。”
听白当即放下茶杯,扁着嘴,摇了一下头,“不爱。”
霍凌游故作惊异状,“不爱?可我见你一杯接一杯,喝的好不畅快呢。”
新儿插嘴道:“我家相公那是不想与三公子你讲话,故意拿茶水占着自己的嘴呢。”
霍凌游轻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就用这‘露水清豆腐’置换一下茶水。这豆腐是由空桑山之清露研磨而成,腐质鲜嫩,滑润清香,有清热散血,调和脾胃之效。”说完便夹了一方块豆腐放入听白的碟碗中。
新儿好似抓到了霍凌游的弱处,“三公子,你这次可猜错了,我家相公平生最不爱豆腐,说那东西太过清寡柔滑,食之无趣。”
霍凌游拉长音调,“哦”了一声,“新儿言下之意,在下准备的其他小食皆合听白胃口咯。”
新儿见霍凌游钻自己话中漏洞,忙道:“我哪里那样讲过!”
听白见霍凌游故意试探,又知新儿口舌已占下风,便立刻阻止了他,“新儿,不要再讲了。”
新儿紧闭双唇,闷闷地道:“新儿知道,新儿不再多说一字。”
三人沉吟片刻,霍凌游转身将长桌的柳琴横抱起,放在听白面前。
“听白,你觉得这柳琴如何?”
听白的眼波留在琴弦一瞬,又游到了旁处,依然沉默。
霍凌游见他不答,自顾自地道:“这琴是我特意找人定制的。你可听过赵得韬赵先生的大名?此琴正是出自他老人家之手。”
听白怎会没听过,那赵得韬正是教授他柳琴的启蒙先生,见此琴如见先生,他内心滂湃非常,只是此刻对霍凌游甚为气恼,便强忍不语。
霍凌游见他神色微变,心知果然说中他心事,又道:“赵先生琴技当属渥丹之首,只可惜自般若阁被查封后,便流离失所,饱经风霜。”
听白心里一颤,他只道当日般若阁的相公被卖的被卖,易安的易安,处境好不凄凉,却没想到连琴师赵得韬也不得善待,那苏燕绥等人,便更是不敢想象了。
新儿忍不住道:“赵先生如今何在?”
霍凌游叹道:“多年前,我听闻赵先生处境困苦,便派人给他送些银两,尽绵薄之力,可先生体弱,去年已仙逝了。”
听白不禁悲从中来,鼻子酸楚,几欲流出泪来。赵德韬视他如子,为人清高正直,般若阁一别便失去联系,岂料未曾尽孝,便天人永隔。
新儿见听白神情怅然,关怀地问道:“相公,你没事吧?”
听白气息薄弱,幽幽地道:“多谢三公子关照,先生晚年也算安详。”
霍凌游轩眉一挑,“你此言可又要让我误会了,莫非你与赵先生是旧识?”
听白低眉垂眼,“先生是我恩师,我的柳琴拙技便是先生教授,只是学艺不精,怕辱了先生威名。”
“你过于自谦了。我早听闻你琴技名震云翕,妄想能听上一曲,此生无憾。”霍凌游顿了顿,“只是不知,你与般若阁还有如此渊源。”
听白知他又在试探,不愿正面回答,反语道:“三公子待我如此深情厚谊,恐怕不会对我的出身一无所知吧。”
霍凌游突然热切起来,“小白,你当真出身般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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