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083灵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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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应弃绝花匠,只用自己的眼睛,注视前方与背后。”
在我们的世界中,怀着如此信念的,是自称“星河殿堂”的激进武器组织。】
再次走进梦花园时,轩梦昨天说过的话还回荡在花痕耳边。
那时,花店店主端坐在秋千上,娓娓讲述着这个世界不为一般人所知的灰色一面。
……“星河殿堂”内部组织严密,分支遍布世界各地;组织成员众多,其中大多数都是无法顺从世界既有规则,习惯于独来独往的桀骜不驯之徒。为了伸张自己的宗旨,他们在世界各地制造混乱,引发骚动,俨然已成为花武世界最大的一支不安定力量。
……你们提到的那名铃兰族人,他加入的激进组织“飞马旋臂”是“星河殿堂”诸多分支中规模相当大的一支,其主要驻扎地就是名为spiralarm(sa)的地下城。
酒红色的蔷薇花沿着夜莺的指尖向前,缠上了花痕的手臂。
……理所当然,花匠是不被允许进入sa的。每一个申请进入sa的人,都会被要求出示“灵迹”项链。这是由“御花人与花武器管理委员会”下属“职阶评测办公室”授发的能级证书,花武可随时前去接受测试,花匠则需有了固定的契约搭档后才能申请评测。同时,它也是你们在世界这一面的身份证。
……龙舌兰家的二小姐还没有项链吗?那么,你最好去一趟玛蒂亚斯。
蔷薇涩凉的味道盈满了鼻腔,随后——被一阵湿热的风“哗啦”吹散。
在花武世界中心城市——玛蒂亚斯的高温中,花痕睁开眼睛,立即,她刚吸了半口的气堵在了气管中段。
不仅是因为此刻包裹她身体,充盈她鼻腔的空气湿度很高、既闷又热,和她肺里原有的干爽气体产生了一点冲突。更关键的是,袭面而来的街景,实在是太富有冲击力。
第一秒联想到的,是六岁和家人一起去瑞士时看过的日内瓦万国宫:几百面国旗飘扬在青空下,整个场景既壮阔又缤纷,一下子就印刻在了六岁小花痕的脑海中,过了这么多年都记忆犹新。
现在,呈现在她面前的风景,就和那一幕极其相似——却又远比那更加、更加地壮观。
一条至少有十六车道宽的通衢大道笔直地从她脚下延伸出去,路上人流不息,却没有车辆,看来是条步行街。那些行人大多穿着整齐、笔挺的套装,来去匆匆,一副精英的模样,令人心生敬畏。
道路两旁,像万国宫前的万国旗一样缤纷耸立着的,是无数栋挑战人想象极限的建筑物。
它们中的每一幢单独拎出来,都足以挺进“世界十大怪奇建筑”的前排名次。而此刻,它们挨挨挤挤地聚集在一处,这幕景象花痕只能想到用“百花盛开”来描述了。
花一样的、叶子似的、如果实一般的……一栋栋不可思议的楼宇沿着街道紧密地排布,展示着自己所代表的群体最广为人知的特征。
最靠近花痕左手的一栋小楼形呈优美、柔和的筒状螺旋,看上去颇像一朵盛开的马蹄莲,楼前竖着“天南星科大使馆”的三角叶形石碑。紧挨着马蹄莲的居然是一颗菠萝,菠萝顶端飘着五面锦旗,每面旗上各写有一个大字连成了“凤”“梨”“关”“心”“您”的贴心字样。菠萝后面隐隐冒出了酷似槲寄生、网状交织着的空中走廊群,花痕怀疑那栋楼和桑寄生科脱不了关系。
在马蹄莲、菠萝与槲寄生斜对街,一栋金黄色的高楼抢眼地直耸云霄,仔细看去,那耀眼的墙面竟是由成千上万朵小花密密麻麻镶嵌而成。在这令人生畏的规模和标志性的小花结构之下,不出花痕所料地挂着“菊科大使馆(空间紧张,新成员请预约)”的牌子。一种冲动从她心底涌了上来——她想去摸一下菊科大使馆的墙……特别想!就快忍不住了!
“使馆街是玛蒂亚斯的名胜,轩梦大概是想让你见识一下,她还挺贴心的。”
花痕循声望去,发现夜莺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为游人提供的街道地图后面去了。在她注目的同时,他从地图后绕了出来,“这里离发放‘灵迹’项链的地方也很近,可以走路过去。使馆街很长,下次再来看吧。”
……真的不能先去摸一下菊科大使馆的外墙吗tat
花痕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跟上夜莺。走两步,偷瞄,发现他正在专心研究刚才对着街道地图上勾下来的简略图示。想了想,还是颇为不甘心地问:“夜以前来过玛蒂亚斯吗?”
“没有。为什么问这个?”
“所以夜也没有参观过使馆街咯?”
“……嗯。”
“都不会想去看吗?”
夜莺一怔之下抬起头,过了两秒,又像在为什么事而感到不好意思一样收回目光,唇边却不禁露出了很小的弧度。
“其实,也很想看。”他小声承认。
花痕心满意足地收手,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在满足什么。
玛蒂亚斯不愧花武世界第一大都会之名。一路走去,街景兼具整肃与摩登,四处都是高楼大厦和宽敞的马路,整个给人的感觉就像一首快节奏的钢琴奏鸣曲,就连街上行人的步速都比铃兰谷居民快了个百分之三十左右。中途经过一条商街时,花痕无意中朝房屋中介的橱窗扫了一眼,那骇人听闻的房租更让她确信这里果然是大城市。
走了大概有个一刻钟,俩人在一幢恢弘的白色大理石建筑前停下了脚步。这栋拱顶建筑的大门开在高高的阶梯上方,门扇朝两旁爱理不理地敞开着,透出某种官方机构独有的冷艳高贵,让花痕立刻确信自己来到了正确的地方。果然,门楣上方的暗金字迹拼出了“职阶评测办公室”的字样。
是说,这边所有被称作“办公室”的,其实都不是小隔间而是大栋楼吗?
“对了。”上台阶时,花痕忽然想到一件事,“轩梦说,sa是不允许御花人进入的吧?飞烟说他有办法蒙混进去,夜也有想到方法吗?”
夜莺点了下头,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要和你分开一阵。”
“嗯……夜一个人也请小心。”其实有点想问到底是什么方法,但转念一想,如果是夜的话,应该不会出问题。放心好了,嗯,放心。
沉浸在不明思绪里的花痕没有注意到,夜莺不为人知地皱了皱眉。
——如果是羽飞烟的话,大致可以护得她周全?嘁,虽然很不甘心……
一阵凉飕飕的风从头顶吹下来,切断了两人各自的脑内话音。花痕条件反射地抬一抬头,发现他们刚刚穿过的大门上方,生长着一整排她在“白露风铃”里见过的雪莲花,它们源源不断地制造出凉爽空气,将玛蒂亚斯的湿热阻隔在外。
这个真是好用诶还环保,如果不是很贵的话她想在宿舍里也装一个,到了夏天效果一定很赞。
大门里面是一间好似银行大堂的厅堂,四周全是办公柜台,中间则是等候区,里面稀稀落落坐着十来个人。花痕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拿个号码,一名大概是大堂经理的制服小哥走过来询问她的待办事项,问清楚后便指引她去一楼走廊最里面的房间。
花痕依照指示找过去,远远就看到走廊末端的房门大开着,里面正传出“咣当咣当”拆房子一样的可怕声音,其中还混着某种哭腔。瞬间她心里就在打退堂鼓,鼓足勇气才走到门边,往里一瞥。
大出她的意料,房间里有秩序得惊人。
只是“有秩序”,却不是“整齐”。因为,眼前的空间就像电影里常见的那种科学狂人实验室一样,整个被烧杯、试管、冷凝管、蒸馏瓶……等一大堆实验器材塞满了,它们通过某种神秘的规则被组装在一起,构成了一架规模惊人、用途不明的巨型装置,里面奔腾着种种颜色可疑的溶剂。
一个看起来是刚刚接受完测试的男孩子正拎着一条奇形怪状的项链从房间里走出来。让花痕不安的是,那男孩不知道为什么紧紧捂着自己的左手,眼角还挂着泪痕。
试管堆里忙碌着一名穿白色实验服的短发女人。花痕进门的时候,她头也不抬地朝斜前方一甩脑袋:“过来这边。”
那嗓音很像花痕小学三年级的数学老师,这让她的不安又增加了一倍。只不过迟疑了这么一下,实验员就不耐烦地侧脸瞪她:“快来啊,怎么今天每个人都磨磨唧唧的?”
花痕立即一个箭步蹿过去,新的指示紧随其后——“手指放上去。”
什、什么?
花痕一头雾水地看向实验员示意的地方。只见在整个巨型实验装置开端的地方,竖着一根既尖又长的针管,只看一眼就让人害怕。她犹犹豫豫地把食指肚放到针尖上,还没回过神,实验员迅雷不及掩耳地从旁边探手过来,抓住她的指头往下一按,指尖立即传来刺痛,几滴血液顺着针管流进了实验装置里。顿时,剧烈的化学反应爆发了,她刚才在走廊上听过的拆房子的声音再次“咣当咣当”响了起来。
“……”花痕茫然地看着实验装置里瞬息万变的溶剂,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你比刚才那可怜的男孩像样多了。”实验员麻利地拔掉针管,换上新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厌烦,“哭哭啼啼的,好像我是在拿沾着艾滋病毒的针头扎他。现在的小男孩真是没几个出息的,一个个比姑娘还姑娘。不像我们那时候的男生,就算脑线没搭对,坏习惯一数一大把,至少偶尔会让人感到……”
花痕困惑地发现,实验员的眼神突然变得躲躲闪闪的。她粗暴地对付着试管底部一块顽固的污垢,假装是刚刚想到,随口一问:“对了,菲尔德·埃里勒怎么样了,还在弄那些没前途的花花草草吗?”
……花痕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仔细看看,面前这名说话老气横秋的实验员其实还相当年轻,和埃里勒教授差不多年龄。如果她摘掉那副土气的眼镜,再把头发从耳朵后面放下来,说不定还是个美人xddd……不她在想什么快不要想了。
于是,花痕诚实地表示自己对埃里勒教授的业余生活一无所知,然后忍不住问:“您怎么会知道我是埃里勒教授的学生?”
实验员大姊从沾着洗涤剂的眼镜片后面瞥她一眼:“你和你姐姐长得有点像。花家的小女儿,对吧?我恰好听说菲尔德今年带武战系一年级。”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说自己和姐姐长得像,花痕被吓到了。
就在她脑袋空白,不知该作何反应时,实验装置里拆房子的声音忽然结束了。一霎寂静后,“当”,有什么闪着光的东西掉在了托盘上。
短发实验员转身拎起托盘上的物件递给花痕,“你的灵迹项链,拿好了。一开始都是透明的,等你从艾斯特斯那边多摘几次豌豆荚、完成职业任务后,项链会逐渐转为银色,再以后的变化就视你的行事风格而定。”
花痕诚惶诚恐地接过项链。正如实验员大姊所说,此刻躺在她手心的项链就像一滩冰凉的清水,细细的链条下挂着透明、幼嫩的龙舌兰吊坠。这让她想到了羽飞烟那条银罂粟花项链……该不会那其实就是他的灵迹项链吧?都已经是银色的了,好厉害啊。
此外,出于某些长期存在的原因,看到自己的几滴血经过层层反应后催生出了项链下货真价实的龙舌兰,花痕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
她再次道谢,正要出门和夜莺会合,身后忽然又传来了响声。
“当”——这样一响。
清脆的、项链落进托盘的声音。
她慢慢转过身,迎上了实验员大惑不解的目光。
两人对视几秒,然后,实验员迟疑着走上前,拎起了自花痕血液中脱胎而出的第二条项链。
仍是清水般的透明项链,可即使是远在门边的花痕,也看到了项链下端那枚蜷成一团、遍布棘刺的吊坠。
状如巨卵,酝酿着沉睡的妖物。
而且,它就快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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