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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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他们。”父亲对自己循循善诱道：“放了他们，我帮你报仇。”
雷亚这次不再犹豫，他手一松，两个男孩像石头一般直接掉到地上去。
“瑞克死了。”他机械地转开头，声音凝滞干涩。
“我知道，我会帮你解决的。”父亲的声音难得温柔：“来，到爸爸这儿来，你不是想去非洲稀树草原冒险么？咱们一家马上就去，带你去看猴面包树、看狩猎的狮群、看斑鬣狗打架……咱们还可以顺带去一下埃及，我记得你很喜欢那里的雕像，上次没看够，这次咱们看个全好不好？”
雷亚缓缓地走向父亲，在他怀里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你有办法救瑞克的，爸爸，对么？”
父亲只是抱住他，轻轻拍哄着，像在安抚一个婴儿：“当然，爸爸有办法把它永远留在你身边。”
安抚间，父亲冰凉的手直接扶上了他的脖子，他已经泣不成声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直接昏睡了过去，倒在父亲怀里。
“天呐！愿圣母玛利亚救救我吧！”
“放过我，魔鬼先生，我父亲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辛雷只是看臭虫一样地看着跪地求饶的男孩们，他们正值青春年华，最大的不过十三四岁，他们长相跟普通孩子没什么区别，甚至有一个钴蓝色眼眸男孩长相很英俊，但是这都改变不了辛雷内心的蔑视。
这些不过是虫子罢了。
他挥挥手，三人顿时被定住在原地。
“听着，你们这些小伙子欺负了我儿子，所以必须付出代价。”看着其中一个仍清醒但已经全身软趴在地上的男孩，一向冰冷的眼眸逐渐染上了血色。
“我不要你们道歉或者悔过，因为那根本没用。我要你们找你们的父母去承认自己校园暴力和种族歧视的行为，并且告知老师校长，主动承担错误，宣称自愿申请退学，然后转入当地一所少数族裔学校就读，明白了么？”
他的声音不大，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男孩们都同意了，现在他们全身上下只剩下眼珠和嘴唇还能动了。
他的目光缓缓巡视着瑟瑟发抖的男孩们，他们顿时没办法再转动眼珠，只得被迫仰视着他：“记住我的忠告，否则你们就会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去。这是我给你们下的诅咒，明白了么？”
连同着被他从红杉上捞回来的家伙，三个人哆嗦早哆嗦成一团，筛糠般地抖动，不住点头。
“回去以后你们再找我儿子的麻烦或者拿这件事来威胁我儿子，你们也等着。”
三人不停保证，尿液在他们身下土地上留下成几条水痕。
辛雷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转身消失在树影下。
画面在这里戛然而止，雷亚才从这场经年旧梦中醒过来，他意识到某些东西通过梦境又回到自己身体中。
他小时候的那场失败的约架，他只知道他失败了，除了失去了狗子，他的生活也没什么影响，霸凌他的人很快就转学了。
他之前关于约架的记忆都是模糊的，甚至就像睡一觉就结束了，现在也的确如此，只是事情显然不可能那么简单——他现在旁观自己发怒时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真正的怪物。
血红色的瞳孔妖异异常，尖锐的利爪疯狂生长，只是轻轻地掐住对方的脖子，对方就似乎跟要死了一样。
在他手里，对方的呼吸、脉搏、甚至体内□□的循环都被自己捕捉地一清二楚，他感觉对方的生命在自己手里就像是一根微弱的线，比他小时候玩的翻花绳还要脆弱。
只要一下，一下就就可以结束这个聒噪且讨厌的家伙的生命了，单薄如纸也不过如此。
压倒性的力量让雷亚心里的阴暗面不断放大，当你能轻而易举地杀掉你讨厌的人，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你，愿意么？
雷亚在道德和欲望的两边徘徊着，他既撕裂又纠结，还好父亲及时纠正了他。
面对力量，我们需要更加谨慎。教会说不定会调查上我们。父亲在他醒后曾经对他说道。
那是自己醒来后的某一天，在接受了瑞克被做成标本后，雷亚难得出门走走，结果就在走廊后听到了父母在争吵。
具体是什么呢？这段对话太久远，双方又太过激烈，以至于父亲说起了他的家乡语——据说是中国大陆一个偏远省份的俚语。
雷亚听不懂，但是他
“辛雷，我希望你能想一下，至于动用禁制么……”
“他不小了。他至今已经有几千岁了，这是他必须要接受的宿命。”
“你根本不配为人父亲！你等于剥夺了他正常成长的机会，上帝见证，你死后就等着下地狱吧！”
“不压制他血脉的崛起我们马上就会下地狱。”
“该死！你就不能听一会我的话么？好歹我也是被他叫了这么多年的母亲，谁要害我儿子我就跟他拼命！”
“你儿子？黛西别逗了，人类怎么会是妖怪的母亲呢？你和我的婚姻关系也不过是一个意外。”
“好的辛雷，你真是……好样儿的！”
他听到母亲牙齿重重摩擦的声音，仿佛是在不断磋磨，养母原身世科雷迪奥家的小姐，兄妹五人中的三妹，从小备受宠爱，优雅的生活习惯一直贯穿到她去世。
她从没这么失态，而一切的端倪也可以从其中窥探一二。
他，好像命白了自己的禁制是怎么来的了。
那天在三个男孩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真容，血红的瞳孔、如刀般的獠牙利爪，简直令人寸寸生寒的目光，超出他认知的能力和感知。
他自己都害怕那时候的自己，据他所知，有人的地方包容性都不可能高到哪儿去，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可概括。
以他对父亲的了解，若不是绝对没有别的办法，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雷亚在脑子里梳理着他所知道的所有信息得出了几点：一、父亲和他的伙伴们在人界生存除了要躲避教会势力，似乎还在躲避着什么，最直接的证明就是为什么战争明明已经结束了，却依旧不肯回去；第二，既然母亲并非他亲生的，那身为异族的他让她如此维护和钟爱，这其中一定是有些故事的；第三，自己的年龄根本不是表面上的变现出的，父亲仅仅是为了不引起敌人的重视么？
雷亚还在脑海中梳理着碎片式的信息，试图一点点捋顺线索，却还是得到了更多的疑惑。
突然，只见目光所及之处突然一片金色的晨曦洒下来，强行在汹涌的海谁间撕开了一个“裂缝”。
“是我。”真是日了狗了，怎么是银岚这个女人的声音。
“不想死的话，就带我去你的‘明镜台’。”
what？！这个疯女人在说什么？
“你是知道的，只不过你很排斥，而医生大概也没想到你的神识海如此之深，因此他的工作陷入了麻烦。”银岚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回荡似的：“为了节省时间，问你的‘明镜台’才能准确地找到了禁制所在的地方。”
我怎么知道那什么‘明镜台’在哪儿啊,疯女人！
“你知道的，给我好好回忆。我的魂力在你的神识海作用有限，维持不了多久，你再不告诉我你就在也醒不过来了。”
操！你给我说清楚啊！
可是银岚再没说过话了。
“不愧是老板啊，一出手就直接给他的神识海搅和得天翻地覆。看看，海上有掀起风暴了。”
“鸣翠先生，您现在应该想的是，该怎么保证他们的安全。”
“神识海最深层就是鸿蒙境界，因为是人精神世界的最深层，所以看似荒诞不经，但实际上是最回归本真、接近本能的状态。正如我们活在现实世界里需要诸多掩饰，但在这里掩饰是不存在的。这里的一切都源于人本能和本心冲动，是他内心深处心念的具象化，但凡是外来者很可能会迷失甚至被随时滋生的那种妄念、恶意化成的物像杀掉。现在动用魂力驱动元神在他内景里作战的是枕山老板。我只需稳住他的心门，制造并稳固结界即可，否则就是添乱。”
“……”
此时，真实世界，司马师的脸上简直快结了一层霜，他略有些担忧地盯着闭眼施法的银岚，觉得最近她的脸色似乎又苍白了一点。
雷亚的内景内，波涛和闪电共舞，一个滔天巨浪直接打过来，他感觉自己又沉入了的海底。
这一次似乎没有底线似的下沉，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很快清晰出来，涌现出一些画面或记忆。
这里一片白，没有光，但是也不暗，只是无边无际的空白。
“带我去你的明镜台。”脑海里声音如此说道。
什么是明镜台？
“记住保护你好的神识海，要是有一天你的内景被人下手导致你的神智陷入了混沌，那就几乎没有办法挽回了。一旦你的神识被完全控制和破坏，就全完了。”
“没什么办法补救了么？”
“只要是有智慧的生命，其相对于真实世界的精神世界叫做内景，主管我们一切精神活动的领域，会对你的身体和现实世界造成直接的影响。但是内景被破坏也不是不可修复的，这需要时间。只要不是收到最致命的打击，都可以复原。通过明镜台，你就可以去往你的任何一层的神识海的任何一个地方，因此想修复内景的创伤，必须找到明镜台。因为内景是变换莫测的，但是明镜台无论内景如何变换，它永远都在那里。”
“哪里？”
“这个只有你知道。”
是父亲么……
……
……
“原来就在这里么？”那声音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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