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赏花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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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皇帝刘义隆召见吏部尚书何尚之议事。
“陛下今日召见微臣可有要事?”
“爱卿任吏部尚书已有些时日,是否已经熟悉吏部诸事?”
“陛下,微臣生性愚钝,虽履职吏部尚书有些时日,但不敢妄称熟悉吏部诸事,只是对当下官选之弊略知一二,一直不敢言明,望陛下恕罪!”
“何爱卿直言无妨!何来恕罪!”
何尚之侃侃而谈:“恕臣直言!建安年间,丞相曹操为招揽有治国用兵之术的人才,提出‘唯才是举’的用人方针,然而,当时士族阶层想控制选官,所以曹操的提议遭到东曹掾何夔的反对,他认为‘自今用人,必先捡之乡闾,使长幼顺叙,无相逾越’。曹丕即位后,司空陈群提出九品官人法,郡置中正以评次人才高下,各为辈目,州置都而总其议,三年一清定,始立九品之制。西蜀承两汉旧制,选贤任能,不重门阀。吴大帝赤乌二年孙权下诏以四科取士。西晋依魏氏九品之制,刘毅上疏论九品中正之弊有八损。到东晋时期,中正法日趋腐败,逐渐形成‘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之局,东晋元帝又沿两汉旧制,察举孝廉秀才,当时天下丧乱,务存慰勉,远方孝廉秀才,不再试策,到即除署,经略初定则诏定考试,并规定严格的赏罚制度,若不中科者,所在州刺史、郡太守免官,其后孝廉秀才,没有哪个敢应命,有送到京师的都以疾病呈辞。
我朝沿袭东晋旧制,中正法和察举制并用,问题依然突出,依照九品官人法的执行标准,应根据士人的世、状、品三条来评定,世即明察出身家世、状即评价个人德才、品即确定品级。定品原则上依据的是行状,家世只作参考,但目前完全以家世来定品级,寒门子弟无法脱颖而出,世人多有诟病。”
皇帝刘义隆听的很认真,待何尚之说完后才从容地说:“中正法弊端颇多,但其出世也是因时制宜,为维护世家利益、安抚世族门阀收效奇佳,同时也稳定了朝局、稳固了朝廷。所以,长久以来,中正法乃是维系朝廷治理之基、世族安身立命之本。当今天下,门阀已经凝固,士庶以血缘联系的朝野规则已运转良久,如果现在废除中正法,必引起世族极力反对,从而造成社会动荡、朝堂危机。当前只有复兴察举才能逐步摆脱中正法的束缚。”
“陛下英明!复兴察举制任重而道远!况且东晋江左以来沿用察举制也有弊端。”
“进行察举,消除积弊,要进行革新。第一,试策要更加严格,朕若有时间会亲临主持;第二,得选官员,要有年龄限制;第三,任官期限,也要有所规定。”皇帝刘义隆说话时语气非常坚决,早已下定革新的决心。
何尚之娓娓而谈:“元光元年,汉武帝纳董仲舒之言,始令郡国举孝廉,制定郡人口二十万以上,每年察一人;四十万以上,每年察二人;六十万,三人;八十万,四人;一百万,五人;一百二十万,每年察六人;不满二十万,二年察一人;不满十万,三年察一人。限以四科,一曰德行高妙,志节清白;二曰学通行修,经中博士;三曰明习法令,足以决疑,能案章覆问,文中御史;四曰刚毅多略,遭事不惑,明足决断,材任三辅县令。魏初,更改制度为人口十万以上,每年一人,有秀异者,不拘户口。东晋江左以来,以丹阳、吴、会稽、吴兴一并作为大郡,每年各举二人。其余郡各举一人。陛下,各郡举孝廉人数是否调整?试策及赏罚是否汲取东晋教训重新更定?得选官员年龄和任官期限作何限制?望明示!”
“各郡举孝廉人数可沿袭江左以来旧制。凡州秀才、郡孝廉,到京全部试策,朕或亲临考试现场。及公卿所举,皆属于吏部,叙才铨衡而用。凡是举孝廉、秀才成败得失,各有赏罚,失败者其人加禁锢,年月多少随部议制。限年三十而仕,任官期限郡县以六周年而更替,刺史或可十余年。”
“陛下圣明!此举可规避东晋察举的弊端,既可以使低能者望而却步,又可以让真才实学者脱颖而出,微臣这就去建章立制,以表奏陛下。”
“慢!朕召见爱卿,是想商议武官选拔事宜。”皇帝刘义隆顺手拿过来一本书,边看书边说道,“史书记载,西汉成帝元延元年,发生日蚀,成帝恐天下有变,下诏令‘北边二十二郡举勇猛知兵法者各一人’。汉平帝元始二年诏举‘勇武有节明兵法,郡一人’。东汉安帝永初五年,‘灾异蜂起,寇贼纵横,戎事不息,百姓匮乏,疲于征发,重以蝗虫滋生’,故‘诏三公、特进、九卿、校尉,举列将子孙明晓战阵任将帅者’。东汉顺帝永和三年,诏令大将军、三公等各举地方‘刚毅武猛有谋,堪任将帅者各二人’。东汉灵帝中平元年,‘诏公卿,举列将子孙及吏民,有明战阵之略者诣公交车’。朕意欲效法汉成帝、平帝、顺帝,在察举科目中设立‘勇猛知兵法’之科,以举地方勇武将帅。同时,效法汉安帝、灵帝,从文武百官子孙中选拔明晓战阵、武艺高强之人为官。”
“陛下英明!文武官员子孙及士族子弟中习武者不在少数,微臣以为,无需官员举列,直接使官员子孙及士族子弟报名,即可进行选拔,此谓武试。”
“武试前四名可留京重用,获第一者,取《史记项羽本记》所述‘卿子冠军’之名,谓‘武试冠军’;次一等者为亚军;再次为季军。爱卿可近期安排武试以做尝试。”
“遵命!”
春暖花开,义兴长公主又在府上举办赏花会,这是每年都在这个季节举办的盛会,参加赏花会的都是长公主邀请的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女郎,长城公主尚未及笄还从未得到过邀请。
这天长城公主和胭脂走到义兴长公主府,看到门前花团锦簇、热闹非凡,便凑过去问府卫,得知是赏花会后,长城公主径直走向义兴长公主府,胭脂也跟了过去,但没有请柬是不能入府的,公主和胭脂被拦在府外,胭脂哭丧着脸说道:“公主,他们不让进!我们回去吧。”
“不!小道士在里面赏花,我也想进去看看!他们不让我进,我偏要进去!走吧,我们绕过去。”公主这次有些执拗。
胭脂感到惊讶,“啊!公主,我头都大了,你难道真的看上他了?这才几天没见面啊!要不我找人去他家,让他们家去宫里求亲?”
公主斩钉截铁说道:“不行!我还未行及笄之礼,另外,还要考察他。”
胭脂提醒:“公主,你年龄早就超过十五了!”
公主显得无奈,“没办法,我阿母现在禁足,无法行及笄礼。”
“那我去找小道士,给小道士说清楚。”
“不用啦!胭脂,还记得那天在扬列桥扔到河里的盒子吗?”
“记得,我正想问你,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胭脂一直都想知道盒子里的秘密。
“那是一面镜子,那天在扬列桥,他问我有喜欢的人吗,我反问他有喜欢的人吗,他说有,然后拿给我盒子,里面是一面镜子,镜子里的人是我,当然就是喜欢我了。”公主微笑着解释,笑的很甜。
胭脂惊讶的张大嘴巴,“公主,这才几天你就把秘密说给我了!”
“清纯的少女,心中藏不了多少秘密。但是需要你保密!”
“不对!只有喜欢上一个人,心里才藏不住秘密。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他了!”胭脂诡秘一笑,“哦!原来如此,阿童没说错,这事态发展的还挺快!”
胭脂说完,公主立即反驳,“不快,哦!说错了!不是不快,而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答应他,我还要考验他!”
长城公主和胭脂顺着院墙绕到一个偏僻之处,“你在外面等我,我去去就回!”公主说完纵身跃上墙头,往下张望。
“怎么小道士就在墙下?他若看到我是翻墙而入岂不笑我!”长城公主站在墙头迟疑的瞬间,正在长公主府花园漫步的谢纬也抬头看到了公主。
就在迟疑的一瞬间,墙上的瓦块儿滑落,长城公主身体立即失去平衡,从墙上摔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谢纬飞身上前,一把抱住了公主,并顺势滚到草地上。公主刚反应过来,谢纬的脸已经凑到了公主面前,公主赶紧用手挡到嘴前,斥责道:“臭道士,又想占我便宜!”
“这下持平了,我也救你一回了。”谢纬自豪地说。
公主推开谢纬,站起身抖落身上的杂草,“起来吧,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我心甘情愿!走吧!一起去赏花。”谢纬诚心邀请。
公主有些奇怪地问谢纬:“你为何一个人赏花?”
谢纬回答:“我不喜欢和纨绔子弟一起喜乐玩耍,关键是想在这里等你!”
“睁眼说瞎话!你怎么知道我从这里进来?”公主撇了谢纬一眼,径直往前走。
抬眼望去,好大的园子!到处都是鲜花,各种各样的花儿争奇斗艳,公主感叹道:“这园子恰如人间仙境,好美啊!一览长公主府的春色,翠叶纷披、花枝招展,除了小溪、绿树就是鲜花,虽然少了些亭台阁榭,但春意盎然,完全盖过了世间所有的花园,你看那横的、直的、曲的、悬的万般姿态,要么轻柔、要么婉约,要么飘逸、要么恬静,在春天绽放时节竞逐风流,美不胜收!”
谢纬煞有介事地介绍:“花之美在乎‘色’,亦在乎‘香’,春有梅色、秋有桂香,但百花竞放,唯有春天,尤其牡丹、樱花争艳,是最佳的赏花季节。听闻倭国使者来朝拜贡带回去了很多樱花的种子,仅义兴长公主府里的樱花就带去六种之多。长公主府里的樱花种类繁多,花开茂盛之际,皇上每年都要来赏花,民间少男少女成双成对即使花费重金也要到长公主府上赏花。往年,赏花宴会当午,长公主府婢女会收集掉落的花瓣,随意铺满宴会场所,几上乾鲜果品摆上三十六碟,烧鹅、乳鸽、羊蒸、春卷、红烧鱼、黄焖虾、煨蹄膀、蒸翅鱼、酱卤牛肉、葱香脆耳、糖醋排骨、春笋鸡柳、鲜茹烘肉、芙蓉肚汤、三鲜羹汤、鸭血粉汤等菜品十六味,膏环、截饼、水引随意取用。宴会以乐工琴吟招呼宾客,受邀的客人赏花后,席坐于花瓣铺就的草地上,饮酒取乐、拨弦唱歌、咏花赋诗、赏花清谈,多年来,义兴长公主府的赏花宴会已经成为建康一种美谈。不过,说来惭愧,我还是第一次得到邀请来长公主府赏花。”
公主又一次感叹:“啊!你是大道士,真的很幸运,有人邀请你,我就没人邀请了。”
谢纬借机问公主:“与女郎多次见面,还不知女郎尊姓大名?”
长城公主故意躲避提问,绕开话题,“倘若有缘总会再相见,又何必知晓姓名,看那边的花真好看!”
谢纬意味深长地说给公主,“那边纵然花有千朵,娇艳万分,却不及身边一人,美丽十分!”
“你总是取笑我,坏死了!不理你了!”公主说完疾步前行。
谢纬跟在后面,大声提醒:“女郎香囊落了!”
公主大吃一惊,回头仔细一看,谢纬手中拿着一个香囊,那香囊确实是自己的。
谢纬正在把玩公主的粉色锦绸香囊,“这香囊好漂亮啊!为何上面绣着绿色城墙啊?像是男郎的配物,不过做工精美、香气扑鼻、甚是珍贵,赠与鄙人可否?”
这香囊确实是长城公主的,两人滚落在一起的时候,谢纬顺手取下了公主的香囊。
公主知道自己尚未行及笄之礼,父皇也未曾许嫁,不能随便赠儿郎礼物,便说道:“不行!你看我的发式,能赠你香囊吗?还给我!”
“发式还有讲究吗?与赠送香囊有何相干?”谢纬边想边走,来到公主身前,准备把香囊还给公主,公主伸出左手去接香囊,谢纬看了看公主的左手,并未给她,“男左女右,你不能用左手接香囊,伸出你的右手。”
“好,右手,你这人真麻烦!”
谢纬又看了看公主的右手,“你武功很高,怎么从墙上摔下来了?”
公主困顿不解,“武功很高?我怎么没觉得?只不过从小练武而已!你如何断定我武功很高?”
谢纬边回忆边说:“因为第一次遇到你,是你勒住惊马,当时我已连续骑马数日,十分疲惫,反应异常迟钝,我摔下来时你把我接住,没有让我受伤,这并非普通习武之人可以做到。这次你摔下来的时候我去接你,发现你有长期练武之人本能的反应,即使我不接住你,你也不会受伤。”
公主还是不太明白,又问:“为什么?”
谢纬娓娓是道,“一般人摔落下来是以保命的方式,根本不会顾及他人。而你摔下来,怕把我砸到,在我接触你的一刹那,你便顺势就地翻滚。我刚才还你香囊的时候,有意看了你的拳骨和手掌上的茧,那双手并不是拿绣花针用于刺绣,也不是普通劳作之手。而且你两只手都有茧,左手虎口老茧少于右手,你必是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所用兵器应是枪矛。”
公主呵呵笑道:“自作聪明!只答对了一半,我还用剑。”
“我还没说完,你左右手运用自如,而你右手茧重,而且持兵器时在后,所以你和普通人一样主要还是用右手。你一开始接香囊的时候是左手,但普通人一般用右手,只有练武之人,右手持刀剑时,才用左手接东西,这是练武人的习惯,不自主地先伸出左手,遇到危险时右手时刻准备还击。”谢纬说完又有些疑惑,“但我始终猜不透的是你的出身,士族?官吏?商贾?我一直云里雾里。如果不是商贾,你为什么喜欢抛头露面,在市井总能遇到你。”
公主嗔怪道:“你胡说!我很少抛头露面,只是每次都会遇见你。”
谢纬侃侃而谈:“你的无畏大气,说明你并不出身于谨小慎微的官吏之家!而你的爱心善良又不同与多数的士族子女。”
公主盯着谢纬,目光如炬,“如果都不是呢?”
谢纬坚持道:“不可能!你有侍女陪伴,应该不是庶民,除非你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
公主开怀大笑,“哈哈哈,太好笑了!好啦,不要胡思乱想了,你猜的都对!”
谢纬把香囊交到公主手里,“这是刚才趁女郎不注意,我从女郎身上取下的,物归原主。”
公主思索片刻,回过味来,“你敢偷我香囊,我打死你!”说完,双手举起砸向谢纬,谢纬扭头就跑,公主在后紧追不舍。
来到河畔的风亭,这里有好多樱花,两人停下脚步,观看樱花。
公主指着一颗最大的樱树,“快看,这树花鲜艳亮丽,枝叶繁茂旺盛,真好看!”
谢纬介绍:“这是樱花,看!风亭那边钟花樱、垂枝樱、山樱满坡都是,盛开时节花繁艳丽,锦簇烂漫,犹如花海,又如霞云,煞是壮观!“
公主看的眼花缭乱,感觉眼前一阵恍惚,“繁花似锦,我竟觉得迷离!也许这就是春色。”
谢纬慢慢道:“女郎懂得春色,实属不易!反而让我觉得迷离!”
公主觉得谢纬话里有话,便斥责道:“油嘴滑舌!”
谢纬慢慢解释:“真正的男人,只对心上人才会油嘴滑舌!你还不会理解!”
女人的直觉让公主暗自思忖:傻瓜!你的话怎会不理解!女人心里自会分辨,每一句话都会思忖、都会去揣摩,不会容下一句假话。
公主没有回答谢纬,两人离开风亭,一前一后顺着□□往前走,虽然距离稍远,但心的距离在逐渐拉近。
迎面遇到临川王刘义庆之女刘晴和太子中庶子颜延之之女颜玉。
刘晴身着粉霞锦绶藕丝多折裥裙,裙长曳地,飞天髻配金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一边插以鲜花,两耳红翡翠滴珠耳环,长长的玛瑙珠项链挂于胸前,腰间粉色锦绸香囊绣着牡丹,显得雍容华贵。
颜玉身着桂叶绿齐胸瑞锦折裥裙,双环髻配银镀金镶宝石碧玺点翠花簪,碧玉滕花玉佩。颜玉天生丽质,一幅娇艳的脸庞,雪白的皮肤映衬着嫣红的嘴唇,虽没有诸多饰品却显得荣光靓丽。
四人路遇,刘晴以轻蔑的眼神看着长城公主,说道:“吆!这位是哪家女郎?衣紧袖瘦、短服裹身,不过啊,举止洒脱,如闲云野鹤!”说完哈哈大笑。
长城公主未予理睬。
刘晴这番话带有傲慢和嘲笑,即使随行的颜玉都觉得很意外,空气好像瞬间凝固,几个人都感觉很尴尬。
谢纬打破沉默反驳刘晴说:“这位女郎和我看到的难道不是一个人?在我眼里她肤如凝脂、飘逸脱俗、清丽逼人、胜似天女,她穿着虽然朴素,但为人真诚、心地善良、秀外惠中、蕙质兰心、高雅不俗,不才仰慕已久!”
谢纬把自己瞬间想到的美妙词语全部用上了,长城公主听后一阵欣喜。
刘晴赶忙回道:“郎君不要误会啊!我是说这位女郎长相俊俏美丽,配上华丽的衣服会更好看!”
颜玉听了刚才谢纬的话心里酸溜溜的,问谢纬:“想必你就是乌衣巷谢家的三郎了!”
长城公主和谢纬接触这么久,一直没有探究谢纬的出身,经过颜玉提点才想到这些:哦!他就是名门望族子弟,来自乌衣巷的谢家,怪不得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不过,这小道士油嘴滑舌,还会当面拍马屁!
谢纬仔细打量了颜玉一番,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哦!我们并不熟识,女郎如何知晓?”
颜玉目不转盯地看着谢纬微微笑了笑,笑里似有勾人心魄的东西,很容易使人遐想,“这还不简单,赏花会这天能得到义兴长公主邀请的必是王族和豪门子弟,你一身乌衣,很可能出自乌衣巷,又身着道服,身背宝剑,想必是从武当山回来的谢家三郎。“
“女郎聪慧,正是不才谢纬,敢问女郎尊名?”
还没等颜玉开口,刘晴便抢了说:“我叫刘晴,家君乃临川王,她是颜玉,父君是大文豪颜延之。”
谢纬抱拳施礼,“幸会!幸会!”
“幸会,谢郎君!”颜玉说话间,眼睛还直勾勾地看着谢纬,只有爱慕的人才会有那种眼神。
“说话之人不正是在街上看到的轿子里的那个女郎吗?”长城公主暗自思忖又自言自语,“没错!就是她!看她那直勾勾的眼神,不怀好意!”
看着颜玉跟谢纬说话时的眼神和表情,长城公主不知怎么地心头一股酸酸的那种、但又说不清的滋味,干脆把头扭到一边,慢慢转身走开,心里还在回味:今天这是怎么了?说不清什么滋味,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颜玉看着公主离开的背影问谢纬:“谢郎君,你身旁那位女郎是谁?”
谢纬想了一下反问道:“说实话吗?”
颜玉故意激谢纬,“是啊,谁还不知道谢郎君不会骗人!”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谢纬说话时显得有些尴尬。
颜玉不依不饶,继续追问:“你不认识,为何那天我在街上就看到你们在一起?”
“呵呵!”谢纬说话时眼睛看着公主,“我们在一起也不止一次,但我确实不知女郎尊名,我只是凭感觉,看到了她的善良和质朴,一种由衷的感觉无法表达,所以喜欢和她在一起。”
刘晴这时又插话,“看她穿着如此寒酸,并非王公贵族女郎,你们并不般配,你为何和她在一起?”
谢纬看长城公主已经离开,便没去回复刘晴的话,急匆匆地说了句,“后会有期!告辞!”转身追了过去。
颜玉有点着急,跺着脚说道:“郎君不要走!我还有事问你。”
刘晴自然懂得颜玉的心情,替颜玉惋惜,又无可奈何,尴尬地说:“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豪门子弟谢三郎竟然被一个狐狸精迷住了!妹妹不要担心,他们一点都不般配!”
颜玉却并不赞同刘晴的话,“也许她并不是姐姐眼中的狐狸精,刚才一席交谈我觉得谢三郎的思维并非常人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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