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0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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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玡正襟危坐,肌肤如冰雪一般完全失去了血色,他想把手抽回来,和煦却握得更紧。
“我那日看见你和他从凤梓宫离开,他就这样握你的手,长生,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和煦神色阴鸷,“我想剁了他的手。”
云玡垂眸,浓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没有一点反应,既不生气也不欢喜。
“你在怪我,我知道,可我不明白你在生什么气。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就告诉我,而不是和那野种混在一起惹恼我。还是当真如母后所说,你要帮他对付我不成?”
“殿下多虑了,我与五皇子不过同窗之谊。”
和煦厉声道:“同窗之谊我也不许!你是我的!”
云玡浑身一震,难以掩饰心中的诧异。
或者说,更多的是恐惧。
卫元帝善动心计,谢皇后行事缜密,和煦却猪油蒙了心,被美色所惑。
云玡身为臣子,自幼被教导辅佐储君,匡扶天下。他为他筹谋策划,向他直言劝谏,如果迷惑和煦的是别人,他自当骂醒和煦,这美色却是他自己。
他若是个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也就罢了,他不过是个病秧子,还是个男人。
和煦当真糊涂透顶。
云玡避开他的目光,和煦将人拉回来:“长生,你明白的对不对?我对你不只是君臣,不只是知交,我还想和你——”
云玡喝止他:“殿下慎言!不要再说了!”
和煦恨声道:“你不愿意,为什么?因为和翊那个小杂种?”
为什么?
为什么?
云玡也想问为什么。
他胸膛起伏,面白如纸,咬牙道:“此事与他有什么干系?殿下不过是寻个由头折辱我罢了。我顶天立地读尽圣贤书,便是要雌伏人下,以色侍君?我与殿下相识多年,殿下口口声声说与我是至交好友,其实看中的不过是这副样子,殿下喜欢这张脸,我却讨厌得紧,说来说去,不如毁了干净!”
他一字一句说得分明,说完急嗽起来,抓起手边纸袋上的竹签子往脸上划去。竹签扎进皮肉,鲜血呲溜冒出,和煦心头剧震,将他的手拉开。
“你何苦如此,我不过一说……”
所幸伤口不深,只是浅浅一道,只有细心养护很快会好。
云玡疼出了汗,他推开和煦,冷冷道:“殿下身为储君,万民表率,便该知道有些话永远不能说,有些事永远不该做。”
和煦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云玡如此强硬决绝。
马车在云府停下,和煦要扶云玡下车,云玡直接将人推开。驾车的是云家的车夫,见云玡跟和煦下来,垂着脑袋什么都不敢听,什么都不敢看。
和煦常来云府,并无太多规矩。家中的人得了信,直接迎和煦进去。云玡落在后头,脸上还挂着伤,对管家道:“赵五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明日开始不必上工。”
车夫诺诺地答应,感恩戴德地去了。
云玡摸了摸右侧脸上两寸长的伤口,伤口有些肿了,他仍嫌不够,用指腹用力碾了碾,待伤口裂开流血,才擦了擦径自回清鉴院。
和煦要留下用饭,云定遣人来请云玡前去伺候,云玡心中排斥,直说身体不舒服不想去。报信的人前来回禀,说是让他好生歇着,若还不舒服要记得叫大夫来看。
“王姨娘拉上了二少爷去伺候,坐的还是您的位子呢。”墨书探听完消息,拿了药膏进来给云玡。
云玡不擦,撂在一边,只顾着自己的画:“哦,二哥喜欢就让他去。”
墨书抱怨道:“二少爷沾您的光在东宫谋了个事,现在到家里还要代您接待,这是什么道理?老爷居然也答应,若放在以前,可是万万不能的。”
云家为保家族正统,素来是嫡子一脉继承家业。云玡这一代只云玡一人,奈何他身体孱弱,云定也要另做安排。
王姨娘是云定的表妹,当初云玡的母亲嫁进来后多年无所出,老太太看着着急,遂押着云定纳妾,王姨娘一连生了大娘云珊和二郎云珞,两年后云玡才出生。
后来云玡的母亲去世,云定多年未曾再娶,但他也并非无情之人,这些年对王姨娘渐渐有扶正之心,只是碍于的阮家的面子,又疼惜云玡,所以迟迟没有动作,平日里对王姨娘便多了些愧疚,不仅对云珞颇多纵容,近来更有推他进国子监直接授官的意思。
有时云玡觉得王姨娘俩三跟云定才是一家人。不过也只是偶尔这么想想,他没闲工夫伤春悲秋。
墨书又在嘟囔,有不平之意。
云玡问:“伺候人的事有那么好做么?”
如果和煦愿意,他倒不介意让云珞代替他。
墨书哑口无言,伺候人的事还真不好干,不是有句话叫伴君如伴虎吗?太子不是皇帝,但也差不离了。
云玡描好了墨梅枝干,抓起小桂子的爪子往墨里一蘸,轻轻摁在纸上。
一点,两点,三点,一幅墨梅图便画好了。
小桂子就是那只名叫云桂的猫,取完名字才发现是随他姓了云,他祖父那一代都是木字辈,云柏云桉之类,为了避讳于是想改个名字,云玡好生喂养这猫儿,过了一两个月发现它屁股后面多了两个小铃铛,这才明白原来不是闺女是臭小子,他大大地失落了几天,也不认真改名了,就小桂子小桂子地叫。
小桂子被云玡架着,小爪子在之上戳了几下,喵喵喵地直叫唤,仿佛在问云玡干什么,细细的胡子上沾了点墨,两只蓝莹莹的眼珠子煞是漂亮。
云玡叫人把画拿去晾着,拆了包小鱼干摆在桌子上任由小桂子吃。
小东西才两三个月,埋着头吃东西的时候有风卷残云之势,刷刷刷几下两条小鱼干没有了。
云玡戳戳它的屁股,它也还好,懵懂地抬起脸瞄一声又低下头吃,并不护食。
云玡想起和翊来,问:“你今日和五殿下一同回来,他说什么了没?”
“五殿下今日挺好的,您和太子刚走的时候他脸色有点难看,慢慢就平复下来。”
云玡轻哼了一声:“他倒长进了。”
“五皇子现在的脾气好多了,不像以前那么苦大仇深看谁都不顺眼,有时候聊两句还会笑呢。”
云玡欣慰道:“哦,他还会笑了,笑什么?”
墨书想起下午和翊面前差点把自家少爷的老底都掀翻了,多少有点心虚:“没什么,就是听说您……咳……小桂子偷东西吃被捉住……”
云玡抱起猫,点点它粉嫩的鼻尖:“小东西,你爹还挺喜欢你的。”
他前几日跟和翊打赌背书,没成想和翊倍的滚瓜烂熟,只好把猫儿输给和翊当儿子。
对此小桂子很有意见,每次在和翊怀里就会尿他一身,现在听到爹这个字就很不高兴,喵喵地骂骂咧咧好几声,云玡只好哄它:“没关系,过几天我再把你赢回来。”
云玡坐在灯下,脸颊上的红痕甚是明显。他跟和煦一起回来的时候便是如此,明珰问他也只说是不小心划到了,伤势不算重,可他不擦药,看得墨书很心疼。
墨书越发不喜欢太子殿下了,因为云玡每次跟太子见完面心情都不好。
太子殿下也比以前吓人了,从前和和气气的,现在看起来喜怒无常,动不动就黑脸发脾气,倒比总是黑着脸的五皇子还可怕。
和煦在云府住了一晚,次日天还没亮就到清鉴院来看云玡。
彼时云玡正在装睡,和煦便在他床边深情款款地站着。墨书年纪小,什么也不懂,就是觉得和煦那眼神看得人牙酸。
岂止是墨书牙酸,云玡也牙酸。
他躺在床上只觉得芒刺在背,哪怕不睁眼也觉得有一万根针扎在他身上。
和煦待了半个时辰才走,他一走,云玡便陷入了忧虑。
他能拿捏和煦一时,但不能拿捏和煦一世,将来和煦称了帝,有他好果子吃的。
如今愁也没什么用,云玡起床穿戴好衣物,准备陪祖母去礼佛。因没空照顾小桂子,便先将猫儿送去给静梨院给和翊。
到的时候,和翊正在练剑,云玡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带他练完,就把小桂子递过去。
被猫尿出阴影的和翊并不想接。
云玡塞给他:“这几日我不在家,小桂子你照顾着,也该学着怎么跟猫儿相处了。”
“……你来就为这?”
云玡道:“后天是先皇忌日,宗室子弟都要前去祭拜。太后娘娘定然尤为悲痛,你记得机灵点,别对着老人家板着张臭脸,有时候也得学着卖卖乖才对。”
和翊扯扯嘴角:“知道了,啰嗦。”
云玡知道他只是嘴硬,不由一笑,他宁愿和煦像和翊这样冷淡,也不希望他动那些歪心思。
他一笑,牵动了伤口,不禁吸了口气。
和翊这才发现他右边耳根到下颚线处有一道口子,眉心一跳:“怎么搞的?”
云玡没反应过来:“嗯?”
和翊手指扒过他的下巴:“伤了。”
“不小心弄的。”云玡含糊道。
和翊收回手:“哦。”
院门口的墨书在催云玡,云玡和小桂子蹭了蹭,小橘猫软乎乎的爪子在云玡脸上扒拉了一下,还没碰到肌肤,和翊便拎着猫的后颈提开了。
猫:????
“快去吧,早去早回。”
云玡一离开,和翊的脸就冷下来。他把猫交给傅文靖照顾,立刻出去了一趟。
云玡脸上的伤,上深下浅,显然是自己作为。
他昨日跟和煦待在一起,回来就变成这样,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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